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當搬運工(1 / 1)

見楊舒力表情有些迷惑,張有路先打個預防針:“舒力,今天隻是來乾活,那個嘛——”他右手幾個手指撚了撚,意味著報酬,“下周才能拿到。”   “你們到底怎麼談的,有多少?”楊舒力忍不住問道。   “這個嘛,要有點運氣,運氣好的話還是不錯的。反正你不會吃虧。”張有路笑著說道。   楊舒力隻好點點頭,現在隻能聽張有路安排了,彈性報酬比計件工種好,他清楚這一點。   在張有路指揮下,開始乾活了。   原來,他倆是來打掃房間的。   當然,不能完全等同於家政婦,他倆還要乾些男人的活,就是把一些東西抬到樓下,扔到小區門口的垃圾桶旁。   臥室裡有一張床,他倆要把床上的一張棕墊、一床褥子拿去扔掉,褥子一個人就能抱走,但棕墊需要兩個人抬,而且樓道轉彎有點費事。   兩人抬著棕墊下樓,搖搖晃晃,哼哧哼哧的。   衣服在墻壁上磨蹭幾下後,楊舒力心想,今天這活少於40元下不來臺。   又有一種被騙的感覺,上次是鉆大頭娃娃,這次是當搬運工,都屬於體力活。   感覺人生的起點有點低啊。   事已至此,心態還是積極一點吧,也怪自己缺錢,再說屋裡東西不多,張有路沒有撒謊,今天這活總的說來還算輕鬆。   除了抬棕墊下樓有點費事,臥室裡還有一張小桌子,也要抬出去扔掉。   桌子比棕墊好抬一點,隻是感覺稍沉。張有路也算知趣,總是在前麵抬,前麵的人承受的重量要多一些。   抬走兩個大件,剩下的活就輕鬆了,臥室裡除了一個衣櫃,還有一張擺在正中的床,按照張有路的安排,要把床往裡推,推到靠墻。   張有路交代完畢,楊舒力選好位置,準備和張有路一起抬床,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站在客廳裡,朝臥室裡張望。   剛彎下腰的張有路站起身子,朝女人笑道:“琴姐你來了。”   “他就叫你來做這個事情?”女人臉上沒有表情,皺著眉頭,朝前走了一步,往臥室裡打望。   “嘿嘿,他說這幾天事情多,沒有時間,這是我同學。”張有路陪笑道,朝楊舒力指了一下。   女人沒有看楊舒力,仍然皺著眉頭,聲音有點冷:“你們把床墊拿去丟了?”   “啊,他說這個床墊睡著咯得慌,過幾天把席夢思搬來。”張有路臉上滿是笑。   楊舒力呆呆站在臥室一角,不時朝女人瞄一眼。   女人很年輕,也就20出頭的樣子,臉麵白皙,頭發束在腦後,額前一簇整齊的劉海,穿一件淺灰色羽絨服。   別看淩江在全國是不起眼的三、四線城市,好看的女人還是有嘛,前幾天腦海裡浮現的是大頭娃娃前帶孩子的少婦,現在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氣質上特別有韻味。   “桌子還可以用嘛,也拿去扔了!”女人說道。   “他說桌子小了,這裡——”張有路來到窗前,比劃了一下,“放一張大桌子,還要放電腦椅。”   原來搬床是為了放大桌子和電腦椅,楊舒力看了看空間距離,覺得床不用靠墻,稍微挪挪就行。   女人嘆了口氣,搖搖頭,朝楊舒力走過來。   “你能不能幫我把那幅畫取下來。”女人揚手指了指,對楊舒力說道,聲音變得柔和起來,眉頭也舒展開了。   楊舒力順著女人的手指方向看去,原來在墻壁上掛著一幅畫,他連忙轉身取畫。   畫框用一根繩子掛著,女人自己取的話可能夠不著,她的身高估計在1米60左右。   楊舒力把畫取下來遞給女人,畫上是一個女人的半身像,倒是有點像眼前這位“琴姐”,莫非是自畫像?   由於過程倉促,楊舒力沒有分清是水彩畫還是油畫。   “謝謝!”女人接過畫框,嘴角帶出一絲笑意,隨即轉身走入客廳。   楊舒力站在原地,目送女人離開。   “舒力。”張有路叫道,楊舒力恍然,彎下腰和張有路一起抬床。   把床連抬帶推到最裡麵,兩麵靠墻,剛整理好,女人又出現在臥室門口,“有路,你們還要扔什麼東西給我說一聲。”   “沒有了沒有了。”張有路臉上又堆滿了笑。   此時女人手上拎著一個布袋,應該是裝著那幅畫,很快她不見了身影。   女人離開後,兩人又忙活了一會,整理屋子,到小區門口垃圾桶扔了一些小物件,一眼見的垃圾,不需要向剛才那個女人匯報。   乾完活,才10點半,比上次的活少一半時間,楊舒力沒有意見,隻是不知道報酬是多少。   難道金主是剛才那個女人?她不像是個摳門的人,但金主應該不是她,而是張有路口中的“他”。   本來想請張有路吃午飯,楊舒力豁出去了,張有路兩次給他介紹活,他理應有所表示,但現在時間還早。   張有路也不像要一起吃飯的樣子,當即和楊舒力揮手告別了。   楊舒力也決定回家吃飯,秦華玉在家,一家人吃午飯更好,下午她就要到學校去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楊舒力腦海裡浮現出屋子裡的情形,“琴姐”對他說了兩句話,一句是讓他幫忙把畫框取下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句是謝謝。   如果秦華玉姐妹不算數,那麼琴姐是和他說話的第一個女人,印象挺深刻的,那一幕總是在腦海裡浮現。   楊舒力還發現一個事實,雖然琴姐對他說了兩句話,他卻一句話也沒說。是的,他不需要說話,隻需要動手做事就完了。   不論如何,張有路介紹的兩次活動,不僅掙了錢,還有其他收獲,做人做事不能完全用金錢來衡量。   這樣吧,要是下周得到的報酬不理想,他也不會遷怒於張有路。   但一個子兒沒有也不行,那是騙子。   星期一回到學校,期中考試成績下來了。   成績和楊舒力預估的差不多,語文一騎絕塵,考了116分。   歷史和政治中不溜秋,都考了80多分。   數學60多分,英語最慘,48分。   總分406分,在文科二班排名第33名。   憑心而論,楊舒力對這個結果滿意,十多天學習時間乾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說的?   下半學期把數學和英語兩個短板補上,還有大幅上升空間。   而且完成了楊舒力預定的指標35名,往前走了兩個名次。   中午,離上課還有半小時,大家都進了教室,有的學習,有的小聲聊天。   學習委員進了教室,是個女生,朝教室後麵掃視著,目光停留在楊舒力身上,隨後走了過來。   如果琴姐是第一個和楊舒力對話的異性,她算是和楊舒力對話的第二個女人。   她說的是:“楊舒力,黎老師讓你到辦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