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有靠山,洛箏也不慫了,注意到金世忠看著陸景和時驚懼的眼神,她從陸景和身後走出。 走到陸景初旁邊,手背拍了拍他的胳膊,“幫我找支筆來?” “找筆做什麼?”陸景初雖然疑惑,但還是掀簾而出,去給她找筆了。 洛箏感覺到身上一陣發冷,回頭一看果然是金世忠陰冷的看著她。 他不停朝著陸景和“唔唔唔”,盼著陸景和能放他說話。陸景和才不會管他,反倒是洛箏,聽著他一直唔個沒完,將他口中的抹布給拔了出來。 陳諳這抹布塞得是真的深,洛箏拔的時候還有些費力。 終於聽見“啵”地一聲。 抹布出來了。 拔抹布的時候用了很大的力,出來時洛箏腳下失去平衡,往後倒去。 不過,她心裡倒沒有什麼過多的害怕的情緒在。 陸景和大步向前,長臂一伸,接住了她。她知道他會接住她,所以他一點害怕的情緒都無。 “噹”—— 頭上的金釵落了地。 抹布拔下來,金世忠的輕蔑的掃了洛箏一眼,覺得她是個傻子。明知道他要說不利於他的話,還給他把抹布拿開。 “陸將軍,你怕是不知道,這小妮子可不是什麼普通人!她和我們可不一樣!” 陸景和除了在洛箏提到,他是之前抓她的人時,給了他一個冷冷的眼刀,之後再沒給他一個眼神。聽此一言,眼皮也不抬,隻動作輕柔的將她掉在地上的金釵撿起,插回發間。 “哦?你倒是說說,哪裡不一樣了?” 營帳周圍的人都被打發走了,所以他也不擔心誰會知道洛箏的秘密,從而對她有威脅! “她可是鮫人!鮫人將軍你知道嗎?吃了可是可以長壽的!隻要我們把她帶回去交給皇上……”說著金世忠咽了口口水,眼中滲出渴望。 他聲音忽然放大,猶如瘋魔了一般,“皇上答應了會分我兩口肉吃,到時候……到時候我可以分你一口!” 營帳裡,除了他們三,還有一個不知情人。這個人便是傅佳,傅佳看起來膽小怯弱,聽到金世忠的話,猛地抬起頭,盯著洛箏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餘光瞥到陸景和冷冷的視線,他忙垂下頭。 洛箏靠在陸景和身上看戲,從陸景和接住她後,她便沒打算起來。懶懶靠在少年懷裡,看著眼前這出好戲。 看得有些倦了,洛箏動了動,重新換了個腳。眼皮微抬,真好看見了門口原地石化了的陸景初。 難得看到他這副呆愣的樣子,洛箏像是找到了一種新的樂子。 她朝著陸景初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戲差不多結束了,陸景和看著洛箏問道:“這兩個人如今都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想如何處置他們。” 洛箏有些擔心,“他們是皇帝的人,能隨隨便便處置了嗎?” 金世忠注意到洛箏擔憂的語氣,仿佛找到了保命的理由,“對!我是皇帝的人!你不能對我做什麼,你想和皇室撕破臉嗎?” “嗤——” 陸景和搭在洛箏肩膀的手,四指上下輕點著她的肩膀,聞言嗤笑一身,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怕撕破臉嗎?” 他轉頭看向陸景初,淡聲問道:“景初,你怕嗎?” 陸景初還沉浸在剛剛向他砸來的的那個大瓜中。聞言沒反應過來,“嗯?什麼?” 陸景和耐心重述道:“這位叫金……金什麼來著……問我們怕不怕和皇室撕破臉。” 陸景初也嗤了聲,“我好怕呀~” 陰陽了一句後,恢復了正常語氣,“我以為……不是早就撕破臉了嗎?” 陸景和搖著頭,半否了陸景初的話,“皇室倒不至於,隻是皇帝和三皇子而已!” “三皇子就會是未來儲君!未來的皇帝!” 陸景和揚眉,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你就這麼確定?” 不過一句話的時間,就又收回了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 “隻是可惜了,你怕是皇帝立儲君的那日了。” 轉頭看向洛箏,臉上表情柔和了些,“幺幺想現在就殺了他,還是一刀一刀活剮了他。” 洛箏倒吸一口冷氣,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她決定為好。 她忙推辭,“將軍,你決定就好了。” 陸景初這下緩過勁來了,興致沖沖的替洛箏提意見:“要我說,應該這樣。首先,每天剮他一片肉,養著他,別讓他死的太輕易了,然後把他的肉煮好,給他自己吃,知道他死了為止!” 咦~ 洛箏聽著就覺得惡心,這死法,好生殘忍。吐槽歸吐槽,她也不是聖母,並未替金世忠開口求情。 反正他也不是個好人,就當是為民除害啦。 不過這營帳裡,她也是呆不下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正巧外麵高聲傳來一句,“報——” 陸景和發話:“進!” 守衛一進來便跪在地上,“報告將軍,季軍醫帶著季姑娘已經到門口了!” 陸景和開口道:“讓他們進來。” 洛箏眼睛一亮,急忙道:“我去接我去接!”說罷,也不等陸景和同意,她就噔噔往軍營門口跑去。 陸景和的營帳裡軍營門口並不近,跑了三分之二的路程,洛箏便跑不動了,慢慢走了過去。 隔老遠就看見了季思和那姑娘,還有她身邊的溫灼。 季思和也看見了她,靦腆的朝她揚了揚手,打招呼。 不得不說,在都是大老爺們的這軍營裡,姑娘顯得格外的顯眼,特別是洛箏的樣貌本就出眾。在一眾皮膚黝黑的男子中,她白的像個行走的小燈泡。 溫灼附在季思和耳邊說了她的這個發現,引得季思和嬌笑連連。 季思南聽力不錯,也聽到了溫灼的話,定睛一看,還真是。 談笑間,洛箏已經走近了,她上手挽著季思和的手,問道:“你們方才在笑什麼?我看你們笑得好生快活。” 季思和淺笑道:“是阿灼在與我說,你在這一眾皮膚黝黑的男子中,活像個行走的白饅頭!” 洛箏想了想軍營中的將士們,除了極少數天生皮膚白,曬不黑的,其餘人人基本是黑皮。 陸景和是白皮,陸景初也是,季思南也是,就連日日在外頭辦事不見人的何秋聲也是。 想到這,她玩笑道“那我們此時,不就是一群正在行走的白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