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還有隻通靈喜鵲(1 / 1)

牛郎之牛 西襄子 2943 字 8個月前

露峰山其實並不算太高,牛牧野前世遊覽時,曾記得看過資料,最高的主峰好像是三百多米,換算成這古代單位是大概百來丈。   在動輒上千米、幾千米的名山大川中,連五百米都不到的高度,確實算是低矮山丘。也難怪在這古代的名字是魯山坡,可能在古人看來,也確實就是個大點兒的山坡。   不過露峰山周圍皆是平地,並無其他山川,所以顯得孤峰獨秀,在視覺效果上看來,倒也不低。   在這個年代,露峰山自然是還沒被開發,植被遠比牛牧野前世遊覽時顯得更加茂盛。尤其現在正值盛夏,可謂滿山青翠,倒也顯得山高林密。   牛牧野這幾日旁聽孫家及其他村民談話,倒是也得知了日期,知道現在正是六月,算來今日是六月初九。他心裡有一個猜測,便是織女下凡的日子會不會正是七月初七?   如果是的話,那算來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他倒是可以耐心等一等。但如果不是的話,可就有些說不準,可能早,也可能晚。   喜鵲穀就位於露峰山的山腳下,穀中生長了許多高大樹木,有楊樹、柳樹、桐樹等。到得能望到喜鵲穀時,便已能遠遠聽到穀中傳來的許多喜鵲叫聲,吱吱喳喳,頗顯得熱鬧與喜慶。   牛牧野穿越過來這幾日,早已隨孫守義來過好幾次露峰山與喜鵲穀,此時自然是熟門熟路,馱著孫守義到了喜鵲穀前。   到得穀前,孫守義先翻身下來,這才牽著牛牧野入穀。   入穀的道路並不平坦,而是頗有些陡峭,所以孫守義要先下來,免得騎牛入穀時不小心摔下去。   他家中的老牛是耕地用的,並不是專門用以騎乘,所以並沒有適用的鞍轡。他雖然偶爾騎乘代步,也就是裸騎,牛背上並沒有可用以固安與抓握處。   平地代步,自然並無問題,老牛走的穩健,牛背又寬大,並不用擔心會摔下來。可上山下坡,稍微陡峭些的話,沒有固定與抓握處,就極容易從牛背上滑落下來。   露峰山所在的這地方似乎以前確實像是座大湖,而喜鵲穀就像是旁邊那座露峰山填堵了這座大湖,而這邊未曾填塞滿遺留下的部分。日久天長,原來的湖水乾涸,便形成了這座陷落於地麵的深穀。   所以這喜鵲穀並不是兩山相夾而形成,畢竟此處就一座露峰山孤峰獨秀,並無其餘山峰。這喜鵲穀乃是原來的湖水乾涸後所形成,因此低凹於地麵。入穀的路徑,是條坡為陡峭的斜坡。他們入穀,更確切來說,等於是下穀。   除了這條斜坡,其餘的地方更加陡峭,也更加不易攀爬。原本是湖岸,現在是穀崖的旁邊,還生有許多蘆葦。蘆葦本就喜愛生長於江河湖澤附近,此地有蘆葦,更加說明原本這裡乃是座大湖。   下穀的這條斜坡直有百步來長,坡度已快近於九十度。一邊貼著穀崖,另一邊則是懸空,落差最大處差不多有十來丈。若不小心摔下去,就算下麵有樹木可作緩沖,少說也是個骨斷筋折。   因是如此,出入這座深穀還是有些危險的,所以平日便也少有人來,方圓五裡之內都無人煙。不過越是這種危險的地方,有些人也越愛來玩耍,當作獵奇探險。   孫守義父母還健在時,對這個小兒子多有些寵愛,所以孫守義幼時頗有些頑劣,常愛來這裡玩耍。他長大後才變得乖順,尤其父母故去後,常受兄嫂欺壓,更是開始變得老實,甚至有些逆來順受。   其實孫守仁現在會欺負牛郎,倒也有些前因,便是因為他們父母還健在時有些過於偏愛幼子。那時孫守仁便已積累了頗多忿懣,故而父母一去,沒人再給牛郎撐腰,他便要出出多年來積累的怨氣。   一人一牛小心下得穀中,孫守義放任老牛自行,他則去查看自己在穀中設的幾個陷阱,看是否有所收獲。   這座原是一部分湖泊的深穀,其實湖水並未全部乾涸,在穀中最深處還有些湖水攢作了一處小湖,牛牧野便徑直往那座小湖行去。   他並非黃牛,而是頭水牛,性喜水,所以要待在水中才更舒服。這卻是因為水牛的汗腺不發達,所以要借助水或濕泥來散熱。孫家的那座牛棚裡也有灘泥地,供他有時在泥地裡趴臥。   牛牧野前世也是個愛乾凈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並不喜歡沒事趴泥地裡玩泥巴。但受現在這具身體的生理特征影響,實在熱的不行時,確實還是趴泥地裡滾身泥才舒服。   不過相對泥地,他當然更喜歡乾凈的清水。穀中的這座小湖雖然並不太清澈,稍有渾濁,但相對泥地自然好多了。所以被牛郎放開韁繩後,他也不去管牛郎,徑直行入水中,將整個身子都漫入湖水裡。   “哞!”   清涼的湖水浸透全身,讓牛牧野不禁舒適地叫了一聲。   夕陽西下,隻剩些許餘暉灑進穀中,天地已變得有些昏暗。穀中的喜鵲仍吱吱喳喳叫個不停,有些也在湖岸旁搜尋蟲豸等食物,有隻大膽的不怕生,竟忽然撲扇著翅膀停落到牛牧野的牛角上。   牛牧野翻眼瞧了下,也不去理會這隻喜鵲。他來過這喜鵲穀幾次後,倒也偶有遇到過會有喜鵲喜歡停落到他牛角上。隻是這些喜鵲在他眼裡看來全都長的一樣,他也分辨不出來這幾次停落的到底是不是同一隻喜鵲。   在牛郎織女的傳說故事裡,除了有頭老牛外,也有隻通靈喜鵲,都算是牛郎織女的媒人。   牛牧野很懷疑就是經常喜歡落在自己牛角上的這隻,隻不過這隻鳥到底通沒通靈,他也同樣瞧不出來,甚至都辨認不出幾次停落的到底是不是同一隻。   如果真是的話,他們倆是不是該商量商量,合計一下。可惜,無論現在的他,還是這隻喜鵲,都不會說話。   喜鵲喳喳叫,他不通鳥語。   他哞一聲,這喜鵲也不懂獸言。   簡直牛頭不對鳥嘴,風鳥牛不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