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結束後,瀝風便跟著李文濤來到他的府邸,這座府邸建在邙山的清為峰,依托山勢而建。李文濤有三名弟子,大弟子房子斌,二弟子戴子涵,三弟子劉子龍,還有一個女兒李子依,瀝風因為不算親傳弟子,所以仍用現在的名字。 瀝風他們剛到家,李子依便跑了過來,嘰嘰喳喳顯得有些興奮,房子斌等人跟著也來了。李文濤等幾人相識後開口說:“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要與瀝風說。” 師兄弟們應聲退出,李子依卻鼓著嘴不想離開,不過看到李文濤瞪她,不樂意的回瞪一眼後離開。不過她也沒有離開,轉身趴在窗邊偷聽,另外三個師兄弟站在遠處,好奇的看著李子依,見李子依向他們招手,紛紛搖頭,他們可沒有膽子跑來偷聽。 李文濤也沒有管女兒在窗邊偷聽,開口對瀝風說:“唉!風兒,有些話我也不瞞你,你的身體情況,你有心裡準備嗎?” 瀝風聞言,想到昨天掌門說的話,點點頭說:“我明白的,義父!” 瀝風雖然知道自己經脈盡毀,與武道無緣了,但是他又怎能甘心,見李文濤收他做義子,他心裡其實一直在想,是不是有奇跡,是不是他可以學武,隻要足夠努力就行,他自信不怕吃苦。 李文濤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說:“風兒,其實你不光經脈盡毀,你的生機也將耗盡。” 窗外的李子依“啊!”的叫了一聲,不過又連忙閉嘴,遠處的師兄弟見李子依驚叫,被好奇心折磨的更加難受。瀝風恍若晴天霹靂,他本想是不是有好的轉機,但現在看來事情遠比他想的壞的多,雖然他還不明白生機到底是什麼意思。 瀝風失神的問:“生機耗盡是什麼意思?” 李文濤輕嘆一聲,說:“按照正常情況,你還有不到十年壽命,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世間事本無定數,好好活在當下,就未必沒有轉機,你明白嗎?” 瀝風反而冷靜下來了,是啊,以後怎樣,誰又能說的清呢,更何況自己已經死了一次,現在能再活十年,本來就已經賺了不是,於是開口說:“我明白了,義父!” 李文濤見瀝風表現的很淡定,心中也是滿意,接著開口說:“你經脈盡毀,練習內功心法會很難有成就,不過內功心法卻能改善與修復你的經脈。” 說完從旁邊的書架上取出一本書,遞給瀝風後說:“你就練習這本十二筋經吧,這門功法雖不能修成高深武功,但長期練習或許能夠改善你的經脈。” 瀝風小心的接過書,卻聽李文濤又言:“不會的你就去問你大師兄,來問我也行。” 這時李子依跳了進來,叫到:“問我,問我,小師弟,我可以教你。” 李文濤瞪了一眼李子依,李子依根本沒當回事,跑到瀝風跟前說:“小師弟,別聽我爹的,他懶得很,哪有空教你,以後我教你。” 李文濤有些聽不去了,乾咳兩聲說到:“依依,去叫你大師兄進來。” 李子依看都不看一眼,回到:“你自己不會叫啊!他們就在門口,又不用走路。” 瀝風見李文濤紅著臉,想笑又不敢笑,連忙說:“我去喊,我去喊!” 說完連忙跑出去喊,其實也不用瀝風喊,他們三人見李子依進屋後,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心,都在外麵眼巴巴的瞅著這裡,見瀝風招呼他們,趕緊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李文濤見幾人進來,說到:“子斌,你帶瀝風去安頓住宿,後麵就由你來教他功課。” 房子斌連忙應是,思索片刻後又問到:“師父,我應該教他那些劍法呢?”這倒不是房子斌愚鈍,其實三師弟劉子龍就是他帶師授徒的,隻是房子斌心想,瀝風經脈盡毀,正常情況下,這是練不了武的。 李子依搶著叫到:“我來教,我來教,我教他幻月劍。” 幾個師兄弟聽後想笑,這幻月劍法其實是適合女子練習的劍法,劍法輕靈走巧,講究以奇致勝,是師父特意為師妹選的,師妹這小丫頭是不懂,還以為這是最好的劍法。 不過卻聽李文濤說到:“嗯…不錯,瀝風!你就先跟依依學習劍法吧!好了,都下去吧!” 眾人一聽,連忙退了出去,出門後李子依便吆喝到:“瀝風…瀝風!跟我來,我先教你入門劍法。” 瀝風正要跟大師兄去住宿,聽到這話有些不知所措,想開口卻不知道怎麼稱呼,叫師姐吧,感覺李子依沒自己大。 李子依像是看出瀝風的想法,樂到:“我比你入門早,你得叫我師姐,知道嗎?” 瀝風不好意思的開口說:“是,師姐!” 幾人聽後哈哈大笑起來,房子斌說:“別聽她胡說,這裡除了我,他兩也沒有小師妹入門早。” 