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你想說,這些鳥類的翅膀上,可能就有你說的翼尖小翼似的結構?你研究過?” “沒有多深入,就想到這裡以後,我就先去旁邊的後海公園裡抓了隻鳥仔細看了看。就...挺正常的,但是抓鳥的時候我忽然想起小時候和院子裡那些小夥伴們抓過的大雁!” 許亞林輕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一般的鳥類翅膀其實和現在的平直型機翼差不多。翼尖部分,沒啥太大區別。可遷徙型的候鳥,這種因長途飛行,最需要省力的候鳥... 它們的翅膀,可就不一樣了!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大雁的羽毛好像有翼尖,並在翅膀的末端上下彎曲。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那麼,那種末端的彎曲,應該就是能夠減小翼尖渦流所帶來的阻力的。也隻有這樣,大雁才能完成那長途的遷徙飛行...畢竟,大雁可沒法半路停下來加個油。” 不理會許亞林的玩笑,徐機長有些情急:“有點道理,還有呢?” “沒了!” 許亞林雙手一攤,一張俊朗的臉蛋上寫滿了“無辜”:“我也就是這麼一琢磨,我又不是工程師,我哪知道這玩意到底有沒有用,或者說,能不能被咱們所用。” “不是,你這個發現,寫進報告了沒有?咱們不會沒關係,這發現你交上去,回頭人家可以去研究啊。萬一,真的有用呢?” “嗯...我想想,算是寫了吧?” 許亞林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在報告裡,自己的確是寫過,關於將現有的平直型機翼,在飛高高原時,改裝為帶凸起的鯊鰭型小翼的建議。但若非今天徐機長特意提到這個話題,許亞林在寫報告時,倒還真沒細想過翼尖小翼結構變化的過程。或者說,沒想過這年頭的人,腦海裡是否有翼尖小翼的外形結構是可以變化的概念。 簡單來說,就是隻提了這麼一嘴,倒是沒有詳細說明過這一想法的來源。那就更別提,配套的實驗數據,或是理論模型等資料了。 這麼一個東西,能不能被上麵注意到,被發現,許亞林也說不準。 “什麼叫算是?” “等會?!你不是說你報告沒寫嗎?!” 一句話出口後,瞬間迎來兩道驚呼。 轉過眼一看,兩個有些氣急的臉龐,就那麼明晃晃地擺在許亞林麵前。 啊這... 雖然氣的點不一樣,可這一下得罪兩個老頭子的感覺...刺激嗷~ 許亞林下意識地抽動自己屁股底下的小板凳,向著遠離這兩老家夥的方向挪了挪。 “你特麼跑什麼?!” “你說清楚,什麼叫算是寫了?寫了就是寫了,沒寫就是沒寫。國家都鼓勵科學發現、發明呢,你有發現了,報上去...往大了說,這指不定就能派上大用場;往小了說,這也是咱們首都管理處的發現,是咱們處的光榮啊!你怎麼一副上刑的模樣?” “就是,許亞林同誌啊,你這個覺悟...我特麼真是,伱當年到底是咋被選上的?我就不理解了。還跑呢?!我又不找你幫我寫報告...你停下!” 本就因棒槌砸衣服、洗衣服的動靜,而鬧得壓根沒法釣魚的兩人,見到許亞林挪凳子。當下那是魚竿也不顧了,非常默契地搬動屁股底下的凳子,追著許亞林挪了起來。 “寫了寫了,真寫了!” 琢磨一下自己報告裡的內容...嗯,沒錯,的確提到過鯊鰭小翼。許亞林理直氣壯地先回了徐機長,然後再看向李榮... 對這老叔的“我不找你幫忙寫報告”,許亞林隻需要回憶一下這家夥日常的表現。那就清楚,他的話,信不了半個字! “嘿?!你小子,這是什麼眼神?我一把年紀了,還能騙你個小後生?” 瞧見許亞林那滿臉懷疑的樣子,李榮頓感“風評被害”。 自己過去,那叫騙嗎?那叫活躍,那叫機組大家庭的潤滑劑... 卻是不想,在自己的話說出以後,許亞林屁股底下的小板凳挪得更歡了。 板凳腿和河灘上零星的碎石塊撞擊在一起,不時發出些“咚咚”的碰撞聲。可不一會,一聲明顯更低沉的撞擊聲,一個完全不應該出現在後背上的撞擊感,突兀地傳進了許亞林的腦海裡。 回過頭一看... 原本在空軍式釣魚三人組,與那群公社洗衣大媽隊之間,一片寬廣且無人的河灘上。不知何時,忽然冒出了一個同樣抱著一大盆衣服,正埋頭清洗的小姑娘。 小姑娘所在的位置,距離大媽們的隊伍足足有一百來米。極其靠近許亞林這三人組這邊,再然後...就被許亞林撞上了.. 我特麼這是不是和“撞”這個事兒有緣? 短暫的愣神後,許亞林連忙起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同誌,剛剛沒注意到這邊有人,剛剛沒撞疼你吧?” 也不知道是聽見了許亞林的聲音,還是因為被撞到了腦袋,而抬起頭的女孩,隻是淡淡地看了許亞林一眼,接著,二話不說地繼續低頭洗起了自己盆中的衣物。 可就在姑娘抬頭的瞬間,許亞林卻有點愣住了。 