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沙萬裡已經逃遠之後,雲飛開始“打掃戰場”,發現其餘的黑衣人都已經傷重而亡。白衣和褐衣男子由於失血過多,昏死了過去。雲飛檢查了他們的傷口。幸好未傷及筋脈,還有得救。從黑衣殺手的屍體上扯下幾根布條,為他們止血、包紮傷口,一陣忙活下來,總算把血止住了。 雲飛長舒一口氣,但一轉身看見滿地狼藉,橫七豎八躺著的黑衣殺手屍體,又開始頭疼不已。這麼多屍體該怎麼處理呢? 雖然這裡已是森林深處,平日裡很少有人來,一時半會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但總要挖個坑把他們埋起來才好,早知道自己剛剛下手輕些,給他們留半條命讓他們自己逃走多好。 要知道,在自己生活的時代,雲飛隻是負責開槍殺人,處理傷員和屍體的工作,向來是交給醫療隊和法醫的。 “啊!雲飛哥,快救我!”柳兒急切的呼救聲,把雲飛從混亂的思緒拽了出來。他以最快的速度向柳兒的藏身處飛奔,走到跟前,才發現柳兒不知何時已從樹枝上滑下來,靠著雲飛係的保險繩在半空中懸著,不停地蕩來蕩去。原來她在樹枝上站得太久,雙腳全都麻了,加上剛剛在生死關頭過於緊張,一不小心掉了下來。 還好雲飛心細,事先係了根繩子,不然又要平白無故多一個傷員。 雲飛急忙飛身躍起,將柳兒救下。小姑娘經歷了剛剛的驚險,臉色煞白,半天才逐漸恢復血色。她伏在雲飛肩頭,使勁哭了起來。 看到柳兒梨花帶雨的嬌美模樣,雲飛不由心頭一熱。想起剛剛她不顧自身的安危,大喊著讓自己逃命,頓時心生感動。 “柳兒,別怕!一切都過去了。”雲飛輕撫她的肩膀,溫言軟語寬慰她:“隻要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待柳兒情緒稍稍平復,雲飛走到白衣男子和褐衣男子跟前,用左右手臂各夾著一個,與柳兒一起向家中快步走去,在這生死關頭,也顧上那些急救常識了。 剛進院門,張老漢夫婦看到雲飛一身是血,胳膊下還夾著兩個“血人兒”,嚇得差點昏了過去。好在張老漢年輕時走南闖北,見過些世麵,指揮著嚇得六神無主的老伴趕緊收拾床鋪、燒熱水。 小村方圓幾十裡都沒有郎中。好在去年有雲南藥商在此投宿,為了感謝張老漢一家的盛情接待,留下了一包上好的三七。這是被稱作“金不換”的療傷聖藥,用來治療外傷是最合適不過了。 待到藥煎好服下,兩名傷員的傷情逐漸好轉,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張大嬸帶著柳兒到廚房做飯。張老漢終於有機會跟雲飛閑聊兩句。 “雲飛啊,你有沒有問清這個兩個人的身份?”張老漢關切的問道。 “還沒來得說話,他倆就暈死過去了!”雲飛困惑的搖搖頭。 張老漢道:“你看這位穿白袍的,衣料質地極其講究,上麵的圖案都是用金線縫製,一看就絕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他捋著胡須,瞇著眼睛,又把白袍男子打量了一番,沉吟道:“此人虎口,日角,大目,隆準,按照民間流傳的說法,這可是帝王之相啊!當今皇帝肯定不會跑到我們這荒村野店,但我想此人一定至少是個當大官的!” 張老漢玄玄乎乎亂說一通,雲飛多少有些不以為然,畢竟在他那個時代,早已把相麵術視為偽科學,正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哪能這樣無端的以貌取人。 他剛要說話,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說話的正是白衣男子。 “大叔所料不錯,我叫柴榮,是當今皇上的義子。”相比褐衣男子,他的傷要輕得多,服藥之後,恢復也很快。這不,剛剛蘇醒時,恰好趕上張老漢給自己相麵。在救命恩人麵前,他也不願藏頭露尾,便開門見山亮明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