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楊舒力幾乎沒有猶豫，立即回答。 　　“你去美國需要花錢，這是很具體的問題，我剛好有個辦法能解決一部分，所以這個忙我是會幫的。”楊舒力繼續說道： 　　“我們的基礎是友誼，這個合同戀愛其實也是友誼，和真正的戀愛是不同的，將來結束時大家都要瀟灑，不至於弄得情深深雨蒙蒙，要死要活的……” 　　說到這裡，兩人臉上都露出笑容。 　　“但是跟談戀愛有沒有區別呢？肯定有。”楊舒力斬釘截鐵地說道。 　　塗藝一聽，瞪大眼睛看著他。 　　“如果是以前那種關係，我就會在學校後校門瀟瀟刀削麵店告訴你這件事，而不是現在這樣，在廣闊的綠茵場中，在一群穿得這麼少的健美男生的奔跑中，告訴你這件事。你覺得區別大不大？”楊舒力問道。 　　“沒什麼區別，我覺得瀟瀟刀削麵更好。”塗藝忽閃著眼睛，微笑著說道。 　　“那不行，你呼嚕呼嚕吃刀削麵的時候，我可能說不出來，現在這樣嘛——”楊舒力上下打量著塗藝，“多美啊！” 　　塗藝今天穿的是格子裙，上身是一件白襯衣，胸前有一些裝飾，精致溫婉，亭亭玉立。 　　夕陽給她的輪廓抹上一層金邊，要是何曉峰見此場景，一定會大呼“女神”，其實楊舒力心裡也有這兩個字，隻是沒說出來。 　　他突然有了主意。 　　“我們到漢城屋去邊吃邊聊，把這件事說清楚，你晚上就跟你爸講，看他什麼態度。”楊舒力說道。 　　“好。” 　　兩人立即轉身往校門行進，現在去漢城屋還有好位置，再晚一點人就多了。 　　路上兩人分別給家裡打電話，說晚飯不回來吃了，秦華玉有點失望，說今天晚飯準備了什麼什麼。 　　楊舒力說這些天吃太多了，今天要換口味，秦華玉才笑著說好嘛。 　　在淩江師專校門外等出租車時，塗藝說道：“我喜歡他們家的小菜。” 　　“我也是。” 　　“被敬蜀看到了怎麼辦？”塗藝問道。 　　“喊她過來吃。”說完兩人一起笑了。 　　坐出租車趕到漢城屋，還好，二樓還沒有客人，趕緊上去，選了靠窗的位置。 　　一份石鍋拌飯兩人分著吃，海鮮蔬菜餅，辣醬豆腐湯，這次來有驚喜，店家推出的五花烤肉很受歡迎，成為新的招牌菜，楊舒力也點了一份，隻是它不需要現場燒烤，而是店家在廚房烤好後送上來。 　　楊舒力給塗藝準備了說辭，即519行情不是曇花一現，還會有一波漲幅，現在的下跌是因為獲利盤、解套盤太多，需要時間消化，等消化得差不多了，第二波就會啟動，所以風險是非常小的。 　　塗藝爸肯定會問這是誰的主意，因為塗藝平時對股票並不關心，塗藝就說是一個可靠的神秘朋友，天機不可泄露。 　　因為一旦說出是楊舒力，她爸就算再寵愛她，也不願借30萬給一個毛頭小子上賭場。 　　塗藝勸說她媽時是背著她爸進行的，現在要勸說她爸，同樣也要背著她媽進行，她媽肯定會反對，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萬一這事成了，錢到手了，楊舒力也有條件，即股票交易本要在塗藝手裡，賬戶開在駟馬橋營業廳，什麼時候買入，什麼時候賣出，買什麼股票，都聽楊舒力指示。 　　兩人話說得熱烈了，肚子也漸漸飽了，塗藝終於把藏在格子裙下的一對秀足放了出來，並排擺在楊舒力眼皮底下，引得楊舒力眼睛不時瞄來瞄去。 　　“這個烤五花肉好吃，下次，我們喊敬蜀來吃？”塗藝吃完一卷五花肉說道。 　　“隨時都可以。” 　　“那，下次我來買單。”塗藝說道。 　　楊舒力本來臉上帶著滿足自信的笑容，聽到這話，臉一沉，放下筷子。 　　腦袋湊近塗藝，小聲說道：“雖然是合同戀愛，你也不能這樣不尊重男方。” 　　這時二樓已經有了好幾桌食客。隻有一對是兩個女的，其餘都是一男一女組合。 　　“沒有啊，我覺得這樣比較……科學。”塗藝笑著說道。 　　“談戀愛是不講科學的，你找我簽合同時，是用的空間解析幾何還是線性代數方法啊？”楊舒力問道。 　　“用的是……排除法。”塗藝眼珠一轉說道。 　　“還真是科學，屬邏輯範疇。我有件事比較好奇，要是我沒有答應的話，你的第二人選是誰呢？不許提何曉峰啊！”楊舒力指著塗藝鼻子說道。 　　塗藝捂嘴笑起來，笑完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按我的經驗那就是有了，我猜這人在一中。” 　　“一中的同學多一些，但沒到那個份上。”塗藝說道。 　　“那就是沒有第二人選？”楊舒力盯著塗藝說道。 　　塗藝垂下眼簾，“你自己猜。” 　　“我猜出來了，你采取兵不厭詐的方式，讓我簽了這個喪權辱國的條約？”楊舒力笑著說道。 　　“我也沒想到某些人那麼沉不住氣。”塗藝的臉蛋有點紅。 　　“我也是怕到手的五花肉飛了。”楊舒力說著拿起一卷五花肉往嘴裡送。 　　這時塗藝手機響了，她接通電話：“伱們吃吧，我已經快吃完了，馬上就回來。” 　　吃完飯，兩人同走了一段路後分手，塗藝表示她會勸說爸爸兩次，以示重要性。兩次都不能說服的話，那就是沒辦法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回到家，也是一團熱鬧，秦華玉昨天接到教委通知，讓她下周一去南山小學，找副校長辦入職手續。 　　這兩天陸續在外麵買了些衣服褲子鞋子，要以新麵貌迎接新工作，昨天有雙皮鞋因為楊升元說顯得老氣，今天去換了一雙，帶個小厚跟，樣子顯得秀氣一些，還添了20元。 　　秦華玉穿著新鞋在客廳走來走去，楊升元評價道：“比昨天那雙鞋好，看起像南山小學的女老師。” 　　“哎呀，那我還不如穿昨天那雙，舒力你說呢。”秦華玉問道。 　　“這雙樣子好看點，但是後跟高了走路不舒服。”楊舒力給了個中庸的答案。 　　“那就這雙吧，我也不好意思再換了。”秦華玉說道。 　　趁秦華玉到衛生間的機會，楊升元對楊舒力說，這次買衣服花的錢可能有一千出頭，他打算從元酥肉的賬戶裡拿一千塊補給她。 　　“可以，你把錢給她就行了。”楊舒力說道。 　　今天倒是想起了那句歌詞：咱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 　　如果真是塗藝找她媽幫的忙，那麼，他這次的回報還是很有分量的。 　　雖然把秦華玉調到南山小學這件事很難用金錢來衡量價值，因為這不是錢能解決的事，但如果能幫塗藝家賺30萬，楊舒力覺得算打了個平手 　　晚上9點過，接到塗藝短信：“我爸同意了，金額隻答應20萬。” 　　楊舒力在自己房間，捧著手機，把“20萬”這幾個字看了半天，30萬算打平的話，20萬呢，始終還欠人家一點，這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