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帥哥都姓陳(1 / 1)

開始和艾欣微信聊天的時候,李唐可謂是戰戰兢兢,基本上每次都求助於熊參謀。   但這不是常事,偶爾艾欣會在晚上主動找他聊天,那時候怎麼找熊參謀呢?   他發現自己的胡溜八扯並未使艾欣表現出厭煩,似乎她還很開心。   李唐最厭煩的就是打字,而且他有著順桿爬的特長,感覺差不多了,他就開始發語音,後來乾脆打起了電話,每次都把艾欣逗得哈哈大笑。   鋪墊的差不多了,該露真容了,他擔心那天在墓地留給艾欣的印象不好,怕自己見光死,就開始給她各種洗腦。   “你發現,有的人給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但是一深入接觸,渣男、有暴力傾向;相反,有的人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好,但是越接觸你就覺得他越好,有責任心、仗義......”   “比如你。”艾欣接話道。   李唐一愣,有點訕訕地:“不是說我,當然了,我這個人是屬於,殉葬男孩兒,不對,寶藏男人.....”   他話沒說話,那邊的艾欣已經笑岔氣兒了,一直在“哎喲。”   隻要艾欣開心,李唐不覺得自己在出醜:“你在哪兒呢?”   “單位呀,剛吃過午飯。”   “你別笑了,再笑你同事該給精神病院打電話了。”   “你才精神病呢,你是磕頭蟲兒!”   “你中午吃的啥飯?”   “米飯。”   “啥菜?”   “嗯,芹菜炒肉、紅燒帶魚......”   “還有一道菜,你別說,我知道。”   明知他又在胡溜,艾欣還是忍不住看看左右,懷疑這家夥中午來自己銀行食堂蹭了飯:“你說,是什麼菜?”   “醋溜大白蛆,那蛆可肥了,每條都跟兔兔奶糖一樣......”   “閉嘴!閉嘴!”艾欣嗬斥他。   李唐於是就在電話裡傻傻地笑。   艾欣樂意聽這笑,不加掩飾,單純得像個孩子。   “李唐,你扮演前臺服務員已經三個月了,還打算演呢?”艾欣說。   李唐的笑戛然而止,有點口吃:“你,你知道我名字?”   “不但知道你名字,還知道你頭都磕不正。”   沉默了數秒,李唐如釋重負地說:“哎呀!可憋死我了,你早說呀,早說知道我是誰我就不費那勁,為了和你聊天還聘請了位參謀,還把搭裡一個兄弟。”   艾欣沒明白這意思:“怎麼搭的?”   “被熊參謀俘虜了唄,現在晚上也不陪我吃飯了,就坐前臺傻嗬嗬地眼珠不錯地盯著我的參謀看,我正思考著用不用在他眼睛周圍弄個固定裝置,免得那天眼珠子掉出來。”李唐說得一本正經,艾欣笑得花枝亂顫。   好容易止住笑,艾欣說:“你打算就這麼一直在微信和我聊?”   “當然了,聊一輩子我都,對了,我正打算約你吃飯呢,就是不知道你減肥不?”   “那看你請我吃什麼了。”   “我請您吃清蒸蛤蟆、白灼螞蚱、蛋黃焗蒼蠅......”   “我吃文昭的老鼎龍的套四寶,今晚就想吃!”艾欣及時中止了他開出的菜譜。   “沒問題!那個,請問咱家公主,您是喜歡我穿西裝呢,還是?”   “你穿皇帝的新裝吧!哈哈哈!”艾欣掛斷了電話。   幾個意思?這是讓穿龍袍呢?   穿啥西裝啊,既然說了不用再裝了,穿啥舒服就穿啥唄!   下午五點半,李唐灰色衛衣黑色小腳褲黑色運動鞋酷酷地在自己那輛大奔前一站,傲視著看過來的所有目光。   高傲不過三分鐘,穿連帽淺咖啡色衛衣、牛仔褲、小白鞋的艾欣走出銀行大門。   就這普通裝束往她身上一穿,在李唐眼裡比七仙女還美麗。   他笑嘻嘻地為艾欣拉開了車門。   “嗯,很配我。”李唐說。   “怎麼額頭都磕鼓包了,像個壽星公。”艾欣笑著說。   第一次的約會就在輕鬆歡愉,李唐句句話吃虧的美妙氛圍裡進行著。   李楚報考的單位就是市局機關,局機關這次一共招錄了兩人。   但是人事處處長說局裡有規定,新入職的都必須下縣區鍛煉一年。   “你去新區吧,那兒......”   “處長,我想去木威。”   處長看看他:“木威是離市區最遠的一個縣,條件比較艱苦,你不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希望局裡能批準。”李楚懇切地說。   於是,李楚和錢迅的實習地點都在木威。   錢迅是從鄰省考過來的,比李楚小一歲,也是高高大大的,很精神的一個小夥子。   李楚和秦慶濤換車開,別看秦慶濤的車買了十年了,而且不是什麼好車,但是他保養的好,車子內外整潔如新。   李楚開車帶著自己和錢迅的行李到了木威縣公安局。   個子不高,秀秀氣氣的人事科科員楊祥在局門口迎接他們:“行李先放車上,見過局長後我直接帶你們去宿舍。”   