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無相山內,以往精致的殿宇,此時破敗不堪,屋頂的琉璃瓦碎成無數碎片分散各處,通靈的仙鶴也成了躺在地上羽毛雜亂的死屍。 唯一保留的主峰大殿內,天神宗宗主真弘道人坐在主位,餘下兩位天神宗長老分別坐在兩側,林氏寧氏內負責與天神宗溝通的話語人坐在下首。 他們麵色嚴峻且凝重,看向天神宗人的眼神並不算友善。 寧氏寧德常率先開口質問,言語之間充滿斥責之意:“寧如清被你們藏在哪了! 天神宗到底想做什麼?連我寧氏的弟子你們也敢下手,你們可曾將我們當做盟友?” 寧德常手中的長劍壓在地麵,像是天神宗不給他合理解釋的話,便會隨時準備動手。 林氏林峻奎緊隨其後附和道:“還有其餘弟子,天神宗當時隻說要將無相山取代,如今卻對無辜弟子痛下殺手。 你們這樣做,置天下道義於何地?這些弟子未來可能就是修真界的中流砥柱,他們的隕落是整個修真界的損失。” 麵對他們的質問,天神宗宗主真弘道人並不慌亂,甚至,他的眼底隱隱劃過一抹嘲諷之意,隻是兩人距離較遠,並未發覺。 真弘道人緩緩起身,語氣十分溫和地解釋道:“諸位來質問我,可是從何處聽到了什麼? 要知道寧氏的寧德祐與林氏的林峻霄都是我天神宗的座上長老,我們又怎麼會對兩族的弟子出手?” 寧德常與林峻奎麵色俱沉,這也是他們覺得這次聯盟是個笑話的地方,但是北淵極地回來的探子更不會造假。 真弘道人繼續道:“據我所知,此次無相山有一女弟子,名喚寧酒,不知寧道友聽到此人的名字可覺得耳熟?” 寧德常眼中劃過一抹疑惑:“寧姓者沒有千數也有萬數,難不成都是我寧氏……” 話未說完,寧德常像是想起什麼,猛地從座上坐起:“寧酒?!” 林峻奎側目看向寧德常:“此女有何不對?” 寧德常張了張嘴,目露復雜地道:“此女心狠手辣,未曾修行時曾徒刀殺我寧氏一壯漢,此人死狀淒慘,可以說除了頭骨,其餘部分幾乎成了肉泥。” 林峻奎目露驚駭,要知道一個未曾修行的幼女想殺一個成年壯漢,並非膽子大就能做到。 真弘道人目光隱現沉痛之色,沖著寧德常點了點頭:“正是她,此女實力莫測,北淵小比的弟子,多數都不是她的對手。” 寧德常臉色十分難看,原先他還覺得寧如清命牌未損,應當還活著,如今看來,隻怕是被此女用了什麼術法才未顯露分毫,想到這他的眼前頓時一黑。 林峻奎將人扶住坐在座上:“寧道友莫要太過悲傷才是!” 真弘道人道:“我天神宗也派出去的弟子長老們,多數命牌俱已碎裂,我們的損失也很大。” 寧德常深吸了幾口冷氣:“我寧氏嫡係弟子寧如清隻怕已經遭遇不測,這妖女應當是會了什麼術法,我們這才未曾察覺!” 說完寧德常猛地從座上坐起,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我要回族中一趟,此事後議!” 林峻奎看到人離開,目光中的冷肅不再:“朝月與朝畫難不成都是被那妖女所害?如今朝月的狀況如何?” 真弘道人麵上的溫和之意逐漸消散:“朝月自小習我天神宗秘術,雖然受傷頗重但是並無大礙。 隻是奉天身死,她恐怕接受不了,至於朝畫,魂魄不在屬實是回天乏術。” 林峻奎目光冰寒:“朝月活著就好,這寧氏還真是養出了個怪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真弘道人笑道:“能夠將你我牽線,也還算是有點用處。” …… 北淵極地 縱使身形沒有阿綠高挑,但是實力更勝一籌的寧酒,此時仍穩穩坐在大師姐的位置。 隻是在看到淩月長老如今的狀況時,她還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 淩月長老的腹部傷口此時已經長好,但是她的修為竟然時增時跌,即使有文青長老為她不斷輸送靈力,也收效甚微。 見幾人已到,文青長老臉色發白道:“我脫不開身,寧酒,快布下引靈陣,為淩月提供靈力滋養。” 寧酒點頭,快速從儲物袋中取出靈石,布下一個籠罩整個冰洞的引靈陣。 隨著陣法完成,文青長老的眉心總算鬆開,等到靈力灌入淩月長老體內之後,才將手徹底鬆開。 “淩月長老怎麼樣了?” 聞言,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文青長老神色變得有些灰暗,隨即搖了搖頭:“丹田受損,金丹碎裂,恐怕再過不久,就要跌落築基。” “日後可能再修金丹?” 文青長老搖了搖頭:“難,就算修為足夠,天劫卻也不是那麼好過,她的年歲已經不小,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冰洞內瞬間變得沉默,寧酒看向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的淩月長老,頓了頓後又看向文青長老。 “有什麼話您就直說,要是徹底沒救,您也不會一直待在這,厭白說的寶貝是不是能救她?” 文青長老嘆了口氣,看向寧酒眸色十分復雜:“淩月性格直爽卻也容易得罪人,先前在無相山之事,我代她與你道歉。” 寧酒擺了擺手,她就知道有事在等她,也不用給她戴什麼高帽。 “北淵極地之北,有一處極寒冰川,那裡有一朵冰蓮花,此物極寒,王浩天說你在幽篁禁地內曾得地火,是以能拿到它的隻有你。” 寧酒擰了擰眉,隨後又釋然的鬆開,王浩天等人曾追殺熔巖龍想拿到地火,無名又是在地火內降生,被猜到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幾日?冰蓮花被直接取走不會化吧?” 文青長老還想再勸說,冷不丁聽到寧酒的話,尚且有些沒反應過來。 還是厭白在一旁接話道:“七日,時間再久的話,外麵的人可能會過來,另外淩月長老也等不了那麼久,這冰蓮花隻存在於傳聞,究竟如何取,我們也不知曉。” “走了。”話音落下,寧酒拽了厭白的儲物袋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