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堂下李忠,你可知罪!” 萬昌縣縣令韓聞重重地拍了拍驚堂木大喝道。 而他的座位右邊不遠,還坐著一位穿著青袍白鷴的中年男子在慢悠悠地吹氣喝茶,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 “草民。。。不知。” 李忠跪在堂下,滿臉茫然。 他確實不知最近犯了何事,值得今天這麼大的陣仗。 “哼,不知是吧,那我替你回憶回憶。” 韓聞冷哼一聲,拿起桌上的狀紙念到。 “今日辰時一刻,有永安錢鋪掌櫃劉安,向振威鏢局托鏢,是還不是?” “竟是此事!?” 聽到韓縣令如此問話的李忠心頭浮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但他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是有此事。” 韓縣令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而後你見劉安所托之物寶貴,便起了財心,想要吞下此鏢,是又不是!” 李忠心裡一驚,趕緊叫屈道: “草民身為振威鏢局總鏢頭,絕無生出過此等想法,這定是有人誹謗於我,還請大人明鑒啊!” “哼,還在嘴硬,傳證人劉安!” 韓縣令拍下驚堂木,全體捕快又開始拖著長音喊了起來。 “傳~~證人~~劉安~~” 很快,李忠早上見過的富家翁穿著上午的那套錦緞就走了進來,然後迅速地五體投地,跪在了地上。 “草民劉安,見過韓縣令。” “劉安,你說李忠覬覦你的鏢物,有何證據啊。” “回縣令大人,振威鏢局在封鏢之時,特意叫小人離去,說是有封鏢之秘術,不便於外人看,現在想來,當時他們定是在拆開我的東西偷看!請問大人,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您能信他不生貪財之心嗎?” 劉安立起上身回道。 “滿嘴胡言,當時明明是你們說不便旁觀主動避嫌的!” 李忠聽到劉安的話,激動地反駁道。 “避嫌?避你們鏢局封鏢的嫌?大人,我看李忠已經是惱羞成怒,開始講胡話了!” 劉安麵帶嘲笑地說道。 “肅靜!李忠,看來你就是在早上偷看了劉掌櫃的鏢物,起了貪財之心,才會暗中聯係山匪,做了一場劫鏢的戲,是又不是!” 韓縣令拍了拍驚堂木,繼續說道。 “這。。。草民從未生過異心,也沒看過鏢物,更不會聯係山匪。草民冤枉啊。。。” 聽到這裡,知道自己可能中套了的李忠隻能俯身喊冤。 “還在狡辯,傳證人劉大!” “傳~~證人~~劉大。” 早上還是衣著乾凈的他此時披頭散發,衣衫襤褸,雙眼紅腫,臉上滿是傷痕,而一進縣衙,劉大便哭訴道:“大人要為小人做主啊!” “不要哭鬧,將你看到的事速速說來。” “是,大人。小人和振威鏢局的鏢師們行至永壽縣東南的樹林時,小人聽見隊伍裡起了一聲哨響,正驚奇間,林中突然出現了一群兇神惡煞的黑衣蒙麵人,直撲小人車上的鏢物而來,小人拚死抵抗,可鏢物還是落在了賊人手中。。。嗚嗚嗚。。。” 劉大說著說著,不知是被傷口牽痛還是想起了傷心事,竟是直接在公堂上又哭了起來。 “別哭了,賊人劫鏢乃是常事,你又何能確定,劫鏢的是鏢師同謀呢?” 韓縣令嫌棄地看了劉大一眼,用力地拍了拍驚堂木,示意劉大說重點。 “回大人,一般賊人劫鏢都會先討要好處,可那夥賊人一來,話也不說直接開搶,一看就是有預謀而來。而且振威鏢局的鏢師就和豆腐一般被人幾下就撂倒了,哪有鏢師如此沒用?這些也就算了,大人啊,整個鏢局上下數我傷的最重啊,一個鏢師死傷都沒有,這不合理啊大人!” 劉大會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李忠,你怎麼解釋。” 韓縣令問道。 “此乃我鏢局技藝不精,我願賠付劉掌櫃的鏢錢。” 李忠咬著牙回答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來人,傳永壽縣縣尉王章!” “傳王章!” 一位身穿青色官服,麵目有棱有角,身材虎背熊腰的青年氣宇軒昂地走了進來。 他沒有下跪,隻是站在堂下拱了拱手。 “下官王章,拜見大人。” “王章,將你所見所聞說與我聽。” “回大人,今日巳時三刻左右,下官正循事巡邏,行至東南樹林時,有一群黑衣人自林中而出,下官立馬前去盤問,可黑衣人被下官氣勢所懾,轉身逃竄了。可惜下官當時未騎馬,沒有追上那批人,不過下官在追他們的途中,發現了這個。” 王章從懷裡拿出一封皺巴巴的信紙交了上去。 韓縣令拆開信紙,將折疊其中的信拆開一看,將信紙拍在了桌麵上。 “李忠,你自己看看,‘今於永壽東南小樹林中,以鳴笛為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事成與兄共分。。。李忠’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韓大人,你當了萬昌縣令這麼多年,還不知道我的性格嗎?李某向來以信義為先,怎麼會做出於賊人勾結的勾當呢?定是有小人構陷於我!” 知道自己這次可能躲不過的李忠邊說著邊看向一邊的劉安,眼中幾要冒出火來。 “不要亂說,本官又何時知道你的性格了?” 韓聞邊說邊撇了眼坐在一旁喝茶的青袍中年人,見他沒有反應,暗暗鬆了口氣,一拍驚堂木繼續說道:“而且你說你信義為先,誰能證明?是你?” 韓縣令指了指在一邊記錄的主簿,主簿趕緊搖了搖頭。 “還是你?” 韓縣令指了指堂下捕快,捕快們看了李忠一眼,紛紛低下頭去不說話。 “還是你們啊?” 韓縣令遙指聚在衙門門口看熱鬧的縣民,縣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人敢於答話。 跪在一旁的劉安見狀,嘴角得意地上揚。 “既然無人證明,且此案證據確鑿,那麼本官宣判。。。” 韓縣令拿起了驚堂木,就要宣布之時,兩位鏢師在衙門外的人群中擠出一條通路,而兩位體態不凡的少年仰頭而入,其中臉色酡紅,年紀更小的一位大聲地回答道:“我能證明!” 場中眾人皆吃了一驚,劉安的笑意更是凝在了臉上,而正在喝茶的青袍男子微微抬起頭,在看到少年的臉的一瞬間,手裡的茶杯就差點握不穩跌落在地。 “這是。。。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