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澤巖戴上幻具。
他的意識引導著他進入卡索在幻影世界臨時營造的私域空間——地下審訊室。
井澤巖一手拿著文件夾,一手推開審訊室的門。隻見思凱·布羅沙眼睛裡閃著光,如同饑餓的餓狼看到獵物,他似乎期待這一刻很久了。
也許,思凱·布羅沙已經想清楚了。
人的大腦一旦麵臨恐懼,就會被鎖死,無法思考。但是當恐懼如潮汐退去,冷靜如礁石一般浮現,人也清醒了大半,思路逐漸清晰起來。
思凱·布羅沙想心想:如果元老深淵先生和元老雨澤先生知道他有野心想取代他們,就派人來暗殺他,那麼他唯一能保護自己的方式是在這之前自己先取代了他們,或者先殺了他們。
但他首先得知道元老深淵先生和雨澤先生在現實世界的真實姓名和地理位置。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地理位置的?”思凱·布羅沙單刀直入,問了井澤巖一個敏感問題。
井澤巖微微一笑:“你應該從新聞上看到了,狼煙g巫師落入了國際刑警的手中。”
思凱·布羅沙一聲冷笑,他當然看到那場轟轟烈烈的鬧劇,幻影帝國以巡飛彈和刀片導彈高調開場,結果卻以任務全線失敗悲慘落幕。
不過現在他明白了,國際刑警掌握狼煙g巫師的命運,而狼煙g巫師掌握著攻克幻影帝國的秘密,這個秘密對幻影帝國是致命的,因為他可以用幻具病毒定位任何一個人的地理位置。
“所以你們找到了我,不過是試水,測試狼煙g巫師的本事是不是真的?”
“算是。”
“你向元老深淵先生和元老雨澤舉報我想取代他們的野心,到底為什麼?”思凱·布羅沙滿腹狐疑。
“我告訴過你了,因為,我看不慣你這種人渣過得滋潤。”井澤巖攥起拳頭,心潮起伏。
“那奇怪了,那你為什麼你還要救我呢?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元老深淵先生或者元老雨澤派出的狩獵者把我殺了?”思凱·布羅沙嘲諷道。
“讓你這麼容易死掉,太便宜你了,因為我想讓你嘗嘗時時刻刻都恐懼和擔驚受怕的滋味,被人獵殺,就像那死去的34名女子一樣。”井澤巖真想上去揍魔鬼之手一頓。
“那你為什麼現在還要保護我?不把我送出去,讓我擔驚受怕呢?”
“為了穩住你,拖延時間,我們會找到你真正犯罪的證據。”井澤巖冷笑一聲,“你以為我真的在保護你?”
思凱·布羅沙眉頭緊鎖,心下凜冽,他不知道井澤巖哪句說的是真,哪句說的是假,他勾起唇角,“那麼,你找到了麼?我的犯罪證據?”
“這不,我們還沒開始動手,因為元老深淵先生和元老雨澤知道你分分秒秒想取代他們,在知道你落入了國際刑警手裡之後,他們索性給警察送上了一份關於你的大禮。”
“什麼大禮?”思凱·布羅沙警惕道。
“警察收到了來自幻影世界的電話,一個匿名的線人說手頭有關於你犯罪的證據,於是,他匿名舉報了你,證據被寄到了警察局,看來那些盯梢者和狩獵者在你的屋子裡發現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井澤巖意味深長的說。
他悄無聲息的將機械蜜蜂在思凱·布羅沙房子的地下室拍攝的展覽櫃照片放在思凱·布羅沙麵前。
思凱·布羅沙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望著那張照片,陷入沉思。
“此外,幻影帝國巫師會也同意幫助國際刑警調查你在幻影世界留下的所有數據,以尋找任何關於你犯罪的蛛絲馬跡,元老深淵先生和元老雨澤表示將全麵支持國際刑警和巫師會的調查。”
“巫師會?”思凱·布羅沙抬起頭,眉頭緊鎖,“你之前不是找過巫師會?被拒絕了?”
“沒錯,此一時,彼一時。你現在的境況可的確是讓人堪憂啊,無論是在現實世界,還是在幻影世界。”井澤巖的話耐人尋味。
瘋狂和仇恨瞬時席卷了思凱·布羅沙,元老深淵先生和元老雨澤要將他置於死地,如果暗殺不成,他們就把他獻祭給國際刑警。
思凱·布羅沙此刻目露兇光,“我也要舉報元老深淵先生和元老雨澤先生。你們國際刑警能抓到他們嗎?”
他戴著手銬的手憤怒的敲擊著審訊桌。
“你,你能舉報他們什麼?你有實錘嗎?”
“舉報他們通過幻影帝國的幫助犯罪行為——比如,幫助暗夜森林洗錢以及其他。”思凱·布羅沙表情冷靜而嚴肅,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怎麼樣?警察先生,你是否感興趣?”
井澤巖咳嗽了一聲,掩蓋住嘴角的翹起,“那要看看你給的證據到底怎麼樣,有幾分真呢?況且,如果在現實世界抓不到人,這些證據也沒有價值。”
思凱·布羅沙的聲音帶著誘惑的語氣,“千真萬確。不僅如此,我還願意借助你們的工具去定位元老深淵先生和元老雨澤在現實世界的地理位置。怎麼樣?”
*
幻影帝國,巫師會。
黑羽在裂斧f的帶領下穿過巫師會城堡一層的長長的廊道。
暗黑和怪誕風格的油畫,鑲嵌在被漆成深灰色的墻壁之上,地麵上鋪著深紅色的地毯。天花板的吊燈燈是一堆形狀怪異燭臺堆砌在一起,如同魔鬼的爪子,上麵的蠟燭躥著藍色火苗。
推開一間會議室的橡木大門。房間裡的喧囂聲戛然而止,幾名巫師在見到黑羽和裂斧f之後立刻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