第九章說出去誰信?(1 / 1)

這是什麼?   寧酒伸手將珠子拿起,上麵沾染的鳥血和腦漿被大雨沖刷乾凈,紅光變得更加耀眼。   紅色珠子觸手溫潤,細細感受會發現,裡麵像是有一顆心臟,在微微跳動。   寧酒將它拿起來放在眼前,對著光線試圖觀察其內部結構。   先前入眼的一片通紅色彩,隨著光線的變換,開始出現不同,轉動珠子時隨著角度變換,會發現裡麵有道道絲線貫穿,最中央還有一顆縮小了無數倍的紅點,在不斷跳動。   難不成它是活的?   正在這時,一種熟悉的感覺縈繞著寧酒,和當日問心試煉爬上高臺時修復她身體的東西很像。   它是不是也能修復身體?甚至助她突破引氣期?   寧酒將東西揣到懷裡,此時不是修煉的好時機,她需要盡快離開才行,畢竟那大鳥太過惹眼,想必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另外她還有懷裡的《煉氣三篇》沒弄明白。   先前雖然沒翻閱多少,但是她發現王蓮那本裡麵所寫的口訣,與她的那本有極大的差別,或許她的修煉始終沒有進展,與此有極大的關係。   寧酒抬頭看向四周,她發現腳下是一塊延伸出來的石塊,身邊還有不少掉落下來卡在縫隙裡的石頭,而上方正下著大雨,看著倒是比底下寬敞。   寧酒抹了把臉,用手撐住兩端,這才發現縫隙裡麵生長了不少青苔,被大雨沖刷之後極滑,根本找不到著力點。   寧酒皺起眉心,思索著該怎麼出去,以她目前的體力想從上麵出去必定費神,這麼一來就隻剩下來路。   寧酒看向大鳥,發現它的羽毛竟還未被雨水打濕。   仙人地界的東西果真都是寶貝,可惜,她帶不走。   寧酒眼神一淩,一劍又紮進大鳥的眼睛裡,拽著往下扯,距離適合後,一腳踩在劍柄處,借力攀登到大鳥屍體上方。   這時她才發現,這大鳥到底有多大,她現在還能活著,可真是好運。   “嘶——”   寧酒將手收回,這大鳥的羽毛竟能輕易割傷她的手,還好沒用力去抓,否則她的手一定會廢。   寧酒轉身將斷劍拔出來,用它插在羽毛縫隙,借力往上攀爬。   隻是手腳還是多了幾道裂口,看著像是笑開的嘴巴。   寧酒顧不得處理傷口,暗暗觀察四周景象,她需要找到一條通往外界的路。   略微辨別方向之後,寧酒縱身躍下。   向方才看好的地方跑去。   卻不曾想,就在她以為安全時,一道人影從上方直接落下阻攔了她的去路,而那張臉,正是薛秀。   薛秀見寧酒還活著,眼底劃過一抹驚訝與不可置信:“師妹可讓我等好找,聽聞昨日烏金鳥闖進了砍伐園,王蓮死了你卻沒事,可真是運氣極好的。”   緊接著眼神從寧酒手中的斷劍上掃過。   “這是王蓮的配劍?”   不等寧酒想出合理的解釋,頭頂又出現兩道黑影。   當日分配屋舍的王管事,以及鎮守砍伐園外的青山,還有他手裡拎著的一個碩大包袱,聽聲音,很像是骨頭撞在一起的敲擊聲。   “見過管事、師兄、師姐。”   寧酒握著斷劍抱拳行禮,接觸過她功法的有三人,王管事、王蓮和薛秀,如今一個已死,另外兩個卻還活著。   心中暗暗思索對策後,寧酒再抬頭時,眼神驚慌不已,眼圈更是通紅一片。   將初見的驚愕蒙圈和反應過來後的畏懼後怕展現了個淋漓盡致。   王管事點了點頭,他的眼睛狹長而銳利,目光中帶著審視,讓寧酒的心瞬間提起。   而青山則是將寧酒從頭到腳掃了一遍,見寧酒沒事,長舒了一口氣。   烏金鳥有異動,他這個守園人卻沒有半點發現,如果造成大量傷亡,無相山追責,他丟了差事是輕,恐怕被逐出山門都有可能。   “先回去吧。”   粗糲聲音響起,再一睜眼,麵前的風景已然變換,她們回到了雜役處。   王管事坐在桌案後方,一雙渾濁的雙目緊盯在寧酒身上,周身不斷釋放威壓。   寧酒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像是背了一塊碩大的山石,冷汗混合著雨水黏在身上,讓她的心裡逐漸生出一抹焦躁感。   “你可知錯?”   粗糲的聲音再度響起,打破了一室寂靜。   “不知寧酒錯在何處?”   寧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王蓮的佩劍為何會在你手裡?你又為何會遇到烏金鳥?”   王管事緊盯著寧酒,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寧酒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身體肉眼可見的顫抖了一瞬,緊接著,哽咽的聲音響起:“寧酒進入砍伐園時,尚且一切正常,是在砍伐墨竹的時候出現的變故,我當時還以為是天色晚了,抬頭時卻發現一隻大鳥追著王蓮師姐過來了。   寧酒身為無相山弟子,絕不敢視同門危險卻不管,是以拿著竹箭就削了數刀,想以自身為餌以竹箭禦敵,但根本不敵大鳥,就連王蓮師姐的劍也崩斷了。”   話音剛落,她的眼眶通紅,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大鳥一直緊追著她不放,我撿起斷劍跟了上去,卻沒看到師姐的蹤跡,再後來,大鳥突然來追我。   慌不擇路之下,我躲進了縫隙裡,本來抱著必死的決心,卻不想那鳥卡在縫隙活動不了,我這才有機會用斷劍紮它的眼睛,然後就被它的叫聲震暈了,等我醒的時候,發現大鳥已經生生把自己卡死了。”   寧酒頓了頓後又不願相信的問道:“王蓮師姐真的死了?我明明將大鳥引走了啊!”   王管事仍舊審視地看著她,臉色毫無變化,看不出是信還是不信。   而一旁的薛秀擰起了眉,對寧酒的話半信半疑,難不成王蓮那個蠢貨真的用禁術不成反而把自己殺了?   寧酒將幾人神色收入眼底,王蓮的屍體她曾親眼見過,已經被大鳥吃的差不多了,她篤定無人能聯想到她身上,還有王蓮曾信誓旦旦說過,雜役無命牌,就算殺了她,也不會有人知道!   更何況,一個煉氣一層被她這個廢靈根殺了,說出去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