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秣馬厲兵(1 / 1)

遇唐春 禹貢笑笑生 6817 字 2024-03-17

李宗旭一個人在花園獨自坐了很久,直到吃晚飯了,獨孤氏一個人前來,李宗旭一點精神也沒有,沒有施禮沒有主動說話,獨孤氏率先開口道“為娘我不知道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你從小孤獨我們母子被拋棄,這個家都是你一點一點掙來的,你很要強,總想乾一番事業,是不是今天阿史那雁公主到了,你因冒領軍備物資被皇上貶黜,失去大將軍的職位,被公主知道有些懊惱。雁兒公主跟我說了,打敗頡利你們倆就晚婚,這還沒完婚呢,你就被貶職,你是不是怕被看不起啊?”   李宗旭心想這事哪跟哪啊,老母親想多了吧,李宗旭隻好打起精神道“我沒事,隻是最近有點累了,有些事孩兒現在還不能說,以後會真相大白的,走吧我們去吃飯。”   獨孤氏道“你真的沒事。”李宗旭道“我能有什麼事啊,不用母親擔心。”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飯,這是李宗旭被貶職第一次回家吃飯,都心情不好,都沒說話,快吃完了,李宗旭先放下筷子道“我囑咐你們一句話,我和阿史那雁公主有婚約的事,誰都不能說,說了就有掉腦袋的罪,”獨孤氏“啊”了一聲心想人家姑娘當時告訴我,我還挺高興的,怎麼不能說啊,   李宗旭又補一句道“這是關乎朝廷的大事,不能說就是不能說。”漣漪和靈兒不懂朝廷的事,自己的母親也是從不過問李宗旭的公事,就這麼一件個人婚約的私事還不能說,但是李宗旭這麼交代,隻好應付一句“好,我們不說,”李宗旭道“我吃飽了,先休息了,明天還有事呢。”說完離開餐桌,會自己的房間休息。   第二日一早天還不亮,李宗旭打馬來到鴻臚寺找阿史那雁,李宗旭看見阿史那雁道“雁兒公主,長安你還是少來,往後的日子我也不在長安,你經常來免得被頡利的細作發現,兩家同盟一事暴露。”阿史那雁道“我也是假冒商人進的長安,不會有事的,我隻是想看看你,等再見你,應該就是打敗頡利的時候了。”李宗旭點點頭沒說話。   阿史那雁道“讓我猜猜你為什麼這個時候來見我和我送別,我猜的沒錯的話,皇上把你貶職都是假的,肯定讓你做一件秘密的事,因為我打聽了,你被貶別駕,一個散官可有可無,見到我時,我就聞到你渾身土味,而且曬得皮膚沒之前白凈了,雖然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但是肯定是一件秘密的事,我猜的沒錯吧?”   李宗旭笑道“你很聰明,我不能光天化日的前去送你了,隻能在天還不亮提前跟你道別。”阿史那雁開心道“你能來送我就行,不用分什麼時間,我已經很開心了。你走吧忙你的正事要緊,不要被別人看到。”李宗旭點頭告辭,催馬出西門直奔雍州。   一個多時辰快馬加鞭,就到雍州城外的秘密軍營。柴威看到李宗旭,打招呼道“這麼早就回來了,還以為你要在家待個三五日呢,”李宗旭道“也沒什麼大事,就馬上回來了,都訓練的怎麼樣?”王寬道“你就離開一下午,外加一個晚上,就算鬆懈,也不能鬆懈到哪裡去啊,更何況你走了,我們還是嚴格訓練。”   李宗旭道“那好,準備升帳。”咚咚咚,三通鼓響,眾將士迅速集結。李宗旭騎著白馬跟將士們訓話,“你們都是大唐最精銳的士兵,都是英雄,但是我們卻要隱姓埋名一段時間,我要帶你們進行殘酷的訓練,為的是保護大唐百姓,保護自己的家園,也保護你們自己的妻兒老小,你們都知道去年的今天,頡利仗憑二十萬騎兵扣我京師,如今我們也要訓練一直無敵於天下的騎兵,人數雖少,可是我們必須要以一當十,而且咱們這隻隊伍沒有番號,隻有繞過陰山像鋼刀一樣插到頡利的後心窩,咱們才是時候亮出番號時候,那個時候你們都會得到封賞,那個時候你們就是大唐的功臣。”   