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相許(1 / 1)

何處去不得 他鄉劉郎 3809 字 2024-03-17

灰蒙蒙的天在早起人們的匆匆奔忙中漸漸放亮,隨著城門開啟,落寞一夜的長安城再次變得喧鬧無比。   大院中對峙依舊,不顧鋒刃迫頸,憤怒之極的少婦破口大罵,“淫蕩!下賤!私下底偷漢,居然還有臉狡辯!你敢隨我回去查驗身子?都聽得清清楚楚,也看的明明白白,絕對……絕對早已破身。真要清白無瑕,我這樓主讓給你來做——”   “停!”打斷話語,去不得輕笑,“諸位都聽清了,這話可是左相親口所言。如果休屠嬋的確清白,以後這樓主由休屠嬋擔任!”   沖茫然無助的小女人眨眨眼,去不得一語雙關,“現在你來決定,到底是隨呼衍左相回去,還是跟我回王庭?回不回王庭也無所謂,縵胡纓絕對辦事不力。如果有人客氣些,我興許會美言,如今……哼哼……”   糾結於是否借機扳倒桃花石王,更尋思如何盡快脫險,少婦暫時顧不上分辨眼前蒙麵男的真實身份,“這個……這個我說了不算,任命由大單於決定。我隻是……隻是不相信……不相信沒有破身……”   瞟一眼兩難中的小女子,去不得自作主張,“這樣好了,今日我暫時帶走休屠嬋。待查清縵胡纓辦事能力,到時走與留,一切由休屠嬋自己決定,不知這提議如何?”   身處刀刃下,不得不妥協。先脫身為大,狡黠少婦虛與委蛇,“也罷,休屠嬋由貴使先帶走,回王庭後還望多多美言……”   對縵胡纓能力信心百倍,人似笑非笑,沖投鼠忌器的眾殺手不住擺手,“讓開—全都讓開——”   小女人躊躇不前,去不得急得不行。收刀轉身,揮刀猛劈。   廊簷下的立柱一動不動,一切貌似並不曾發生,但上下茬口處悄然錯開,證實立柱已斷為兩截。   “此寶刀乃大單於親手所賜,敢質疑者該當此柱……”挑釁目光投向眾大漢,去不得冷冷一笑,“爾等大可一塊上,今日一定能見識何謂吹毛斷發!”   斜睨處變不驚的婦人,口氣強橫,“我不屑挾持你,區區左相而已,何況不過一小小女子,損我名聲!”   一把拉上怔怔發呆的小女人,邊走邊冷冷警告,“不許派人跟蹤,否則將你的部下一舉團滅,也包括你!”   見過太多張狂的人,但實在沒見過如此囂張之人。被眼前蒙麵男的強大氣場所震懾,眼睜睜看著兩人揚長而去,最終反應過來的麗質少婦氣不打一處出。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都無暇思考,更沒空辨別真偽。立柱嘎嘎作響,迅速遠離,少婦不禁後怕。   摸摸粉頸,捋捋秀發,一口憋屈氣噴薄而出,“馬上給我查清此人底細來歷,我就不信真受命於大單於,莫非……”   天已大亮,街上行人漸多。出院門,隨手拽下麵罩扔出,一路不曾回頭,去不得隻顧安慰驚恐不安的小女人,“暫時不用擔心,此招瞞天過海一時半會無法核實。如果還想回到縵胡纓,任憑查驗即可,其他盡可瞎編。”   “我還是怕……”抓緊魁梧男人,休屠嬋依然擔心,“清白倒不怕查驗,但呼衍左相早盯上我,如今抓到把柄,更不可能善罷甘休,絕對會瘋狂報復。不如你現在帶我離開京師,我們一塊回部族去。”   “我也想盡快離開,可惜不能……”   回望身後,去不得搖頭苦笑,“大將軍庶子名聲過於響亮,多少人都盯著我。沒有皇上賜予官職,無論走到哪,相信一樣被追殺,再說縵胡纓也同樣不會放過我。”   “要不……要不今晚我做你女人,往後無論你去哪兒,我都跟著,再不用害怕……”   巴巴眼神投向男人,休屠嬋下定決心,“背叛就背叛,我的漢子一定能保護我!”   “你就這麼相信我?非要做我女人?”加快腳步,去不得不斷四處張望,“縵胡纓暗哨到底啥裝扮?可不能讓其給盯上,不然就危險了。”   “暗哨並無固定打扮,我也分不清……”越說越害怕,休屠嬋惶惶不安,“不如你背上我,我把頭埋入你後背,或許沒人認得出。”   “也好!”俯身讓小女人趴上後背,去不得穩穩起身,“你也太輕了,比我小妹還要輕。這樣,你裝成病人,我們先出城,去謁舍暫時避一避。”   “噝……哎喲……疼……”一臉痛楚,休屠嬋低聲埋怨,“一點也不憐惜自個女人,使那麼大力,人都快被你壓碎了。”   邁開受傷的光腳,一邊觀察,一邊忍痛前行,去不得訕笑,“你一口一個我的女人,我可啥都沒做。最多……最多……那個啥,但真不是故意的。”   “還不承認我是你女人,都被你看個遍,全身上下也摸了個夠……”   一時悲從心來,休屠嬋哭哭啼啼,“嗚嗚……放我下來,讓我馬上死好了……嗚嗚嗚……”   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當麵哭,去不得無奈妥協,“好了好了,你就是我女人。不要哭了,小心哭成腫眼泡,我可不要醜八怪做我女人。”   “壞死了,就會作弄人……”破涕為笑,摟緊男人脖頸,休屠嬋一臉陶醉,“早知你這麼風趣,真不該殺你。難怪月兒為你著迷,不如我們今晚就在一起?”   “萬一右邊也被壓傷了呢?”隨口應付,去不得竊笑,“別胡思亂想,先養好傷,一切以後再說。哦,星月現在在哪?”   “就不告訴你!”女人的臉就像三月的天,說變就變。不再理睬男人,氣鼓鼓的休屠嬋自言自語,“阿囊說過,做女人都會疼。可我怕疼,到底做不做女人呢?”   “不做!”主動搭話,去不得張嘴即來,“做女人有什麼好?自己嚇個半死,被男人壓地又疼,這不自討苦吃嘛!”   輕輕捶打男人後背,休屠嬋笑得花枝亂顫,“你……你就會……亂說,你不也一樣啥都不懂。剛才一番胡亂掰扯,連我都差點信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可真會唬人……”   天色大亮,街上人流越來越多,吆喝買賣聲一聲比一聲高亢。謹慎尾隨,一再辨認,驚詫的精乾男子悄聲呼喊,“尊駕請留步——”   四目相對,相互默契一笑,去不得先開口,“念奴可安頓好?是否有人跟蹤?你們都沒事吧?”   “一切都安排妥當,公子放心……”疑惑目光轉向後背女子,“人病了?”   “的確病了,不過是心病……”來不及解釋,去不得一下子放鬆,“我徹夜未眠,實在困乏不堪,你先帶我們找地好好睡一覺。”   “念奴是誰?”女人就是敏感,尤其敢愛敢恨的蠻夷女子。瞪圓杏眼,小女子一下子化身母大蟲,“除了我們姊妹,你究竟還有多少女人?”   腳實在疼得不行,被迫放下背後小女人,去不得忙不迭解釋,“千萬別誤會,念奴是我生死之交的小妹,昨晚好不容易才把人從青樓裡解救出來。回頭有空再和你詳說,好不好?”   在附近查探一番,精乾男子輕聲提醒,“這裡恐怕不安全……”   盯視來往行人,話語間隱含擔憂,“萬萬疏忽不得,兩位請隨我來!”   街角旮旯無人關注,幾個乞索兒懶洋洋躺在地上消磨時光。斜睨不遠處的三人,遙指居中的魁梧身影,不停晃動手掌,年長乞兒輕咳一聲。   用眼神探詢,確認目標無誤,伸個懶腰,一年少乞兒起身悄悄跟上。   待轉過第三個街巷,踢一腳巷口蹲守的年幼乞兒麵前瓦片,指一指魁梧背影,也不言語,小乞兒大搖大擺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