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石青的轉述,江困生眉頭緊皺,默默坐在林蔭道的石墩上思忖。 他憑什麼? 自信哪來的? 難道是校長或者院長失散多年的私生子? 應該不是。 那這麼說的話,問題肯定還是出在我這裡。 突然,他靈光一閃,想到對方上午說的話,嘴角一抽。 “媽的,你個逼養的上綱上線是吧?別讓老子逮到你。” “背後捅刀子的小逼崽子,心眼還這麼小。” 罵罵咧咧的拿出手機,撥通馮路的電話。 “喂,馮哥,有人搞我。” “......你在賓館?” “????” 江困生人都傻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馮哥,你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羅輝那個逼養的可能要上綱上線。” “嗯?什麼意思?怎麼扯上羅輝了?” “是這麼個事......” 聽完江困生的話,馮路花費幾秒鐘消化完之後,無奈的開口。 “那你趕緊來我辦公室吧,我給你補一下流程,麻煩死了。” 這本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但若是真的追究起來,馮路也有責任的。 掛斷電話,馮路不爽的用手指敲擊著桌麵。 媽的,小逼崽子羅輝,你擱這犯賤是吧? 別讓我他媽逮到你小辮子。 馮路一邊想著,一邊朝著錢關那裡走去。 他環顧一下四周,發現辦公室另外倆名輔導員沒有關注他們這邊之後,才低聲說道。 “蓋章的請假條還有沒?給我整一張。” 正在埋頭耍手機的錢關聞言,疑惑的看著馮路。 “你要那玩意兒乾啥?” 馮路一臉不爽的將事情簡單的說了說。 錢關聽完之後,罵罵咧咧的從抽屜拿出一張請假條遞給他。 “這次算是我對不住你那學生,對方給我們學生提供機會,還被背刺,我打電話質問一下羅輝。” 說罷,他就開始在手機上翻找通訊錄。 馮路稍稍遲疑一番,將對方攔了下來。 “等等吧,咱們班那小子不是善茬,聽聽他想法再說。” 錢關一愣,狐疑的看著這位多年好友,最終還是點點頭。 “行,看來你對你們班那個同學挺有自信啊。” 馮路咧嘴一笑,輕輕拍拍自己胸脯。 “嗬嗬,別的不敢說,他想弄那個羅輝,肯定沒問題。” “真假哦?這小子滿打滿算也就來了五天左右吧?” “哎呀,你就瞧好吧......” 他話還沒說完呢,就聽見一陣敲門聲。 門口站著一位身穿迷彩服的少年,正是江困生。 “馮老師。” “這個就是?” 錢關用手拱了拱一旁的馮路,朝著門口的江困生努嘴。 “嗯,是他。來,進來吧。” 江困生走到二人旁邊,接過馮路遞來的方形紙張看了一眼,就微笑著揣進兜裡。 “這位是錢老師吧?” “我是錢關,這次不好意思哈。” 江困生笑著搖搖頭,“錢老師哪裡話,昨天馮老師還安慰我說你人特別好呢,這事不該由你道歉。” 錢關愕然地盯著江困生看了幾眼,隨後又神色古怪看向馮路。 眼神之中意味莫名。 這人說話好有意思,不該由我道歉? 什麼意思?這事應該找羅輝是吧? 果然跟老馮說的一樣,這小子看來是有點東西的。 這要是換做羅輝,他肯定會假裝謙虛大度,之後再在背後使壞。 相比之下,江困生就讓人舒服太多了。 如此想著,錢關裝作無意的開口。 “有沒有進學生會的打算啊?咱們班有人正在競選策劃部的部長呢。” 這話落在江困生耳中,那味道就完全不一樣了,他稍稍揣摩一番,開口應著。 “好嘞,我回去考慮考慮。馮老師,錢老師,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哈。” “行。” “行,你去吧。” 看著江困生退出辦公室,馮路用一副“看,我沒說錯吧”的神情看著錢關。 對方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老馮,這小子有點意思哈。” “就是不知道他想不想進學生會,他可是連班長這種活都不願意乾,讓我有點頭疼。” “還有這事?” “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呢?找他談兩三次了,都被打哈哈糊弄過去了。” 錢關一臉不可置信,他帶了好幾屆的大學生,還從來沒聽說誰有能力又不願意當班長呢。 這一下可是完全引起他的興趣了。 拉著馮路八卦好半天。 直到一個電話打到對方手機上,他才肯罷休。 馮路看著手機上的來電提示。 無奈的遞給錢關看了一眼。 “臥槽,這小子還真猜對了?” “你別看這小子是個男生,他心思很細的。” ...... 另一邊,剛走出教職工辦公樓的江困生,就接到了馮路的電話。 “喂,馮哥。是不是興師問罪的?” “還真讓你猜到了,多虧你腦子靈活,不然這波還真不好解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怎麼說?是哪位找我們啊?” “......你怎麼知道是‘們’?而不是你?” “隨口。” “係副主任,姓李,是個比較古板的人。” “好嘞馮哥,我剛到樓下,那我重新去找你嗎?” “不用,在A2棟那邊,我下來找你。” 古板?守舊?認死理? 江困生一邊琢磨著,一邊默默等待著馮路。 他這邊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呢,就看到馮路下來了。 小碎步走過去,二人一路朝著A2棟並行。 “馮哥,我剛剛又琢磨了一下,感覺這個事情有點邪門啊。” “嗯?怎麼說?” 馮路一臉詫異的看了過來,期待江困生的下文。 “你看哈,我早上課間的時候,碰見了羅輝,還當著他們任課老師的麵說過,我請假了。他琢磨過來猜到我沒請假條,然後去告狀,這個邏輯沒問題。” “嗯。繼續。” “那個李副主任真是屬於那種死板到完全認死理的嗎?” 馮路作回憶狀,右手撫摸著下顎,過了好幾秒,才開口。 “李副主任雖然有點古板,但沒有到完全認死理那種程度。我當學生那會兒有些同學犯了小錯,和他好生言語之後,也就把處分消除了。”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他憑什麼認定我肯定會被懲罰?羅輝應該是用的那種很篤定的語氣說的,難道是別人轉述的時候有些會錯意了?” “這麼說確實哈,走吧,先看看咋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