那種感覺,該怎麼形容呢? 許亞林自詡不是一個豬哥的人,愛美歸愛美,但久經“互聯網美女”考驗的自己。審美門檻,按理來說是挺高的。穿越至今,許亞林都未曾見過多少真正能讓自己心頭一顫的人。 別的不說,就說那一水的麻花辮,許亞林就不太能欣賞的來。與後世的大波浪、斜披肩、黑長直、小馬尾等各種各樣的發型比,麻花辮這種東西... 隻能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反正許亞林不太喜歡這種發型。 於是乎,首先就是在發型上,眼前的姑娘就讓許亞林眼前一亮。她起碼沒有搞那麻花辮... 而後呢? 或許是農村人,口糧不是很足的緣故。姑娘的身形也偏向瘦弱,雖然麵頰有些黝黑,但在其低頭的瞬間。許亞林瞥見了姑娘衣領處,因低頭的動作而露出的些許肩胛... 白滴很哩! 她的黑,不是黑。隻要少曬些太陽,包是一個白嫩嫩的小美女嗷! “誒,同誌...你怎麼不理人啊?放心,咱是有素質的人。撞到你是我的不對,要是撞疼你了,該檢查檢查,該付藥費付藥費,我不會跑的。” 以及,最關鍵的,這姑娘還沒有啥“胡攪蠻纏”的動作。 這下,反倒是讓許亞林來勁了:你什麼檔次?敢不要我負責? 今兒這個撞人的責,我許某全責!交警來了都不好使! “不疼。” 然而,麵對許亞林這上趕著要負責到底的態度,這溫榆河畔的小姑娘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抬起頭看了一眼許亞林,冷淡地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然後又低頭洗起了她帶來的那些衣物。 好高冷的一姑娘嗷~ “真不疼?真沒事?” 許亞林感到有些為難。這自己後背,撞到人家腦袋,的確也不算啥大事。按理說,現在調頭走就行了,可... 要不是場合不對,許亞林還真想說:要不你喊兩聲? 這樣俺才可能順水推舟的,對吧?這個陪著去去醫院,看看大夫,再多講講、多聊聊。比如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雲雲。 雖不是一見鐘情吧,可難得遇見一個順眼的。就是列為備選,那自己也得多接觸接觸... “行了,咱勞動群眾哪有那麼脆弱。你趕緊回來吧,你沒事,沒看人家有事嘛。人乾活呢,你在旁邊唧唧歪歪的,煩人不煩人?” 是這樣嗎? 想想如果自己乾活的時候,旁邊有個人一直逼逼賴賴..嗯,的確挺煩人的。 那就不怪人高冷了! 許亞林十分雙標地收回了剛剛才給人貼腦門上的“高冷”標簽。留下一句“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啊。如果有事,我一般周六會來釣魚,你可以來找我”,然後拎起小板凳,屁顛屁顛地跑回徐機長身邊。 人回來了,可心,卻還沒回來。 “機長,你說那姑娘怎麼不和她們公社裡的人一塊洗衣服?隔那麼老遠,這是乾啥呢?” 在首都機場旁的溫榆河畔,嚴格說起來,坐落的公社有好幾個。除了距離基地油庫較近的金盞,還有金盞南邊的東壩外。在油庫到機場中間,還有一個天竺公社;沿著河道繼續往北一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還有一個孫河公社。 不同公社的人,活動時往往也會出現同鄉紮堆的現象。比如在許亞林幾人的北側,那群婦女就主要是以孫河、天竺公社的人為主;南邊這裡,才是金盞和東壩的人。 雖然在整體的“勢力劃分”上,這小姑娘洗衣的地點還在“金盞、東壩洗衣區”內。可與大部隊隔那麼老遠,這顯然不是什麼正常的跡象。 畢竟,洗衣服的時候,鄰裡之間互相閑聊,拉拉家常,亦是一種娛樂活動嘛。聊聊天、扯扯淡,緩解緩解勞動中的疲憊,這才是正常的現象。 “你說那趙丫頭?” 順著許亞林的話題,徐機長的目光挪向了河畔上那個顯得孤零零的少女。 能一口叫出人家的名字,顯然徐機長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她了。 “她姓趙啊,機長,你知道她叫啥不?” “咋了,看上人家了?” 嗯?小同誌不對勁。 徐機長的眼神,忽然間就變得玩味了起來。 “額,第一印象不錯,除了感覺她有點高冷外。外形條件,我很滿意。” 想著自己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於是乎,許亞林也不避諱。直接了當地點了點頭,承認自己的確有了那麼點見色起意的心思。 “高冷?” 徐機長不太理解這個詞的意思,但卻聽懂了許亞林的想法,仔細想了想後,開口道: “她的情況有點特殊,阿林你要是真看上了人家,想和人家好好過日子,那是好事。但如果你是想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