一萬多士兵拔出佩刀敲擊盾牌同時喊“大唐威武,大唐威武,”李宗旭手提大槍,銀白的盔甲,坐下乘騎白馬,手舉長槍喊道“出發。”   一萬騎兵一路向西,饑餐渴飲風餐露宿,抵達吐穀渾的地界,李宗旭命令大家在臉上抹上顏料,弄得每個臉上都是花花臉,都準備完畢,一聲令下,直奔吐穀渾而去,一些小部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全部躺在地上,唐軍順勢劫掠不少牛羊離開,哄著牛羊,向北走,就在突厥和吐穀渾的交界處,選了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殺羊宰牛,大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柴威王寬倒是高興,柴威道“這次殺的真過癮,幾乎什麼反抗。”李宗旭道“咱們是天色還沒亮發動襲擊,這不是什麼可高興的事,我這樣做隻是讓一些士兵適應一下戰場,有些士兵第一次殺人,手都是抖的,休息幾日,讓他們緩解一下,咱們該殺向頡利的營盤了。”   休整三日,這些牛羊也吃不完,都留在這個山口圈養起來,弄了很多草料,這次進入草原可能隻是在邊界轉悠,也許空空而回,這些圈養的牛羊,還可以繼續當食物。   李宗旭讓大家還是把臉抹了,而且規定,看到突厥士兵都必須嗷嗷喊叫的往前沖鋒,柴威道“為什麼這樣啊,”李宗旭道“如果喊殺啊殺啊的,就暴露咱們是唐人,隻有嗷嗷叫最好,咱們都把臉弄花了,他們不知道咱們到底是什麼人。”   柴威道“原來如此,明白了,”李宗旭帶著隊伍尋找突厥的部族,轉悠了一天,天色都暗淡了,也沒找到有什麼突厥騎兵巡邏偵查的,連個放牧的百姓部族也沒發現。   王寬打馬上了一個土坡趕緊回來報告道“大帥,怪不得咱們找不到人,土山後麵大概有一千突厥兵,而且還有不少牛羊,兄弟們都餓一天了。“李宗旭吩咐道“土山後麵就有糧食牛羊馬匹,能不能吃到就看你們的了,”這些校尉百夫長伍長,都餓的嗷嗷叫,可算逮著能吃的了,齊聲道“大帥,下命令吧。”李宗旭大槍一指道“進攻,分開左右翼,完成合圍。”柴威帶人往左邊跑,王寬帶人往右邊,李宗旭帶著五千中軍,最後開始沖鋒。   一千多的小部族突然被包圍,哪有什麼反抗機會,瞬間消失,李宗旭則就地紮營,在他們的營盤吃喝睡覺,當然四麵都有探馬放哨。   就這樣拉練一個月,那個山穀口,也積攢了不少牛羊,馬匹,李宗旭派人把劫掠來的三千匹馬送回雍州,交給程鐵牛,自己帶著隊伍大冬天就在野外,靠牛羊做食物,用牛羊皮子取暖,沒有水,就用雪燒化飲用。   將士慢慢適應冬季了,儲存的牛羊也被吃的差不多了,李宗旭利用簡易的沙盤,把探馬探回來的信息進行推演,大概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下一個攻擊目標是哪個部族。   王寬抱怨道“鬼天氣真冷,凍得都沒辦法出去,”李宗旭道“這才是咱們出去的好時機,”柴威倒是最近很興奮,從來沒這麼打過仗,頡利的一些小斥候探馬隊伍都是被全殲。柴威道“該咱們出擊了,”李宗旭命令集合一萬人馬集合,再次出擊頂著風雪找不到任何目標,李宗旭吩咐留意雪地上的印跡,看看有沒有馬隊或者成群的牛羊蹄子印。   探馬放出去三十裡路才發現目標,這次目標有點大,八千人他們躲在兩個丘梁中間,在那裡避風雪,但是帶的牛羊不多。王寬一聽道“奶奶的,他們八千人,就算牛羊糧食不多,怎麼也夠咱們吃上兩天的吧。”李宗旭道“不錯,不過這次是個硬仗,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最好是能全殲,我分派一下,王寬帶兩千人堵住東邊穀口,我從西邊帶兩千往裡殺,柴威你的任務有點重,帶領六千兄弟兩道丘梁由你把守,每道丘梁埋伏三千人馬,敵人往兩邊丘梁上跑,你就給我往下趕,”二人點頭,分別帶走各自的人馬安排,   隻等李宗旭下令。