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坐在首位,看向寧酒的視線不乏打量,隻是很難從其中分清其喜怒,此時喝止淩月長老,想必也是做出了決斷。 文昊扭頭看向一旁的文宣長老:“褚弘是你的弟子,此事你有何想法。” 文宣長老目光復雜地看著寧酒,他已經想起,寧酒就是當年試煉地上,拚死也要入山的五靈根幼子,身為五靈根,卻能成長到如今的境地,此子果真和文青長老所說的一樣,心性上佳,毅力卓絕,是個修煉的好苗子。 “身為五靈根,卻在六年內步入煉氣大圓滿境,想必頗有奇遇,運氣亦是實力的一部分,王管事一事可以既往不咎,但她殺了無數弟子,·不能輕言放過。” ‘五靈根’與‘煉氣大圓滿’,單獨說出來,都不會引起旁人注意,但放在一起,卻讓無相山眾多長老的目光瞬間聚集在她身上。 “此次資源小比,你也參加,若是能夠取得第一,先前的事便一筆勾銷,褚弘之事,無相山會為你擺平。” 寧酒扯了扯嘴角,追問道:“若是沒有取得第一呢?” 文宣長老尚未說話,淩月長老便搶先道:“若是沒有取得第一,你便在無相山聽罰!” 天神宗林朝畫築基五層,無相山林初雪築基三層,褚和玉築基一層,這淩月長老,是當真想罰她啊! 寧酒挑了挑眉,淩月這麼針對她,要說沒點私仇恐怕都沒人信,但她殺的人裡,可沒有她徒弟。 “好,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如果我得了第一,我要無相山對待資質最好的弟子一般為我提供修煉資源。” 淩月身為長老,其他人定會給她三分薄麵,她又在無相山司管刑罰,更不會有人反駁她,是以寧酒回山之事除了這也沒有更好的說法,倒不如先應下,為自己謀好處。 此言一出,眾位長老麵麵相覷,最終全部看向山主文昊。 “好。” 文昊山主雖然治理山門的能力不太好,但是答應事倒是很乾脆,半點沒有猶豫。 寧酒原以為還要費一番周折,沒想到會這麼簡單,不過如此尚好,剩下的時間,她還能休息休息。 寧酒轉身便走,座上眾人脾氣好的隻是搖頭,脾氣不好的,已經開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唯有文青長老,閃身追出了門外。 以他的實力,寧酒想要避開可謂是不可能,文青長老揮手,便帶著她消失在原地。 入目處盡是青蔥綠色,相比先前大殿中的威嚴,此處倒是柔和許多。 “你從幽篁禁地回來,可……” 文青長老揮手設下禁製,厭白在無相山內至今仍是禁忌,他們不提便是怕有心人聽去,對厭白下死手,隻是設下禁製之後,他反倒不知該從何問起。 寧酒沒有拆穿他,反而問起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事:“長老鉆研五行之術,為的便是彌補五行嗎?” 文青長老眸光微亮:“你可悟明白了?” 寧酒搖頭又點頭:“文青長老何不親自去看看他,這麼多年您為他奔波,也該讓他知曉。” 厭白數次催促她回來,為的就是此事,他比誰都清楚,文青長老為他做的事。 文青長老神色微變,不等他回答,寧酒又道:“無相山之事,早已超出您能解決的範疇,相比無相山,厭白更需要您,您的修為不能再跌了。” 來之前厭白曾與寧酒私下談過一次,盡力勸文青長老前往幽篁禁地,無相山這趟渾水不能再蹚下去。 寧酒也曾問過厭白,文青長老修為跌落之事,他比寧酒更為驚訝,這便說明,是在厭白離開無相山之後,此事才發生。 隻是原因,他們都不清楚,想來文青長老自己也不知情,或許他也以為是自己疏於修煉的緣故? 文青長老看向寧酒,眸色微微變了變:“厭白是不是與你說了什麼?你們在幽篁禁地做了什麼?” 能夠一心鉆研五行之人,果真不是笨蛋,三言兩語便將前後聯係上了。 寧酒沒吭聲,隻問一句:“您幫不幫忙?” 文青長老盯著寧酒看了許久,最終點了點頭。 寧酒一時竟不知道自己是羨慕更多,還是慶幸更多:“長老,這次參賽的的弟子情況,您知道多少?” 文青長老將她帶進湖心亭,在白玉桌上擺了玉壺和茶盞,沁人心脾的茶香氣裊裊升起,鉆進人的鼻尖中。 “想必厭白已經告訴過你,林朝畫算是你如今的強敵之一,還有一人或許你不知情,便是寧如清,他雖是三靈根,但一手刀術,比之林初雪的劍不弱半分,若非無相山沒有刀修,他必定也會被收為親傳弟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寧如清?刀修? 寧如清這個名字寧酒倒是不覺陌生,他是現今寧氏族長的次子,為人在寧氏族中頗受好評,隻是她長大後再沒親眼見過,是以並不清楚。 隻是一個刀修怎麼會拜入無相山這個沒有刀修長老的宗門?怎麼想都不對勁啊。 另外這寧如清應該知道她在無相山,這幾年竟然都沒見過他,寧氏是要放棄殺她了? “與我一同入山的弟子當中,沒有被收為親傳弟子的?” 提到這個,寧酒突然想到前幾年林初雪與褚和玉二人被放到埋骨崖歷練一事,以林初雪的資質,就算是一心修陣,也不該比不上一個靈根不如她的林朝畫才是。 “說到這個,我還得問問你,在埋骨崖下對那兩個做了什麼?林初雪從裡麵出來之後一心修陣,氣的淩月直接拒絕收其為徒。 褚和玉傷了一條腿,一直花了兩年才治好,不僅修為差了許多,連文紫長老提出收其為徒,也被其拒絕。” 聽到這,寧酒心裡劃過一抹尷尬,麵上卻一絲未變,要說她做了什麼好像也沒有,要說她什麼都沒做,好像又都跟她有關係? “當時在埋骨崖不過是一起闖關,最後我被王管事帶走,與他二人並無什麼過節。” 寧酒裝作一無所知,又道:“修士做出任何選擇應該都是出自本心才是,他們如何選擇是他們的事,長老為何來問我?” 文青長老見她裝傻,也不再多說,給她安排了住處之後,閃身回了主院:“三日後便是大比,你好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