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大堂內,於嘯和皇甫青鋒並排坐在太師椅上。 皇甫青鋒提出自己的疑問:“你說這個張二狗會不會與前幾起孩童失蹤案也有所關聯?” “極有可能,這些天我命捕快們走訪暗查,發現這個張大狗時不時便發一筆橫財,而這筆錢財的出現時間每次都恰好在孩童失蹤之後。” 於嘯不由得感慨道。 “一沾上賭真的是什麼都不顧了,就連自己的弟弟都能賣了換錢,隻是為了一個賭字。” “你說這個孩子被擄走後,為何能夠躲避衙門們的搜捕,還有時間加害孩童繼而完成拋屍這一係列動作。” “肯定是遺漏了什麼捕快們沒有查到的地方。” 皇甫青鋒眉頭緊鎖地仰起頭呢喃道。 “會藏哪呢?” …… “等等,隻有一個地方捕快們會有疏忽,不僅不會懷疑,而且會認為這是正常的。” 皇甫青鋒騰的一下坐直,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於嘯問:“哪?” 於嘯眼睛微瞇咬牙切齒的說:“牙行!” …… “將軍,這就是我們城署市所轄的欽州東坊市,東西兩市所轄四百三十三行,因為西坊市建立的時間更早故所以,那邊更為規整完善,多為中大型商鋪交易場所。” “而東坊市則多普通商販,是莊戶人家集聚之地,多為自家生產的手工製品或糧食等。 話說起來,我大乾王朝對於本國奴仆的販賣管理非常嚴格,更多的則是他國降卒或剿滅的南蠻部落,上至老翁,下至剛出生的嬰兒,這裡匯集了各種年齡等待被賣出去的奴隸。” “來這裡看看,這家牙行的奴隸貨源極為充足,而且品質都非常好,所以在本坊市頗有名氣。” 於嘯和皇甫青鋒兩人在城署司司長參戶元充的帶領下的將東西坊市的牙行都一一進行暗訪。 “將軍,我們這都逛了一下午了,我看您都不太滿意,不知道您到底需要買什麼樣的奴隸。” 於嘯道:“實不相瞞元參戶,我們需要找售賣大乾6歲左右的孩童的牙行。” 元充聽了大為震驚:“這怎麼行?我朝律法明令禁止百姓賣身為奴,除被打入賤籍的百姓可以售賣,但像是不滿車輪高的孩童要被送到特定的地方進行看管。將軍還是請回吧,這裡根本不會有。” 皇甫青鋒聽聞此言:“這裡肯定有,沒有的話本將軍就不來了。” 元充聽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於嘯:“看來於仵作是在查案。” 於嘯點了點頭。 元充左右看了一下,壓低了聲音湊上去對於嘯說:“東西坊市肯定不會有,隻有……那個地方或許會有。” “哪裡?” “要買這種朝廷明令禁止的奴隸,除非是在鬼街!” 於嘯和皇甫青鋒兩人非常有默契的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鬼街?” “嗯。” 元充點了點頭。 “趟鬼街,很有可能會迷失在其中,所以還是少趟的好。” …… 在縣衙的偏房內縣尉樓帆和於嘯對坐飲茶,隻聽見樓帆義憤填膺的說道:“為了賭博,連自己的弟弟都賣,簡直就是人神共憤,豬狗不如。” 於嘯緩緩的喝了一口熱茶說:“隻是可惜呀,這張大狗竟叫債主給砍死了。” “死的好,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樓帆一時間忍不住有點想拍手慶祝。 “於仵作才到任不足一月就破了兒童失蹤一案,著實是本縣百姓之福,本官要為你請功。” 於嘯擺了擺手:“縣尉有所不知,此案的真兇並非是張大狗,其背後另有主謀,而張大狗看似是因為逃債而死,實則是被人滅口。” 樓帆倒吸一口涼氣:“這背後竟然還另有隱情,著實令人震驚啊。” …… 黃昏時分,三裡莊。 “這個梁大嬸有點不對勁,今天怎麼一直沒出門?” “去看看。” 當兩個捕快悄悄的掀開窗戶一角,竟發現梁大嬸已然懸梁自盡。 “不好,快回去稟告於仵作,姓梁的這個老婆子死了。” 於嘯安排兩個捕快盯著梁大嬸,本意隻是為了迷惑張大狗,但張大狗身死不足一日,忘了讓這兩個捕快回來,但沒想到這誤打誤撞之間,將斷開的線索再次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