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步伐的接近,長青終於能夠清晰地看見那兩個人的麵容。 老者身形挺拔,雖已年邁,但依舊散發出一種英武之氣,皮膚略顯白皙,皺紋不深,顯然年輕時也是個俊朗的男子。他的氣質,與其說是農人,倒更像是位教書先生。 而那位少女,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她有著鵝蛋形的臉龐,卷曲的發絲披在肩上,明亮的眼睛仿佛能說話一般,小巧的鼻子和櫻桃小嘴更是增添了幾分俏皮。當她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時,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生動起來。 見到長青,少女顯得異常興奮,幾乎是奔跑過來。 長青試著用九域的普通話打招呼,心中卻有些忐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是否能夠理解。 看到少女和老農的反應,長青心中一沉“得,看來語言並不相通,這就難辦了。” 少女此時竟然也開口說出一句話, 但...他聽不懂。 接著,老者也開口了,雖然語言陌生,但長青卻感覺這發音像是來自遠古。 盡管聽不懂他們的語言,長青卻敏銳地觀察到老者的動作和表情。 他試圖猜測老者的意思,最終勉強猜出老者是在詢問自己是否還記得他。 長青搖搖頭,表示不認識。 老者略顯失望,但並未多說什麼。 長青鬆了一口氣,雖然交流有些困難,但至少沒有被當作怪人抓起來。他心中暗自慶幸,同時也覺得開局並不算太差。 就在這時,老者突然單膝跪地,眼中泛著淚光,用那陌生的語言說著什麼。 這次長青哪怕聽不懂,但也能猜出幾分意思。 老者似乎在稱呼他的尊稱,並表達了他終於醒來的喜悅之情。 這讓長青不禁詫異起來,按陪葬品來看自己並不是出自大富大貴人家,怎麼剛見麵還給自己跪下了。 來不及多想,長青連忙將老人扶起,連忙擺了擺手,表示不用。 一旁的少女則上下打量著他,突然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表現得十分親昵。 長青被少女的舉動弄得有些尷尬。他試圖掙脫,但無奈是個小孩的身子,力氣太小,隻得任由少女摟著。 頭夾在少女懷中,頭頂傳來的那一抹柔軟,讓長青這個雛,麵色微紅。 過了一會兒,少女放開了長青,跑到老者身邊拉起他的手,用那陌生的語言蹦蹦跳跳地說著什麼。 顯然,她非常興奮。 鬧了一會,少女收斂了一下情緒。 不等長青拒絕,拉著長青去往那處農舍石屋。 老者獨自走在後麵,看著身後的小山,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到:“主母,經過如此漫長歲月,小少主終於醒了,未來總算熱鬧起來了。” 少女拉著長青走向農舍。 看著用木棍做成的籬笆和石頭建成的房屋,長青不禁有種回到古代的感覺。 院子很大,被幾間石屋環繞著,顯得十分寬敞。 院子中有一些與九域那裡外形很像的雞鴨,還有一隻銀白色的小狗。 整個院子乾凈整潔,家禽們並沒有隨意排泄。 園中有一棵大樹,雖然比起那些百米高的大樹來,顯得矮小了許多,但枝葉繁茂,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樹下有一張桌子和兩張石凳,簡單而實用。 長青在石凳上坐下,少女進屋去幫他拿衣物。 他身上的衣服實在是破舊不堪。 看著院內的一切處處充滿著閑適和安逸的氣息,讓長青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這時,那隻小狗跑過來嗅了嗅長青,然後用爪子扒拉著他的褲腿。 長青將小狗抱起,看了看這狗發現除了有兩雙耳朵,和前世區別不大,毛色銀白,和珍貴皮草般舒服,放在腿上,聽著它舒服的哼叫聲,長青陷入了沉思…… 現在的長青思緒如麻。 他的心中充滿了未解的謎團:“九域的軀體是誰的?我的靈魂為什麼會在那具軀體上?這和母親撿到我有什麼關係?