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願進來的,你圖啥?!” 李可悻震驚的看著她。 “我們家被人設計破產了,我的爸媽因為剎車失靈出了車禍。我媽當場就死了,我爸吊著口氣躺在床上,肺部被車板的金屬刺穿。現在要裝個肺起碼要一百五十萬左右。可是我們家現在連一千五都拿不出來。” “後來我無意間聽到隔壁床的病人說,他們收到了一封信,說的就是這個比賽。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所以我借錢來到了這裡。而程毅說什麼都不放心我,非要和我一起來,然後他就死在了這裡。” “早知道。唉,隻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沉默了一會,“是我害死了他”。 她沒有哽咽,沒有難過。 我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她隻是在淡淡的描述事實。 坐在王可可旁邊的李可悻從衣服口袋裡麵掏出一小盒藥膏丟給她,“給你的,你後頸處受傷了。這藥的藥效不說有多好,但起碼也能夠愈合”。 王可可怔怔的看著李可悻,似乎在思考李可悻為什麼對她的態度轉變的怎麼快。嘴巴張合著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隻凝聚成一句“謝謝”。 李可悻說完“不用謝”就將頭偏向一邊。 七號幫我包紮好,就坐在我旁邊的小板凳上。 我問他們:“你們兩個進來的資金是多少?” “沒有要進來的錢,他們隻說我能活著出去。不論規則和結果怎樣,都能夠承包我女兒的全部費用。” “我這邊也一樣。” 我扶著七號的肩膀站起來,走到後麵的隔間拿了瓶水。 “小姐,我來。” 我揮揮手示意他坐下。看著他們,我緩緩擰開了瓶蓋。 “現在人死的太多了。官方要是真的要趕盡殺絕,我們也沒辦法。所以現在我們要訊息共享,和所有人。” 王澤問:“訊息共享,可是也有些人不信的或者反抗,這怎麼辦?” 李可悻瞥了一眼,回道:“那就殺掉唄!多簡單的道理。” 王可可在一旁附和道:“我同意。現在這種情況不是隊友那就隻能是敵人,不聽勸的就解決掉,以免後患。”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坐在角落裡的楊國整個人都埋在黑暗裡,微微的一絲光照在他交叉著的雙手上。 “等。等外麵安靜下來,下一次通報開始。” 等待的時間裡,每個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時刻養精蓄銳。 王可可靠在李可悻的肩上睡著了,長時間緊繃著的精神讓她太過疲憊。李可悻幫忙看著定位的人數,實時報給我。 王澤神情緊張的一直在跺腳,偶爾詢問有什麼能幫上我的。我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他也隻是睜著眼睛坐在那裡。 楊國用翻到的裙撐不停的擦拭著手上的斧子,一遍又一遍。 “小姐,百樂小姐還是沒有回我。” 我看著突破防火墻內在程序的編碼在不斷的變動下,歸於原始狀態。 “沒有回,那就把發送記錄給刪了。官方既然能把那麼大一場的遊戲給瞞下來,說明後麵肯定不止一個組織在負責。” 我試了每一個節點,甚至重新編輯程序,想突破防火墻。但是根本攻克不了。每次都顯示程序錯誤,請返回。 “把我們與外在的聯係切割的一乾二凈。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的節奏。” 七號安慰著我,“小姐,沒事的。我會保護好你的”。 “我知道。我也想保護好他們,可是……” 我看著仍舊是紅色的界麵,垂下來腦袋,“好運和厄運不應該是交替著來的嗎,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把人往死裡逼”。 我現在充滿了無力感,好像我無論怎麼努力都是徒勞。這就好像之後的故事明明都還沒有被書寫,卻被定下了唯一的結局。 如果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像王可可,王澤,楊國他們這樣的人,我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夠救他們?誰能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麼做才能把他們所有人都救出去。 “別想那麼多,盡力了就行。人各有命,就算我下一刻就死了,那也是命。而且人死就死了,哪有這麼多原因。” 我抬頭,隻見李可悻目光灼灼的盯著我。 “如果這個是命,那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我不信人生來就是一條路走到底,命中注定從來都是人類的自我暗示。 我轉頭繼續攻克防火墻,使用端口對編碼進行掃描。剛剛我一直在尋找編程的漏洞,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耐心了。 官方既然有這麼完善的防護措施,那就意味著他們也明白肯定會有人想突破防火墻,與外在建立聯係或者獲取往年資源賽的數據。所以我現在要用暴力破解密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獲取訪問權限。 “小白,49個人。” “好。” 我重新回到定位係統的界麵,往後一靠,長舒一口氣。 李可悻問我,“進去了?”。 “沒。編碼一直在變,後臺不斷也在建立新的加密碼。破解不了。” “沒事。等會通報完,我們去拿點子彈。” “我也要去拿點子彈。之前在大廳的時候子彈都打完了,到時候多拿幾抽。”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下午一點五十七了。 我自言自語道:“第一次通報隔兩個小時,第二次四個小時,第三次不知道是不是八個小時。” 王可可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你們是在聊等會的作戰嗎?” 我回她,“差不多。你力量比較小,到時候你就待在我們中間的位置。”。 她思量了一下,點了點頭。但還是有點不解的問我,“你不討厭我嗎?”。 她的這個問題把我給問住了,我也很不解的反問她。 “我為什麼要討厭你?” “你不覺得我依附著男人活下去的行為很惡心嗎?” 我關掉全息屏,向她解釋道:“不。如果你是以踐踏他人感情而依附著男人的話,我也許會討厭你。但是你是為了活下去。為了活下去而不擇手段,並不是一件恥辱的事情”。 我笑道:“而且當你問出這個問題,心裡應該就已經有了答案”。 她神色陰鬱,低下頭沉默不語。 機械的女聲在半空中響起,伴隨著電波的滋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