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一下分數,自己最多也就上個二本,至於報什麼學校還真不知道。” 張啟超將礦泉水擰開遞給魏娟娟,繼續道:“我還是跟著我們家娟娟走吧,她去哪我去哪。” “那你呢?”鄭謙問魏娟娟。 “我家裡人讓我學醫,所以我應該會報考醫科大學,就是不知道分夠不夠。” 魏娟娟皺眉,眼神中有那麼一些擔憂。 鄭謙安慰道:“放心吧,你分一定夠,你學習可比張氣球好多了,也就比我差那麼一丟丟。” 魏娟娟沒說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鄭謙看在眼裡,覺得此時對方翻白眼的模樣也是極好看的。 媽的,真是便宜張啟超這個狗日的了。 當然了,魏娟娟的分是真的夠上醫科大學,畢竟650多分呢,屬於超長發揮。 “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媽想讓我上跟煤礦相關的大學,我大舅就在老家的煤礦上班,那工資是真高啊。”張啟超插嘴道。 鄭謙心想,你真應該帶你媽出去逛逛,見識一下什麼叫高工資。 不過這也是全國三四線城市的普遍現象。 其實就算是一二線城市,也不是所有的家庭都可以在報誌願上給孩子提出中肯的建議。 鄭謙回想當年自己報誌願的情景,真是全憑自己的喜好。 沒有辦法,自己就是家族裡唯一的大學生,所以誰也提不出意見。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那種打心底裡的高興,都覺得家族裡出了一個大學生是件光宗耀祖的事。 當然了,那時鄭謙也是這麼覺得的。 但是現在嘛...... 他隻想嗬嗬。 “你可千萬別聽你媽的,我也有一個在煤礦上班的叔叔,下井挖煤三班倒,如果趕上夜班周期,那真是日夜顛倒。” “晚上乾活挖煤,白天就隻能在家睡覺,為了那小一萬的工資而蹉跎掉整個白天,你覺得值嗎?” 鄭謙又嚇唬道:“而且下井挖煤太危險了,礦難麵前人人平等,如果真點背趕上礦難,就算你是礦長也給你埋裡麵。” “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說你害怕不?” “你也有一個下井的親戚?沒聽你說過啊。”張啟超好奇道。 “現在你不就聽到了?我還能騙你不成?” 鄭謙暗笑,如果見到你舅舅,我肯定是要喊叔叔的。 所以你下井挖煤的舅舅,就是我下井挖煤的叔叔! “挖煤是辛苦,但我媽就覺得工作穩定,工資還高。”張啟超解釋道。 也對,2009年,在三四線小城市拿將近一萬的工資,那真是高工資中的高工資。 大部分人都會抵不住這種誘惑。 “行吧,你想挖煤就去挖煤吧,到時晚上你乾活,你對象獨守空房,白天你睡覺,你對象獨自逛街。” “然後N年之後,你忽然發現你的孩子長的像隔壁老王,你說有意思不?” “臥槽!”張啟超生氣道:“你他媽能不能說點好聽的,那算了,我還是不下井挖煤了。” “這就對了嘛,我建議你學個計算機,到時畢業當一名程序員,掙的隻會比下井挖煤多,絕對不會少。” “計算機?” 張啟超露出疑惑的模樣,從他的認知來看,學計算機就約等於在網吧當網管。 於是搖頭道:“那我還不如學挖礦呢,用我大舅的話講,等我畢業那就是技術工,就算下井也是乾輕快的技術活。” 挖礦? 鄭謙聞言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心想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眼下比特幣剛進入國內,價格不但便宜而且關注的人也少。所在現在直接買是比自己挖要劃算,但等以後價格漲上來後,買就不如自己挖了。 所以張啟超說的對,還是挖礦好啊! 啪! 鄭謙高興地猛拍手,嚇了張啟超和魏娟娟兩人一哆嗦。 “鄭謙你抽風呢,沒事拍手乾嘛,嚇我一跳。” 鄭謙笑道:“張氣球,你剛才說的可太對了,一下子就點醒了我。” “你必須聽你媽的,就報和挖煤相關的大學,但有一點你要記住,必須報裡麵的計算機專業。” “你想啊,現在哪個煤礦沒有電腦係統,所以你隻要學了計算機,那百分百就是技術工。” 說話間,鄭謙腦海裡已經勾勒出了未來的挖礦場景。 在西南的偏遠小鎮,距離水電站不遠處,矗立著成片的鋼筋板房。 在這裡,電力很廉價,礦機可以全年二十四小時不停地運轉。 而張啟超則拿著平板電腦在礦區巡視,確保每臺礦機都在平穩運行。 所以此時三人之中,隻有鄭謙知道此礦非彼礦,此挖礦非彼挖礦矣。 “擦,你這變的也太快了,剛才還不同意我去礦上工作,現在卻又鼓勵我去礦上乾活,我怎麼感覺你居心不良啊。” 張啟超直勾勾地看向鄭謙,想知道這背後是不是又藏著什麼陰招。 畢竟剛才的夜班綠帽子,實在是太紮心了。 “沒有,剛才是我狹隘了,我以為當礦工就是下井挖煤,忘了還有地麵工。” 鄭謙賠笑道:“超哥,恭喜你確定了自己的大學誌願,一會兒午飯我請,咱們下館子。” “別,我感覺這裡麵有坑。” 張啟超又扭頭詢問魏娟娟的意見。 “娟兒,你是不是也覺得鄭謙在憋壞?” 出乎大家的意料,魏娟娟居然替鄭謙說話,說鄭謙分析的有道理。 鄭謙當即樂了,便伸手招呼服務員上咖啡。 商業洽談成功之際,怎麼也得來杯咖啡助興,慶祝張啟超成功入坑。 “一杯卡布奇諾,兩杯拿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卡布奇諾請勾個漂亮的小花,謝謝。” 可惜,店裡有倆服務員,這次來的不是剛才那個美女。 “好的先生,您稍等。” “鄭謙,我怎麼感覺你經常喝咖啡?什麼是卡布奇諾,什麼又是拿鐵?”張啟超略微有些吃驚。 “都是咖啡,就是奶沫的含量不一樣,卡布奇諾多,拿鐵少。” 想前世,那時雖然沒錢,但多虧資本的競爭,所以鄭謙能時常領到瑞幸咖啡的免費券。 所以市麵上大部分口味的咖啡他幾乎都白Piao過。 魏娟娟開口道:“我記得上次我小姨帶我來的時候,也是給我點了一杯拿鐵,喝起來像牛奶,甜甜的,一點都不苦。” “那是你小姨給你加糖了,”鄭謙笑道:“還有,剛才的兩杯拿鐵是我和張氣球的,卡布奇諾才是你的。” “啊?”魏娟娟小嘴微張,驚訝的模樣也是很可愛。 沒一會兒,三杯咖啡調好,那位美女服務員款款走來。 “您好,這是三位的咖啡,請問卡布奇諾是哪位的?” “她的。”鄭謙指向魏娟娟。 然後一杯勾勒著四葉幸運草的咖啡便擺到了魏娟娟的麵前。 咖啡的棕色和牛奶的乳白色交相呼應,讓一杯簡單的咖啡充滿藝術氣息。 魏娟娟忍不住贊嘆了一聲好漂亮。 鄭謙也連忙跟著贊嘆,隻不過他說的是過來送咖啡的女服務員。 這麼漂亮,該不會是哪個大哥的女人吧? 鄭謙皺眉思索,相比以前這心思縝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