王長友是個黑胖子,見來實行的兩個小夥子個個人高馬大、英姿勃發表現出極大的歡喜:“市局領導為了提升木威局的顏值也是用心良苦了啊,李楚,你將來肯定是市局的新聞發言人啊!還有錢迅!你們可注點意,上街的時候戴口罩,不然我們縣裡的交警整天都得疏導交通。”   錢迅憨憨地笑笑,李楚沒有表情。   寒暄了幾句,李楚說:“王局給我們找位好師傅吧,我們不怕苦。”   “嗯,你們倆也別分開了,都跟著單一鳴吧。”王長友話音未落,楊祥“噗呲”笑出了聲。   王長友抓起報紙卷成筒在他屁股上掄了兩下:“還笑,去!先領新同誌去宿舍,他們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回去洗洗休息休息,明天正式上班。”   楊祥熱情地領他們去宿舍。   宿舍就在縣局院子後麵的三層小樓上。   抓刑偵的副局長關小潮端著保溫杯,嘴裡嚼著茶葉:“長得都很漂亮嘛。”   王長友冷笑:“錢迅我不知道,李楚是李子寒的兒子,拽得不得了!市局也是的,把這些少爺兵留市區不得了,還美其名曰到最艱苦的地方去鍛煉,咱木威咋艱苦了,我覺得不錯!”   “你把他們杵給誰帶了?”   “單一鳴。”   關小潮哈哈笑起來:“屁王啊,兩天就得把他倆崩蒙了!”   楊祥說局裡一共有十間宿舍,每間宿舍裡有兩張單人床,不是上下鋪。   局裡人基本都是本縣的,晚上都回家住。   王長友家在市裡,他周末才回去,不過他不住宿舍,他辦公室有個套間。   宿舍平時沒人住,隻有加班、有突擊任務時不想回家的才睡宿舍。   “我單獨給你們收拾了一間宿舍,他們平時睡的宿舍不能進,都是臭襪子味兒。”楊祥把他們領進最東邊一間屋。   兩張單人床都頭北腳南靠墻擺放,兩張床中間是窗戶,窗戶左右擺著兩個床頭櫃。   西南角擺著兩個單人木頭沙發一個鐵皮櫃,東南角有一張小方桌,兩把靠背椅,一個鐵皮櫃。   “有點簡陋,咱局就這條件,鐵皮櫃你們放私人物品和衣物用,櫃子可以鎖上。”楊祥說完站著看兩人。   李楚笑著說:“很好,謝謝,食堂中午有飯嗎?”   “有,早午晚飯都有,得自己往卡裡充錢,刷一次一塊錢,我午飯前來,”他看看手機:“我半小時後來和你們一起去食堂。”   兩人都把行李往床頭櫃上一放,先躺在了床上。   硬板床,不過睡著挺舒服的。   “那個單一鳴怎麼了?感覺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楊祥的笑令錢迅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能吧。”李楚覺得單一鳴應該不是不好相處,而是比較奇葩的一個人。   當律師時他經常和各色人等打交道,一般被人提起就發笑的人基本都是不修邊幅,甚至可以說不講個人衛生的人。   他見過最臟的一個人還是個公務員,頭發、嘴裡、總之周身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身穿深色製服的那人肩頭落一層白花花的頭皮屑,那時李楚最怕的就是屋裡不知那個角落會刮起一陣風......   “李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要不先把車開進院子吧!”去食堂的路上,楊祥說。   “吃過飯吧。”李楚覺得自己的停車位既不阻礙交通,也沒亂停亂放。   “你的車以後都停咱院裡,要是讓李愛知看見你,她準砸你車玻璃。”楊祥說。   “為什麼?”李楚笑了:“他和咱縣局有仇?”   “不是,她和長得帥的男人有仇,你們在她嘴裡統統姓陳。”見李楚盯著自己看,楊祥又注解一下:“陳世美!”   “她被人禍害過?”李楚問。   “是她女兒,在市裡打工時談過一個男朋友,還領回來見過父母,後來那男人移情別戀,五年前她女兒喝農藥死了。李愛知就落下瘋病了,街上看見帥哥不是吐唾沫就是扔石頭,專砸帥哥的車玻璃,劃車門。她是一瘋子,都拿她沒辦法。”楊祥的話令李楚和錢迅都一陣寒涼。   扔石頭也就罷了,要是被吐一臉一身唾沫......   看來木威不是艱苦,是兇險啊!   “她沒監護人嗎?”錢迅問。   “有,還有個女兒,今年剛滿二十,還有丈夫,她丈夫說管不了她,誰逼著他賠玻璃錢他就自己來報警,讓把李愛知抓起來,抓她能咋辦?所以呀,還是做好防備工作吧。”楊祥的語氣很無奈。   飯剛吃到一半,一位乾警在食堂門口喊:“尾號229的寶來是誰的車,被李愛知把玻璃打碎了!”   李楚沒反應過來,因為他忘記自己開的是秦慶濤的車。   錢迅急了:“楚哥,是你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