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所長眉頭的川字更深了,事已至此,隻能挺著繼續看下去。 這時剛才那個叫的最歡的那個黑臉大漢走過來,很隨意的伸出他那布滿老繭的手。 賀永成和鄭所長的目光都停滯在了這雙手上。 “郭黑子,你這手上的傷哪來的?”鄭所長問道。 “我一個燒鍋爐的,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手上帶傷,這傷是前兒個不小心磨破皮了,咋了?這有啥好奇怪的?” 郭黑子不以為然的梗著脖子回答道。 “沒錯,就是他!”突然賀永成斬釘截鐵的說道。 隨著賀永成的話音剛落,還沒等郭黑子反應過來,鄭所長身邊的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扭住了他的兩隻手臂。 郭黑子先是一怔,馬上他雙臂用力一抖,兩個民警硬生生被他給掙脫了。 他半截黑鐵塔一樣的身材著實不是一般人能控製的了的。 鄭所長見狀,也撲了上去,郭黑子兩隻鐵拳亂揮,發出呼呼的風聲,一時間三個人都無法靠前。 周圍的人被嚇的都退到了一邊,楊廠長看見李懷德和保衛科的人也嚇的躲在人群裡。 郭黑子一邊揮著著手一邊大聲吼著:“你們警察憑什麼抓我?!!別以為我是個燒鍋爐的就好欺負。。。。。” 還不等郭黑子再開口,隻見一個人影一閃就到了郭黑子身後。 隻見那人一抬腿,郭黑子突然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鄭所長和另兩個民警隨勢撲上去,反縛了他的雙手。 “哢嚓”一聲,一副冰冷的銀手鐲牢牢的被帶了上去。 驚魂未定的人們此時才看清,剛才那個敏捷的身影正是賀永成。 鄭所長正拍著賀永成的肩膀:“小賀,你身手不錯啊!?沒想到你這看著單薄,還是個練家子,你這一腳踹到他麻筋上了吧,真叫個精準狠啊!!” 楊廠長看見郭黑子還在掙紮,掄起身邊的一條板凳朝著他劈頭蓋臉的就砸了過去。 嘴裡還氣的大喊道:“你小子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偷廠裡的錢?還敢拒捕!” 郭黑子被打的頭破血流,但嘴上卻沒有絲毫怯懦。 他依舊大聲喊著:“有能就當著大夥的麵打死我!!我郭黑子從小就是被打大的!” 鄭所長見狀急忙上前攔住了楊廠長,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郭黑子對楊長廠低聲說道: “他這種人是打不服的,就算你打死他,他現在也不會承認的。” 在這方麵做為老警察的鄭所長很有經驗。 此時不知誰在人群中大喊道:“楊廠長,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這郭黑子怎麼就被當成盜竊犯了?跟大夥說個明白呀!” “是啊,是啊,不能一個賣魚的毛頭小子說是誰就是誰啊?” 下麵的人開始亂哄哄的嚷著。 鄭所長朝著大家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 “既然我們動手抓人,那當然是有根據的! 那就讓這位小賀同誌給大家講一下,為什麼要抓郭黑子!!!!” 鄭所長聲如洪鐘,聲勢震人!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的都看向賀永成,嘈雜聲嘎然停止。 偌大的會場一時間竟然靜的仿佛掉根針都能聽到。 就連剛才還在打滾的郭黑子也停止了動作。 賀永成緩緩開口說道:“一般防盜窗上的鋼筋在6到8個毫米。 我問過鄭所長,得知了財務室天窗上的鋼筋直徑是16毫米。 要想在最短的時間內,钜斷兩根這麼粗的鋼筋,既需要鋒利的鋼钜,還需要手勁和臂力。 但無論手勁多大,就算是他帶手套,快速钜斷這麼粗的兩根筋絕對做不到毫發無傷。 大家可以看一下他的手。” 賀永成說到這時,一名民警很配合的上前把郭黑子背後的右手掌用力掰開。 赫然有他的右手虎口處少了一大塊皮,露出鮮紅一片,一看便知這是新傷,手心的老繭處也是紅腫著的。 賀永成繼續說道:“他的手掌心和食指外側磨的是老繭,這與他的職業相符。 鍋爐工每天要往爐子裡用鐵鍬填煤,木質的鐵鍬磨的最重的地方,隻能是掌心和食指外側的中段。會磨出老繭,可不會被磨破! 現在他的掌心這麼厚的老繭都被磨腫了,隻能是鐵質的物件所磨。 而且虎口處是新傷,他說自己的傷是前天劃破的,他在說謊!!!” 有人已恍然大悟:“哦。。。。這是拉钜用力過猛磨破的啊!” “啊!!真是這小子乾的?!!” “我記錯了,這是我今天早上不小心弄破的,不能說我這手傷了就說是我偷的錢啊?” 郭黑子一臉不服氣的爭辯道。 “你不用急著解釋,這手上的傷先放一放,我剛才不是說過嗎? 這是團夥作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下麵咱們有請你的同夥隆重登場吧!”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跟著緊張起來,郭黑子臉上的橫肉不由的抽動了一下。 “小兄弟,快說,誰是他的同夥?”有人已經按捺不住強烈的好奇心追問道。 賀永成不慌不忙的開口繼續說道: “據鄭所長說,你們的財務室的天窗隻有半米高,就算郭黑子能钜斷兩根鋼筋。 但他這身材也鉆不進去。 所以,他一定有一個同夥,身材在一米六以下,並且要長的很瘦小的,乾這種事一定是關係鐵瓷,比如發小,把兄弟。。。。。” “這說的不就是猴子嗎?”不知是誰在人群脫口而出。 “猴子!他在這呢!!” “不。。。不是我。。。你們抓我乾嘛。。。”緊接著在人群的最外圈一陣混亂。 等到兩個警察沖過去時,隻看見五六個人象疊羅漢一樣,最下麵壓著一個被擠變形了半張臉的男人。 兩個警察象拎小雞一樣把“猴子”從人群裡拖了出來。 剛才在就是這小子在人群裡幫郭黑子說話的。 “猴子”姓侯,長相返古,外號猴子。 人如其姓,尖嘴猴腮,身材瘦小,跟郭黑子是從小光屁股一齊長大的鐵瓷發小。 猴子雖然也被帶上了手銬,嘴卻沒老實。 他不住的大叫著:“別聽那小兔崽子胡說,我是好人,不是我!!冤枉啊!!” 兩個警察過去一左一右拎著他,他兩腿亂蹬,可怎奈個太矮,兩腳離地半尺高,蹬了個寂寞。
第3章 郭黑子和猴子(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