李宗旭道“我在囑咐諸位將軍校尉百夫長,一定要小心,他們人馬隻是比咱們少兩千左右,謹防有探馬放哨的,一定要悄悄的進攻,爭取全殲他們,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眾人答應,李宗旭才開始下令,“出發”王寬率先出發要提前堵住東邊穀口,柴威也跟著出發分開左右和王寬形成口袋。   李宗旭帶著兩千人馬,最後出發,要係上口袋了,都抵達預定埋伏點,李宗旭發信號,用燈籠的亮光閃了三閃,同時進攻,士兵嗷嗷喊叫的就是沖鋒,這次還真遇到硬茬了,這些突厥兵雖然被包圍,但是戰鬥力確實很強,如果不是對他們形成合圍,而且占據有利地形,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如果在平地雙方相互對著沖鋒,雙方要四六開。   這場戰役足足打了兩個時辰,因為地形狹隘,唐兵無法沖鋒,隻能一點一點推進,最後還是放跑了幾個突厥人,最後打掃戰場,發現不少金銀錢財,馬匹能作戰的剩下三千匹戰馬,有些無主戰馬都跑了,隻留下少量的戰馬。   柴威雖然沒有防住想通過丘梁逃跑的人,但是還抓了幾個俘虜交給李宗旭審問,李宗旭看看俘虜看他們穿著不是普通的騎兵,李宗旭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是誰的衛隊。”那人看看李宗旭的花臉還以為見到鬼了,哆哆嗦嗦的回答“我們是頡利可汗的鐵甲騎兵衛。”李宗旭心道那怪這麼難打,自己也損失幾百弟兄,竟然是頡利的親兵衛隊,李宗旭繼續問道“逃跑的那幾個人是誰?”   俘虜道“那是我們的世子,阿史那羅疊”柴威懊惱道“煮熟的大雁給飛了,大帥您處罰我吧,是我沒有把守好兩道丘梁。”李宗旭道“算了,也不能怪你,你也不知道那是頡利的世子羅疊。”李宗旭繼續審問道“你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俘虜道“這不是進入寒冬,草原一直糧食不夠用,大汗派世子前去吐穀渾用金銀結盟,打算弄點糧食。這不遇到大風雪,再次避風雪,這些金銀都歸您了。”   李宗旭審問明白之後做了一個殺的手勢,立即傳令回雍州。王寬道“大帥,為什麼現在撤兵啊,咱們人馬太少,頡利的世子吃了大虧,必然帶著大部隊前來,咱們現在也沒有食物了,他們這幾千人剩下的食物,剛好夠我們撤回雍州的,所以此時應該撤兵了,再說搶掠不少馬匹金銀。咱們夠本了,建好就收,等來年開春,再來拉練不遲。”   眾人點頭,九千二百多人趕著三千匹戰馬,往雍州撤退,李宗旭撤退快一天了,頡利的世子帶著六萬大軍趕到,一看被掃蕩的乾乾凈凈,氣的直跺腳。他們跟著馬蹄印跡追了一段路,馬蹄印跡混亂了,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跑了。   這是李宗旭讓人在附近空跑一圈,東西南北的路線都有,不知道該往哪邊追,李宗旭撤兵時還發現一條小路,就在山縫裡麵過,雖然隻能過一人一騎,這樣就不用繞路到吐穀渾了,可以直線回雍州,李宗旭讓人做好標記,記錄在地圖上,以後有大用。   李宗旭安全的把人馬帶回,輕點財務登記造冊,同時把三千馬匹和財物弄到雍州交給程鐵牛。程鐵牛看到這麼多金銀還有少數牛羊和三千馬匹,加上之前送的牛羊馬匹,好家夥這幫人出去一個冬天搞回來這麼東西,雖然現在是不能馬上表功,但是都有記錄,等這隻隊伍可以公之於眾,那功勞層層的往上漲啊,看的程鐵牛都眼紅了。   程鐵牛把李宗旭缺失的兵員補齊,把牛羊馬匹和金銀一並運回長安,寫好了密折交給李世民看,李世民看到行軍記錄,和功勞簿,看到弄回來不少東西,自言自語道“三郎還真是能折騰啊,照這個速度很快也能組建一支強大的騎兵,西域商人從西域弄來一兩萬匹戰馬了,突利支援一萬多匹,李宗旭搶頡利的六千多匹,本身李宗旭就有一萬兩千匹戰馬,加上長安原有的兩萬騎兵,現在光長安就可以有七八萬的騎兵,看來明年一年完全光靠長安就可以組建十五萬的騎兵,再從地方抽到十萬步軍,跟頡利的決戰越來越近了。”   