那道人所施展的道法,在我所知的九域中,真的有修道者的存在嗎?” “這個世界與我所知截然不同,這具身體明顯是死亡多時,卻為何沒有腐爛?那道人將我送到此處,是否與這位老者相識?” “看來,我需要盡快學會這個世界的語言,才能向這位老者詢問更多。既然他向我下跪,想必他知道的事情遠不止表麵這些。” 整理好思緒,就聽見少女叫自己過去,長青應聲走向那座簡樸的石屋。 房間擺設很是簡樸,兩張竹床,放著稻草編織成的床墊上方放著疊放整齊的被子,一個放物品的箱子,一張小木桌,這就是全部。 少女已為他準備好了衣物——一件麻布製成的衣服。她手中拿著骨針線團,熟練地為他調整尺寸。不一會兒,衣服便改好了。 長青換上新衣,感覺異常清涼。 這衣服所用的植物材料他並不熟悉,但穿上後卻倍感舒適。 走出屋子,他看到趙爺爺正在喂養那些形似雞鴨的牲畜。 少女開始準備飯菜,而趙爺爺則坐在院中,依靠著大樹, 抽著樹乾做的旱煙,“吧嗒,吧嗒”的聲音在這寧靜的農家院落中顯得格外清晰。 嗯~這習慣倒是讓長青熟悉不少。 炊煙裊裊,飯菜的香氣四溢。天上不知為何竟沒有太陽,但餘暉霞光依然灑落,伴隨著雞鴨鵝的叫聲,構成了一幅和諧的農家畫卷。 晚餐時間到了,長青放下心中的思緒,坐在桌前。 飯菜極簡單,一份煮青菜,一碟鹹菜,一碗碗像是黃米粥的湯水,甚至還有兩個煮熟的蛋。 少女和趙爺爺都吃得很少,大部分食物都讓給了長青。這讓他心中湧起一陣暖意。 不過,他也對自己的胃口感到驚訝,似乎這具小孩的身體有著堪比大人的食欲。 天色漸晚,天空中也沒有月亮,但漫天星光,極為閃耀, 看著這些星星,長青不禁想起了在九域很久未見過的清澈星空。 四周的蟲鳴聲的“喓喓”聲,也讓他感到一種久違的舒適和寧靜。 躺在屋外的草地上,長青仰望星空,心中湧起了對母親的思念。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多久? 也不知道母親現在過得如何? 不知這一方天地是否可以修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可能再見到母親一麵?! 長青有些傷感,對這個全新的世界,充滿了陌生感,想著未來應當何去何從,又想到自己這具身體的身世,一切似乎都被迷霧所籠罩,讓他感到有些壓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想到此處從草地坐起,那自己是不是現在出去闖一闖,找一找那傳說中的仙道,隨即又泄氣,就憑自己的小身板,連條狗都打不過,走進遠方的森林不得吃的連渣都不剩。 然而,長青並沒有放棄。他振作起精神,決定首先要活下去。 隻有活下去,未來才有可能揭曉一切的謎團。他將思緒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站起身回屋休息。 這一夜,長青和趙爺爺睡在一起,而少女則獨自一間。或許是因為思考了太多事情,長青的頭腦有些暈沉沉的。 他將那石蛋和書籍放在枕邊,很快便沉沉睡去。 在他沉睡的時候,趙爺爺卻突然起身,渾身開始散發著淡淡的微光,輕輕地抓著長青的手腕,仿佛在為他把脈。 老者的臉上時而露出喜色,時而露出憂色。 良久之後,他輕聲嘆息:“魂體歸來,卻仍無法恢復血脈之力嗎?即便是普通資質也好,能夠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生,反倒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美夢啊。” 而在夢中的長青卻正在一片青草地上追逐著蝴蝶。 突然,天色劇變,轉瞬變為血紅色,青草變成了血水,蝴蝶變成了毒蛇。 血水中爬出眾多腐爛的死屍,他們抓著長青的腳踝,試圖將他拉進血水中分食。 天空仿佛也在向他壓來,讓他感到無法呼吸。他掙紮著,但卻無濟於事,一點點被吸入血水中。 窒息感讓他猛然驚醒,滿身都是虛汗。他看向外麵,卻發現天已經大亮,旁邊的趙爺爺也早已起床開始了新的一天。
第3章 老者和少女(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