劉子龍接到:“小師妹,你才七歲,比瀝風小一歲,你這個小師妹的頭銜還是得保留下來的,哈哈哈!” 李子依嘟囔到:“我不管,反正你不準叫我小師妹!” 玩鬧一會,幾人便就熟絡起來了,畢竟除了房子斌已經二十多歲了,其他幾人都還是個孩子,少了成人之間的顧慮與戒備,熟悉起來就很快。 吃完晚飯,瀝風回到自己的小屋,說是自己的小屋,就是與師兄弟幾人挨著的一個獨立小院子。這裡一排有七八間獨立的小院子,除了師父與李子依,他們四人都住在這裡。 屋子隻有一間,簡單的放著一張床,一張方桌,兩把椅子,瀝風躺在床上卻睡不著。有人的時候他沒空想家庭變故,可是當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頭腦裡便不時的出現父親死時的慘狀。 翻來覆去睡不著,看著窗外銀白的月光,瀝風索性跳下床,來到院子,按照下午大師兄教的方法,練習起十二筋經。 這十二筋經對應人體十二經脈,分為36個動作,做完這些動作算是一個循環。開始練習時,稍微有點疼痛,特別是練習到對應心脈的三個動作時,疼得更加嚴重。大師兄說這是因為他心脈受損嚴重,因為正常人練習這個功法,是不會有疼痛感的。 不過正常人也沒有人會選擇練習這門功法,畢竟浪費大量時間,得到的卻隻是增強經脈,想要提高內功修為,還得重新修煉別的心法,所以得不償失,因此這個功法就有些雞肋了,不過對於瀝風來說,這倒是正合適。 往後幾日,李子依每天都很早便跑來,拉著瀝風跟她練習劍法,小孩子愛顯擺,她這剛當上師父,感覺非常好,教的倒是兢兢業業。不過小孩子的耐心都不好,過了新鮮感,便沒有那麼積極了,一個月過後,她便不再來找瀝風練劍了。 不過經過一個月的學習,瀝風平時也是可以自己練習了,隻是偶爾遇到疑惑時,才去找李子依詢問。 自從入門以來,瀝風一直在清為峰練習劍法,這一日,瀝風想去玄天峰看看陸離,於是跟大師兄打聲招呼後便去了。 玄天峰是邙山主峰,天劍廣場便在玄天峰上,瀝風憑著記憶走著,不過山路崎嶇多叉,很快瀝風便找不到路了。剛好不遠處有幾個師兄弟,瀝風走過去詢問到:“各位師兄好,我想問一下玄天峰怎麼走?” 幾人被問的一愣,心想居然還有人不知道玄天峰怎麼走,幾人好奇的看著瀝風,突然一人說到:“哎呀!這不是那個…那個叫什麼來著…” 另外一人接到:“叫瀝風!” 前麵說話那人一拍腦袋,叫到:“是了!”說完對瀝風說:“小子,你倒是命好啊!” 瀝風尷尬的笑了笑,不過隨後那人接著冷聲說到:“嘿,你他麼傻笑什麼?” 瀝風一愣,他不明白這人什麼意思,見他一副自己欠他錢的表情,便不再理會,轉身便要離開,誰知那人一把拉住瀝風,戲謔到:“小爺我讓你走了嗎?” 瀝風一把掙脫了他的手,說到:“你什麼意思?” 那人樂到:“嗬!我什麼意思?小爺我沒什麼意思,就是看你不爽。”說完搖頭晃腦的盯著瀝風,旁邊幾人跟著“嗬嗬!”笑了起來。 瀝風也被弄的一頭火,自己就是來問個路,哪裡想到都是同門師兄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怎麼如此不友善,故也瞪著對方。 那人見瀝風瞪自己,倒也不氣,說到:“我問你,你是不是李長老在外麵風流時留下的野種?告訴我,哈哈哈!說是我就放你離開,哈哈哈!” 這話說完,旁邊的幾人臉色瞬間變了,這話要是傳到李文濤耳朵裡,他們估計吃不了兜著走,於是連忙說:“蘇少,算了,算了!” 蘇少滿不在乎的道:“怕什麼啊!” 幾人心中不禁怒罵:“你丫的不怕,可是別禍害我們呀!” 其實瀝風不知道,現在很多底層弟子私下裡都在說,瀝風是李文濤的私生子,不然怎麼解釋,李文濤為什麼會收他這個筋脈盡毀的人當義子。 瀝風一聽這話,怒上心頭,李文濤在他心中是不容侵犯的,怒道:“你找死!”說著舉拳便打向蘇少,不過以他的身手,還沒打到蘇少,便被蘇少拉住手腕,緊跟著肚子上挨了蘇少一腳。 瀝風被這一腳踢飛幾米遠,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怒視著對方,蘇少仍然不解氣,一邊嘴裡罵到:“你他麼就是一個廢物,垃圾而已!”一邊走到瀝風旁邊,一把揪住瀝風衣領,照臉就是一拳。 瀝風被這一拳打的眼冒金星,眉角處裂開一道血口,鮮血瞬間流了下來,瀝風無力反抗,眼神冷冷的盯著蘇少。 旁邊幾人不敢拉蘇少,隻能不停的勸解,不過蘇少根本不理會他們,譏諷的對瀝風說:“信不信,就是小爺打死你,都沒人敢給你報仇?” 這時一名七八歲的女孩喝到:“蘇君澤,你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