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誰敢拿我?(1 / 1)

“大人,大事不好了!”   紀府,一名家奴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內堂。   “什麼事?”紀處訥正在內堂喝茶,他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問道。   “蕭恒蕭大人被溫王給抓走了!”   家奴將事情的原本的經過給講了出來,包括李重茂是如何毆打、如何拖行蕭恒,過程非常細致。   “他怎麼敢?!”   紀處訥聽完非常震驚,光天化日之下,區區一個親王就敢在長安行如此惡劣之手段,還有沒有王法了?   在經過一開始的震驚之後,紀處訥冷笑一聲:“這溫王是自尋死路罷了!”   天子腳下,哪怕是親王犯法,也要與庶民同罪!他紀處訥本來還在處心積慮的想要怎麼報復溫王呢,現在倒好,對方自己主動將事情激化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紀處訥非常興奮,不過隨後他就冷靜下來,溫王畢竟是皇帝李顯的親生兒子,要扳倒他沒有那麼容易,更何況,此次溫王之所以能夠離宮開府,據說是得了太平公主和相王一黨的助力,對方背後的關係非常不簡單啊!   “他區區一個少王,才過了多少時間,不知不覺間就有了這麼多的助力,當真是不簡單!”   紀處訥回想起溫王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無論是他剛開始主動請求出宮為父母抄寫經文、到回宮後參加宴會時擊敗吐蕃方使者,最後又申請離宮開府,每一步的選擇都說明了這個少王有著很清晰的見地,也預示了他非凡的膽魄與才能。   最令他想不通的是。一個長年深居禁中的少王,又是哪裡來的這些眼光?能夠主動在重重壓力之下做出這些事情呢?   不想還好,一想紀處訥就越發心驚,他也不想坐等事態發展下去,而是即刻起身寫了兩封信,一封送給了安樂公主李裹兒的府上,另一封則送給另一位好友宗楚客的府上。   .....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   然而在延壽坊這片地方,已有成隊的胥役甲兵圍住了溫王的府邸,他們手裡拿著火把,將四周照得燈火通明。   為首的幾個穿著緋袍的官兒看著眼前的王府,露出十分揪心的神色,溫王抓走了縣中主簿蕭恒,這種事情一聽起來就讓人腦袋很大,可是他們職責所在,又不得不管!   “幫我通報一下溫王,讓他出來一下好嗎?”   為首一個京兆府的官兒主動向溫王府前的幾個王府親衛說好話,然而那些披甲執銳的親衛鳥都不鳥他,隻是守在王府前麵,但凡有人敢越過來一步,直接殺無赦!   “哎。”   幾個官員見王府裡麵沒有音訊,不由得唉聲嘆氣。這王府固若金湯,他們又不敢打進去把溫王抓出來興師問罪,於是便隻能僵持在這裡了。   “原來他是溫王!”   這時候,一個白臉公子哥也來到了王府附近,她已經打聽清楚了事情的緣由,發現那個前些日子跟自己結識的年輕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溫王,頓時感到十分興奮。   “哼,明明叫李重茂,還故意隱瞞說自己叫重茂,真是不安好心。”   她望著圍在王府前麵的一乾人馬,幸災樂禍道:“今日你鬧出了這麼大的陣仗,接下來看你怎麼收場!”   不提王府門口如何,卻說裡麵,李重茂回府之後,第一時間把已經半死不活的蕭恒交給了魚立本,說道:“這個人別讓他死了,看還能不能從他嘴裡撬出點什麼東西來。”   “是!”魚立本也不多問,直接安排人將傷痕累累的蕭恒拖進了黑牢。   這蕭恒既然願意替紀處訥做事,那麼必然跟紀處訥有著密切的來往。李重茂也不是傻子,為了一時之氣就要弄死對方,他把對方拖回王府,為的就是要搜集紀處訥貪贓枉法的罪證!   可以很明顯地感知到,紀處訥這次安排蕭恒對他發難,必然不是沒有準備,李重茂已經落入了下風,但也並不是沒有了機會。   之前在救下阿婕娜的時候,他就通過阿婕娜得知了紀處訥在私底下進行一些販賣西域人口的勾當,而要進行這些勾當光靠他一個人那必然是行不通的,也就是說紀處訥的背後很可能還有很大的一張保護網!   如果接下來能想辦法找到紀處訥違法亂紀的證據,並找到他背後的保護網,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化被動為主動,實現翻盤。   不過要做到這件事情並不容易,一個關鍵在於蕭恒,對方必須知道紀處訥私底下的一些勾當,且有證據。   另一個關鍵則是阿婕娜,她曾經被紀處訥控製過相當長一段時間,後來才進行了叛逃,她必須幫助李重茂取得紀處訥違法亂紀的罪證!   當然,阿婕娜受傷昏迷,醒過來也要一定的時間,而那蕭恒剛剛才被關進黑牢,要撬開他的嘴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他能做的隻有等待了。   “紀處訥亡我之心不死,不過他是韋黨之人,背後定當有人指使,要與其對抗,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肯定不行。”   李重茂冷靜下來,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告訴太平公主和相王他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畢竟他已經決定了抱太平公主的大腿,那麼就必須一抱到底,不能中途改變立場!   他已經將事情激化,幾乎和紀處訥撕破臉皮,那麼這必定會影響到朝廷表麵的平衡!   能不能擺平這件事情,就看他能拉來多大的助力了。   沒有猶豫,李重茂當即修書一封,安排手下將信送去了太平公主府,同時他想了想,他又寫了一封信給相王李顯,   雖然到目前為止,雙方交情不深,但紀處訥畢竟是韋後的人,而這些年相王在朝中屢屢受到韋後的針對,日子並不好過,如果他能夠提供一個機會扳倒紀處訥,想必相王一定很樂意看到的。   做完這一切,李重茂才舒了一口氣,他又準備了一會兒,主動走出王府,朝那位圍在王府門口的官兵們喊道:“這麼晚了你們這些人不回家抱著老婆睡覺,在我門前狂吠作甚?”   為首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緋袍官員見李重茂犯了法還這麼囂張,氣得臉色鐵青:“溫王,你拿了朝廷官員,鬧出好大的事端,還問我們這些人來你府上做甚?”   “哦?原來是這件事情啊。”李重茂做出一副剛明白過來的表情,他掏了掏耳朵,說道:“不錯,這件事情是我犯的,不過那有如何?”   “本王在此,誰敢拿我?”   他赤手空拳走出去,朝著那些官兒們問道:“是你?還是你?”   夜色之下,火把倒映出李重茂那宛如猛獸般的身影。他每走一步,那些官員們就後退一步,巨大的嗓門響徹在夜空,徹底將這些官員們的膽魄震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