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他在嗎？”一聽賀永成問賀老大，賀永強馬上緊張的進入到了一級戰備。 　　說啥都不能讓他見到他爹，不能讓他把那件事說出去。 　　“他。。。他不在，去。。。去外地進酒去了！”他慌忙回答。 　　賀永成笑了：“你這一撒謊就嗑巴的毛病得改改，否則太容易露餡了。” 　　“我。。。我沒撒謊，就是不在！別在這礙事，馬上走！滾回農村去！” 　　“這四九城大門樓子是你家把著的？還是這小酒館關門做生意，隻要你開門，我就進！！ 　　我還不信了，你敢在自己開的小酒館裡再給我下藥。 　　賀永強，壞事做多了，是不是晚上不敢出門啊？！” 　　賀永強眼神不善的盯著賀永成，兩人眼神交集之處火光四濺！ 　　賀永強隻感覺麵前的堂弟十分陌生，像是變了一個人。 　　以前隻要他一瞪眼睛，這小子早就嚇的臉發白，牙打顫跑沒影了。 　　可此時，賀永強怎麼會從這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讓他小腹有點發緊，櫃臺下的雙腿也不自覺的夾在了一起。 　　“一兩老白乾，一碟花生米。”窩脖適時的出現，打破了兩人的僵持。 　　他表情木訥，將一毛五分錢扔在櫃臺裡的錢盒子中。 　　賀永強忙移開目光，破天荒的主動遞出了一碟花生米。借機移開了視線。 　　“既然找不開，那我也隻能掛賬！跟這位牛爺一樣，年底一起結。” 　　說完賀永成收回十塊錢，自顧自的端著酒菜走向牛爺。 　　窩脖一手酒一手菜，一轉身就蹲在櫃臺邊喝了起來。 　　他不明白，剛才賀永成付他車錢時，他明明看到有不少零錢。 　　剛才是明擺著為難賀永強，為啥呢？有過節？ 　　唉！事不關已，喝上一口，休息片刻，還得拉車呢。 　　牛爺看見賀永成走過來，伸手示意他過來坐。 　　“小兄弟，看著眼生，是路過，還是新搬到這片的？” 　　牛爺開始盤道。 　　“都不是。我是專程而來！”賀永成微笑著倒上一杯酒。 　　他端杯拱了拱手：“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賀永成敬牛爺！” 　　牛爺先是一怔，馬上哈哈大笑著端起麵前的酒。 　　“文化人！會說話！就沖你這句詩，今天我請客。” 　　“哪能讓牛爺破費，我請。。。。” 　　“小兄弟，這事你得聽我的，難得有我牛爺看著順眼的人， 　　這裡的酒雖說味淡了些，今天能遇到你這麼個能聊的來的，也算值了！” 　　說完也雙手舉杯，兩人相對一笑，乾了。 　　賀永成和牛爺一見如故的聊起天來。 　　聊天可是賀永成的強項，掛機惡補了兩天歷史，對付牛爺那還不小菜一碟。 　　真要是讓他穿越早上千百年，那以後小學生背的都是自己詩。 　　櫃臺裡的賀永強此時眉毛擰成了一個大疙瘩，他心裡一直打鼓。 　　這賀永成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看就來者不善。 　　聽剛才他的話，當年給他下泄藥的事露餡了？！ 　　這都過去快一年的事了，他是來找後賬的嗎？ 　　看這小子來了就開始喝酒，並沒有直接去後院找賀老大，他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啊？！！ 　　做了虧心事，所以才會怕鬼敲門。 　　賀永強櫃臺後探出半個腦袋，偷偷從看著賀永成跟牛爺談笑風生。 　　牛爺不時的大笑著朝賀永成豎大拇指，他也聽不懂兩人說的什麼。 　　他正在那琢磨，應不應該把這事告訴他現在的爹，就是是賀老大呢？ 　　這小子剛才拿了半斤酒，拿的兩個都是最貴的菜，要九毛錢呢！ 　　來這唱酒的人三六九等，但極少會有人拿著一張大票來喝酒的。 　　櫃臺裡的錢盒子就是方便客人直接把零錢放進去。 　　找零的時候不多，就算找零也就幾分，幾毛。 　　生意不好，再加上他兩位數的加減法還經常算錯。 　　多收人家的，人家自然不樂意，一分沒多收，還被數落半天。 　　少收的，遇到過路的，或是不厚道的，人家直接照單全收，是你自己把錢送到人家手裡的，人家往衣兜裡一揣，轉身就不認賬。 　　所以賀老大隻給他極少的流動資金。 　　自從賀永強過繼給賀老大以後，賀老大還真是下了心思想把他培養成合格的少東家。 　　可怎奈朽木不可雕也。 　　賀永強沒遺傳他爹賀老二的算計頭腦，倒是鐵隨了他媽馮翠花的火爆性子。 　　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倔，就是咬著屎橛子給根麻花都不換的那種倔。 　　說話沒什麼文化水平也就罷了，他還是張口自帶懟。 　　天天沉著一張黑臉，人家來喝酒，就像是欠了他八百吊錢一樣。 　　不少客人都跟他發生過口角，不想花著錢還找不痛快，也就不再來了。 　　隻有那些老街坊，看在老掌櫃的還有賀老大的麵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ａn.com 才時常光顧。 　　所以這生意也日漸走下坡路，本來賀老大想著有了兒子，再待上一年半載，就可以退居二線，垂簾聽政了。 　　沒想到無論他怎麼手把手的教，這賀永強是一副榆林疙瘩不開竅的樣子。 　　幾輪無效教學之後，賀老大差點沒被氣吐血，真後悔當初不應該聽了老二的忽悠改了主意。 　　在他眼裡，賀永成準保是一個合格的少東家。 　　長相好，性子溫和，也一定是個孝順的孩子！ 　　這頭也嗑了，爹也認了，退貨是不可能的了。 　　世上沒有後悔藥啊！ 　　腳上的泡自己走的。他也隻能打掉了牙齒往肚裡咽。 　　麵對著小酒館這越來越差的生意，他隻能是別想撤。 　　做生意有時做的是個人氣，生意人也最講的是渾和。 　　擺開八仙桌招待十六方，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相逢開口笑過後不思量。 　　就像人家雪茹綢緞莊的陳雪茹，人家比賀永強還小兩歲呢。 　　可早早的就能擔起整個店裡的生意，很多人都是沖著這又漂亮，又會說話的少東家來的。 　　眼見人家那生意做的是越來越紅火，自己家的這小酒館就快門可羅雀了。 　　也是受到了陳雪茹的啟發，賀老大決定照著陳雪茹的樣子，給賀永強找個能乾的媳婦。 　　這小子自從進城以來，一門心思的想找個城裡的媳婦。 　　別說賀老大能相中的了，就算是那幾個歪瓜裂棗的姑娘都沒有相中賀永強的。 　　賀老大愁的頭發都愁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