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夢(一)(1 / 1)

白淵意夢 不想吃東西 4342 字 2024-03-17

第三根…”   第四根…”   第五根…   ……   直到第十根。   我收好老虎鉗,用毛巾擦了擦滿手的血。   為了幫助他那因為疼痛難忍咬碎牙床而不停流出的鮮血,我將從他身上取下的手指頭全部塞入他的嘴中。   可能因為是手指粗大塞不下的原因,吐出來了好幾根,幸好我擅長見縫插針,擠擠還是塞滿了。   就是咽下去了一根。   “好了,現在讓我們開始第三輪。”   “希望大家能在兩分鐘內選好。”   “唔唔……咳咳咳……”   他猛烈的咳嗽,不斷有手指湧入他的喉嚨,但是由於一次性太多了都卡在喉口。讓那煞白冷汗直流的臉又開始通紅了起來。   為了不影響後麵,我將他口中那沾滿口水的手指掏了出來隨手扔在地上。   他虛弱的靠在椅背上,大口的穿著粗氣,含糊不清的說著,“不是我……不是我的錯……都怪她…都…都怪她……憑什麼要我承受這些………”.   差不多時間,讓我看看投票的結果。   投票最高的是,淩遲?   看來大家都想盡快結束,突然就感覺沒意思了。   我把刀丟給旁邊的侍從。   “你處理一下。”   “好的。”   在通道裡我邊走邊把臉上的麵具脫下,旁邊跟著我的女生接過我遞過去的麵具,“小姐,您的衣服已經放在換衣間裡了”。   “好的。”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等會換好衣服差不多就可以去找七號他們了,但是寂靜下來之後耳邊又響起來自觀眾臺熱情澎湃的高呼聲。   四麵八方的聲音湧向我,尖利的叫聲混雜著嘶喊高呼聲,喘不上氣的哭喊聲虛弱無力,還有那稱不上竊竊私語的悄悄話。   我感覺到那說話的氣迷了我的眼,沖進我的腦中。   “別再吵了,煩死,煩死了!我讓你們別再吵了!!”   我不顧的大聲喊道,而當我睜開眼睛看向四周,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隻有鏡子中穿著白色連衣裙的我,束縛著我腰的珍珠鏈子。我甚至感覺它都在束縛著我,我兩隻手向著兩邊用力拉扯著它。   一用力,珠子便掉落滿地,與地麵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刺耳的聲音,好刺耳。   我雙手捂著耳朵,但那個聲音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愈來愈嘈雜。   百樂靠著門口詢問我:“如白,餓不餓?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始了,還是說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好。”   我無力回答她的話,嘈雜聲還在飄忽在我耳邊。   這些聲音不太像從會場中傳來,倒像是從我的心底傳來。   緊緊纏繞著我,無法掙脫。   “怎麼了?”   “不,沒事。”   “但是你的臉色真的很差,很蒼白。”   “嗯,沒事,就是有點累。”   我還沒說完,百樂就一下把我抱起來,“累了就休息一會唄,之後的事我們會來處理的,而且離開始還有一個小時呢”。   “那,那我就休息一下,我真的太累了…拜托你了……”   意識開始見漸漸模糊,困倦感瞬間襲來。   我緩緩睜開眼睛,扶著腦袋,渾身就像被撞擊過一樣疼痛。   我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暗紅色華麗的房間,四周還有好幾幅價值連城的畫作。其中一幅還是我很喜歡的德拉克洛瓦所作的《自由引導人民》。   我推開門在廊間閑逛,空無一人,甚至連燈光都有點昏暗。   可我很肯定這就是盧浮宮,因為我閑逛的好幾個展廳都有價值連城的雕像和畫作,那是這個宮殿獨屬的。   “啊哈,什麼情況,人都死了嗎,死了也要留個屍體啊!”   本來就有點路癡屬性加成,我走了半天才意識到可以找扇窗戶看看外麵的情況。我總不能昏迷幾十分鐘,不止人清空,連外麵歡樂的場地也收拾掉了吧。   我找了一扇落地窗,向下看去。   空曠的場地上乾凈無物,隻有那熠熠生輝的玻璃金字塔。   就在我思考著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後麵突然有人叫道:“小姐,原來您在這裡,我們找了你半天”。   我還剛為終於來人而感到慶幸的時候,轉頭的瞬間整個人因為恐懼緊緊的貼著背後的落地窗,隻因為眼前的人——沒有臉。   麵部整體往後深陷,並且原本長著五官的地方被暗紅色的亂麻線所包裹著。   身上穿著的燕尾服也沾滿了乾掉的紅色血漬,這就像早已死去的人因為感受到某種召喚在墳墓裡東拚西湊著自己的肢體爬出來。   “小姐,您怎麼了?”   臉上的亂麻線纏繞的更加復雜且快速。   “沒,沒事。”   看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太奇怪了。   我本來還在思考這是不是關於回憶的夢境,但之前的夢不止雜亂短暫,並且我都是以旁觀者的視角,根本不存在夢境裡的角色和我對話的情況。   這種感覺,就好像帶入角色的回憶了一樣。   我跟在他的後麵,重新巡視著周圍的環境。   大廳的四壁及頂部精美的壁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有精細的浮雕仿佛都被迷霧攏了數層厚厚的薄紗。   我隱約看到那本該是眾神歡愉高歌的畫麵變成了被烈火焚燒纏繞在十字架上荊棘的畫麵。理應迎接金黃色黎明,神聖而莊重的天空卻被黑暗所吞噬,一塊塊黑色的汙漬向下墜落。   “那個,我們要去做什麼?”   我詢問著前麵帶路的那個人。   “小姐,您忘了嗎。我們現在要參加會議,而且現在會議就差你一個人了。這不還是您提出來的嗎?”   “啊對,是我提出來的。”   會議?看來這一段是白悠藍的記憶。畢竟藍於一直待在島上,根本沒有參加會議的機會,更別提向提出什麼建議。   “小姐,您還真是貴人多健忘。唉,希望這次會議大家不要再吵架了,能夠順利通過這些法案。”   “……”   “本來都要通過的,可惜就是有些傻b。說什麼對生命太不尊重了,一直就沒有通過。”   “……”   “啊,不好意思小姐,說話粗了些。”   “沒事。”   走了一段路,我就已經習慣這裡截然不同的畫風了。   樓梯轉角處站立在箭船船頭上展翅高飛的勝利女神像,脖頸的地方淌著鮮血,如同一個小型的噴泉一樣,流滿地麵。   光芒所照耀眷顧,眾人虔誠禮拜的女神。   她的頭顱被斧頭狠狠地砍下,掛在後麵的天頂之上,人們把剩餘的軀體塑進水泥之中。   他們流著眼淚再次歌頌道:“請保佑我們此戰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