李靖負責明麵的練兵原本在給李世民做匯報,看到李世民看到一份奏折,自言自語,一直微笑。李靖咳嗽一聲,李世民才回過神來,李世民道“哎呀,靖兄,你推薦的好啊,你看這份奏報”說著把程鐵牛的奏報遞給李靖,李靖一看驚訝道“衛王好樣的,不光一萬人馬自給自足,還搶頡利六七千匹戰馬,還把便橋之盟收買頡利其他部族的傾府庫的金錢弄回來近三成,真實不俗啊,可惜讓頡利的世子跑了。有了這個人質咱們就更多幾分勝算了。”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可惜歸可惜,他也是打算襲擾頡利營盤中的小部族,沒想到碰到頡利的世子,等審問明白,已經晚了,原本朕還在為朝廷要養這麼多騎兵,為糧餉發愁,三郎一下子弄回這麼金錢,足夠朝廷開銷一年半載了。”   李靖道“是呀,一下子解朝廷的燃眉之急,這下著急的應該是頡利啦。”   頡利那邊經過李宗旭這麼襲擾了一冬天,都傳開了,說什麼的都有,又說是陰兵,又說天將,最後起個外號叫鬼麵騎,把頡利氣的,什麼人不知道,突然冒出這麼一支人馬,長安的細作匯報,大唐沒有這麼一支隊伍,大唐確實在緊鑼密鼓的購買馬匹,正在組建騎兵,不出兩三年肯定要和突厥決戰。   這些匯報都挺可信的,這支騎兵到底從何處來的呢,聽說吐穀渾也遭到襲擾。懷疑大唐,可是大唐正在組建騎兵,剛剛組建幾萬人交給李靖訓練,剛剛組建不到一兩個月啊,人馬還在長安呢。頡利看著細作傳回來的奏報,有點想不明白,難道是自己殺人太多,長生天怪罪,自己為了完全讓突厥人徹底聽命自己,已經把十八個部族首領,換了十三個了,頡利找人商議也沒個結果。   最後有人建議,向長生天祈禱,頡利隻能這樣,祈禱後,再打探,那支隊伍銷聲匿跡,沒有了,反而讓草原部族更信誓旦旦的造謠,這是長生天在懲罰草原,這就是死去的冤魂變化成鬼麵騎在報復草原。   突利聽到這個消息隻是微微一笑,阿史那雁自從長安回來變得乖巧了,也不出去騎著小紅馬瘋跑玩耍了,經常守在突利身邊。   突利這一笑被阿史那雁看到,問道“父汗,您在笑什麼?”突利道“我在笑,鬼麵騎。”阿史那雁道“頡利都不知道是什麼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難道父汗知道?”突利道“傻丫頭,還能是誰啊,你說他回到長安冒領很多軍備軍器,被皇上貶黜到一個小地方做別駕,他如果喜歡金錢,沒必要冒領軍備軍器倒賣換錢,他是衛王隻要想要錢,送禮的大有人在,何必去貪墨那點東西,而且還明目張膽的這麼乾。”   阿史那雁一下子明白了,開心道“我就說他肯定乾一件秘密的事,原來是組建了一支新軍,故意抹個大花臉,去找頡利的騎兵,檢驗訓練成果去了。還裝神弄鬼的。”   突利道“如果不是雁兒,你到長安,他默認你的猜測,我也猜不透為什麼,現在發生的事,給我提醒了,就是李宗旭乾的。羅疊世子差一點都成了刀下之鬼了。”   阿史那雁道“他死了才好呢,怎麼就跑出包圍了呢,”突利道“那八千人畢竟是頡利的鐵甲衛隊,戰鬥力還是很強的。他真實的帶兵的高手,一萬對八千,隻損失幾百人,能把頡利的精銳衛隊打成這樣,我是折服了。”   阿史那雁道“怎麼父汗打了一輩子仗,還不如他一個晚輩嗎?”突利笑道“帶兵打仗不光是敢打敢拚,還講究謀略,更何況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阿史那雁道“父汗說他好,就是好。”突利用手撫摸阿史那雁的頭道“傻丫頭,父汗還擔心他欺騙你的感情,但是聽你說他冒風險天不亮給你送行,看的出來他對你也是真心的了,父汗也可以放心的把我的寶貝女兒交給他。”   阿史那雁羞澀的喊了一句“父汗,”便低下頭,突利則高興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