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雪吉爾被黑羽從x-case基地救出來,就被黑羽安置在這家現實世界國家聯盟資助的療養醫院療傷。
在療養醫院的病人基本上都是現實世界國家聯盟的工作人員,至少這裡的安全、防護也是一流的。
她年輕,無論是身體創傷,還是精神創傷,都恢復的飛快。
她很想離開療養醫院,回家,重新回歸她的正常生活。
但是黑羽不允許她回家,他告訴她危險並沒有消失,於是她隻能轉換了一個角色。
在她對黑羽不停的死纏爛打,軟磨硬泡之下,黑羽隻得幫她在療養醫院中安排了一份護士的工作。
雪吉兒不挑不檢,她很滿意現狀,黑羽對她的安全十分在意,她很開心;況且,她還有一份工作,可以賺錢,這樣的安排堪稱完美。
x-case基地經歷的那一切都如過眼雲煙,她根本沒必要沉浸在悲傷殘酷的經歷中,和自己過不去,她得往前看,人生的路還長著呢。
*
灰蒙蒙的天空下,療養醫院的建築顯得寧靜而莊重。白色的墻麵反射著微弱的陽光,院內花壇中的花朵在微風中搖曳。護士們在白衣的包裹下疾步穿梭,馬不停蹄;醫生們則忙碌著處理病人和做實驗。
一個美麗的年輕的女人,穿著樸素,背著一個背包,戴著墨鏡,在醫院門口的守衛室門前晃悠。
守衛室的保安將窗玻璃拉起,“喂,女士,你在這裡晃悠什麼呢?是在等人嗎?”
年輕女人調整了一下領口的高度,露出脖頸下一片雪白,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迅速走向守衛室的窗戶。
“先生,您好。我在等我的朋友雪吉兒,她讓我給她稍了點東西過來,能不能拜托您給她打個電話或者捎個口信?”說著,她指了指街道斜對麵的那家咖啡廳,“麻煩您告訴雪吉兒,克裡斯汀就在街對麵那家咖啡廳等她,感謝。”
保安略微猶豫,滿腹狐疑的盯著這個年輕女人,那女人亮出了她的駕照id,臉上綻放微笑,深切的目光似乎是在期待與閨蜜的重逢,輕鬆愉悅的氛圍立刻讓保安放鬆了警惕。
保安拿起了電話。
雪吉兒聽到護士臺傳喚她,說有人給她留了一條口信。她不免有些激動,會是黑羽的來電嗎?
當她聽到門口保安的留言,說她的朋友克裡斯汀在街對麵那家咖啡廳等她,她不免有些懷疑和不安。
她先用醫院的加密通訊設備克裡斯汀打了個電話,克裡斯汀承認她在咖啡館等她。
“克裡斯汀,你又怎麼知道我在哪兒的呢?”雪吉兒警惕道。
“雪吉兒,你小妮子真是忘恩負義,你失蹤了那麼久,一個電話都沒有。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掛念你啊。我懷疑你失蹤了,然後我就報了警,一直沒消息。一個多月前,一個叫井澤巖的警官聯係了我,說你活著,受了點傷,在醫院修養,不必擔心,他告訴我,你的失蹤案已經解決了,可以撤回了。
“我尋摸著,我們關係這麼鐵,我得來看看你啊,我得知道他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啊。於是,我死纏濫打,追問井澤巖警官,到底你在哪兒?他卻一直不肯告訴我。雪吉爾,我一直追問他你到底受了什麼傷,他什麼也不肯說呢,隻說如果有什麼問題就問黑羽,於是我問他要了黑羽的電話。
“這個黑羽對你很是關心啊,他跟審問犯人似的,盤問了我許久,他死活也不肯告訴我到底在哪兒,也不肯給我你的聯係方式。可你知道嗎?前天,你知道嗎你的生母病危,她輾轉派人找到了我,她說要見你,她說有很多很多話要跟你說,也許是想對你懺悔……我隻得求助於井澤巖,井澤巖告訴我說可以來這裡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門口的保安給你留個口信。”
“於是我就來了。你好歹來躺咖啡館,我就在外麵,我們見一麵,你跟你的母親打個視頻電話,也算了結她一樁心願。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也不想你後悔,或者是留下什麼遺憾……”
克裡斯汀電話裡的電流聲音如同一陣蜜蜂嗡嗡的叫喚,雪吉爾不由感到一陣頭暈,似乎她的思考也停滯了。
她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先等等我。”雪吉兒心亂如麻,她敷衍道。
“嗯嗯,我已經過來大半天了,你可別讓我在外麵等太久啊。”克裡斯汀回應道。
雪吉兒給黑羽打電話,可是黑羽的手機是一陣忙音,然後是一個聲音,“請您在語音信箱中留言。”
“黑羽,你方便的時候打給我。”雪吉兒留言,掛掉電話。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黑羽也許在出外勤,也許在審問嫌犯,也許正在和黑幫火拚,所以他現在接不了這個電話。
她琢磨了片刻,直接打給了她的生母,沒想到接電話的人卻是她的繼父,“雪吉兒,你母親她正在做透析,她想見你最後一麵……”
雪吉兒的腿有點發軟,心情愈發混亂不安,她腦中回想這克裡斯汀說的那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