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光一閃間,瑛皇已直接回到了山腹中。 此時山腹中的另外六位仙子都已著了衣衫,正在池水旁的一張石桌旁坐著。 “三姐,如何了,可問出那老牛是何來歷?”瑛皇一出現,石桌旁的紫衣仙子立即先起身問道。 瑛皇點了下頭,略皺著眉頭嘆道:“也不算問出,是我闖入它識海,試出了他懂佛門的法術,想來定然跟佛門有關。但我再問它是西天哪位佛、菩薩座下,它卻不肯說。” 聽得那老牛竟然跟佛門有關,六位仙子麵上都不由露出驚訝。 那位玄衣仙子尤其驚訝,起身道:“我竟沒算出他跟佛門有關,隻算出這老牛將來有些不凡,我們不妨結份善緣,莫要太過得罪。看來是有人出手替他遮掩過天機,這才讓我難以算出根腳,幸虧三姐你出手試探了。” 七位仙子各有所長,這位玄衣仙子名玄璣,卻是擅長卜算之術,方才已起了一卦,推算牛牧野的來歷。可惜並未算出其過去,隻算出了其未來的成就大有不凡。 很可能是因為牛牧野本就非此間世界之人,其過去在此界根本不存在,所以玄璣才未曾算出。 至於沒算出牛牧野跟佛門的關係,那是確實沒有。隻不過她未曾算出,現在卻也因而生出誤會,竟然以為是有人替牛牧野遮掩天機。 紅衣仙子道:“竟還有人替他遮掩天機,看來確實是跟佛門有關了。西方佛教所謀甚大,不是我們能參與的,最好沾也不沾,這老牛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以後誰也莫向外提。” 青衣仙子道:“大姐你便不說,我們也知道輕重。我們本就是私自下凡,今晚之事自是不宜張揚。” 另幾位仙子也皆點頭稱是。 紅衣仙子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轉頭看向紫衣仙子,再又看了眼玄璣和瑛皇,道:“倒是那個叫孫守義的小子有些麻煩,方才玄璣也為這小子起了一卦,竟然算出可能是紫兒的情劫,唉!” 她這話卻是主要跟瑛皇說的,剛才瑛皇出去處理那老牛之事,所以不知玄璣方才的卜算。 她們雖然出身大為不凡,生來便是仙,但隻是力量達到了,境界卻未必。而且未經紅塵磨煉道心,終究不夠圓滿,以後修為便難以進步。尤其身為女子修行,基本上都必要歷情劫。其實便是男仙,許多人也情關難過,蹉跎歲月而修為難以寸進。 不過對比來說,男子在這方麵終究占些優勢。女子情深,此乃天然。一旦動情,便往往情根深種,難以自拔。便是有超脫者,也終究是少數。 她們七人中大多都還未歷情劫,因此好幾個雖然修為到了,但因未經磨煉,道心不夠圓滿,便卡在了某個關口,難以再進一步。 但歷情劫這種事,有時候也講究機緣,不是隨便找個男子談情說愛一番就能過去。 可能確實有某種命中注定,非要遇到某個人,才能確定。玄璣精通卜算,又自幼學的仙家妙法,卻也不敢言能算盡命數,更算不出具體每個人的機緣都在何處。 今晚若不是遇到了那牛郎,玄璣順便為其起了一卦,也算不出這小子竟然便是七妹的的情劫。 紫衣仙子名紫瑩,在七人中年紀最幼,所以六姐妹都昵稱她作紫兒。眼下聽大姐又提到“情劫”二字,紫瑩臉上不禁微微泛紅,卻還是保持冷靜地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遇著了,便歷一歷,能夠過去,總歸是好事。” “那紫兒你要與他如何談情說愛?”綠衣仙子聽罷,便立即笑著打趣道。 綠衣仙子名綠珠,在七姐妹中排行第六,與紫瑩年紀最近,故而兩人的關係也最好。 綠珠說罷,其餘幾人也都插口建言,把紫瑩鬧了個大紅臉。 最後還是老大紅衣仙子紅玉輕咳一聲,壓下了幾人嬉鬧,重新向瑛皇道:“瑛皇,你把與那老牛見麵之事與我詳細說一遍。” 紅玉身為長姐,素來穩重,也向有威嚴,她一開口,綠珠幾個也不敢再嬉鬧。 “是,大姐。”瑛皇應了一聲,便把與老牛見麵之事,從頭到尾詳細講述了一遍。 最後聽到瑛皇臨走前還給了那老牛一個教訓,綠珠立即支持道:“三姐你做的對,確實該給那老牛個教訓,叫他敢算計我們。” 紅玉聽罷,掃了她一眼,綠珠立即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言。 素衣仙子素瑤道:“大姐,你可信這老牛所說,是真不知我們身份嗎?” 沒等紅玉接話,旁邊青衣仙子青璃立即冷哼道:“我才不信他不知道,定是跟三妹裝糊塗。” 玄璣道:“那他說,隻是想為那牛郎討份仙緣,又是否可信呢?就算西方有人算出了紫兒的情劫應在這小子身上,但紫兒的情劫又跟他們東傳佛教能有什麼乾係?” 紅玉皺著眉頭想了想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輕輕敲了下石桌,道:“想不明白便莫想了,這也不是我們該操心之事,我們隻需照看好紫兒歷劫,莫讓她出了什麼差錯便是。” “大姐說的是。”眾人又紛紛稱是。 待眾人說罷後,紅玉道:“這老牛很可能會在佛教東傳中起什麼重要作用,而且玄璣剛才也算出了這老牛將來成就不凡,讓我們結份善緣,卻是不能隻給教訓。” 她說罷,瞧了圈池水周邊種植的那些奇花異草,忽然一招手,其中一株長的像是棵縮小的迷你鬆樹般的青翠仙草便連根拔地而起,落入她手中,道:“正好這株躡空草熟了,那老牛又方才通靈成精,正能用到,不妨給他。” 說罷再一招手,喜鵲被從隔壁的紫火洞中召來,隻是此時這隻喜鵲卻一動不動,仿佛被施了定身法。直至落到石桌上後,喜鵲方才眼珠一動,活轉過來,向仙子們喳喳叫著賠罪。 紅玉指著桌上的躡空草,向喜鵲道:“你把這株躡空草交給那老牛,便說是我們給的,剩餘的不用多說,可記住了?” 喜鵲自是連忙喳喳點頭,然後低頭叼住了那株躡空草。 紅玉見狀,再一揮手,喜鵲便又離開山腹,出現在了紫火洞中,重新落到也同樣正在紫火洞中的牛郎身上。隻不過此時牛郎也是一動不動地宛如雕塑,同樣中了定身法。 直到此刻喜鵲落到他肩頭,牛郎才雙眼一動,重新活動過來,長舒一口氣。 不過喜鵲卻顧不得跟牛郎多打招呼,隻在牛郎的肩頭稍一停頓,便連忙振翅飛出洞外,先去辦仙子們交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