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姑娘雖然自由了,可是心裡更加憤怒了,這話真是赤裸裸的羞辱,她已經放棄了抵抗,他卻這樣羞辱自己。她哭了,流下的眼淚便是證據,她又沒哭,因為她沒有發出一點哭聲,她顫抖著身子,憤怒的責問:“為何要如此羞辱我,這很好玩嗎?你到底是冷血還是狼心狗肺?或許你根本就沒有心吧!” 瀝風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他的心軟了,他不想再難為她了,哪怕確實是她做的,也應該用別的手段調查,而不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瀝風嘆了一口氣,抬步便準備離開,問情見瀝風有些失落,心裡又有些糾結,暗想是不是自己的話說的重了,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在青樓的女子,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別人的做法呢?她開口說:“我想為你彈奏一曲,可以嗎?” 瀝風停下腳步,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問情姑娘接著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為公子彈一曲。” 瀝風卻想,難道這彈琴有玄機不成,從進來她便要彈琴,這時又要彈琴,於是便同意了,想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時蘇輕雨卻直接從窗戶跳了進來,瀝風雖然知道她在外麵,可是見她進來還是有一絲緊張。 問情姑娘一驚,就要大叫喊人,蘇輕雨搶先一步控製了她,捂住了她的嘴巴。 問情姑娘也是會功夫的,隻是一見到是蘇輕雨,愣了一下,導致被蘇輕雨輕而易舉的近了身。 她感覺脖子一痛,跟著身體便不受自己控製了,她知道自己中毒了。 蘇輕雨拍了拍問情姑娘的臉頰,調戲的說:“嘖!嘖!嘖!小娘子,不想變啞巴就不要亂叫哦!” 她鬆開了問情姑娘的嘴巴,隻是一隻手放在她的腰間,低頭嗅了嗅她的臉,開口對瀝風說:“兄長要是不喜歡,便讓給小弟如何?” 瀝風看著蘇輕雨的眼睛,他想確定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見她隻是麵帶微笑,根本沒有給自己遞眼色,正不知怎麼回答時,蘇輕雨冷笑著說:“怎麼?不舍得是嗎?” 瀝風見她依舊不給自己眼神,便索性仍然不說話,心想哥以不變應萬變,看你到底想乾什麼。 誰知道這丫頭直接一口親在問情隔著紗巾的臉上,哈哈笑著說:“哎呦,真香,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啦!” 瀝風被蘇輕雨的行為驚呆了,而蘇輕雨卻輕輕一笑,一把扯掉問情姑娘臉上的紗巾,頓時吃驚的說:“原來是你?” 瀝風一聽,連忙看去,原來這姑娘便是一年前被蘇輕雨下毒的,瀝風救的那個白衣女子白情。 瀝風不由得問到:“怎麼是你?” 白情見被認出來,輕聲說:“你放開我,我不會喊人的。” 蘇輕雨鬆開她,不屑的說:“你喊人也沒用,這個毒除了我,還真不好找人解。” 白情不理她,對瀝風說:“公子,你想知道什麼?” 蘇輕雨卻笑著對瀝風說:“本來還想著費點事呢,現在你遇到老相好了,看來簡單了。” 瀝風怎麼看她的笑容,怎麼別扭,聽她的話更是惡寒,白了她一眼。 蘇輕雨見瀝風白她,罵道:“你個混蛋,再這樣看我,我殺了她。” 瀝風無語,也不跟她爭,問白情到:“東方鈺是不是在這過了夜?” 白情看著瀝風,像是要看出他的心思,不過她失望了,自嘲的笑了一聲,開口說:“是的。” 瀝風說:“東方鈺死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白情再次看著瀝風,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到:“你認為我很臟吧!嗬嗬!也是,在這裡的人,還哪有清白可說啊!” 瀝風一直在看著她,隻是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又見她神情恍惚,開口說:“不是,我想,你若是不在乎清白的話,東方鈺可能就不會死了。” 白情突然抬眼看著瀝風,然後她哭了,她今天已經哭了兩次。 她的身世非常淒慘,從小到大,母親對她非常嚴厲,更是經常打罵,還讓她進入青樓,她都是咬牙堅持著,從來沒有人理解她,更沒有人關心過她,好像她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 現在,她長大了,可是也累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可能是長大了,不傻了吧。 她哭著哭著便笑了,對瀝風笑了,是苦笑,也是釋懷的笑,她說:“你是為了李子依吧?” 瀝風不知道她怎麼知道,自己是為了李子依,但他知道,她這等於是承認了,於是問她:“為什麼要陷害李子依。” 白情苦笑著說:“真羨慕她…” 瀝風沒有說話,隻是在等她繼續說。 白情接著說到:“那天夜裡,東方鈺…跟你今天一樣,我走投無路之下,便假裝同意他,騙他喝酒,其實酒裡我放了噬心蠱,所以東方鈺是在自己的幻想中,過了幾個小時,也是在幻想中死去的。” 蘇輕雨聽她如此說,冷聲問到:“你為什麼不給他解藥,而是讓他吃散魂香?” 白情反問到:“他不該死嗎?” 蘇輕雨笑了笑說:“該死,要是遇到我,他會死的更慘。” 瀝風又一陣惡寒,蘇輕雨這話他信,這女人心狠手辣,啥事都做得出來,想到白情的話,感嘆到:“哎呀!剛才我差點成為第二個東方鈺了!” 蘇輕雨說:“所以記住了,色字當頭一把刀。” 白情卻笑了起來,說:“不過今天,我沒給你準備噬心蠱。” 瀝風看了一眼蘇輕雨的臉色,連忙轉移話題,說:“白情姑娘,因為這事牽扯到我妹妹李子依,所以你必須跟我走,到府衙將經過說清楚,至於你會受到什麼處罰,你自己應該也能想到。” 白情苦澀一笑,說到:“做你妹妹真好!” 瀝風見白情不說話了,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開口說:“誰都有自己的無奈,你殺了東方鈺,這無可厚非,但是,你又為何要殺東方子路,去陷害我妹妹李子依?” 白情笑了,說:“要陷害李子依的不是我。” 瀝風連忙問:“那是誰?” 白情看著瀝風,就這麼看著,蘇輕雨心裡不舒服,說到:“他有那麼好看嗎?” 瀝風尷尬的咳嗽一聲,白情笑著反問:“你說呢?” 瀝風不敢讓她們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說到:“到底是誰要害李子依呢?” 白情苦笑一聲說:“餘子牧。” 瀝風一愣,他確實懷疑餘子牧,可是一直想不明白,餘子牧為什麼要這麼做,於是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白情不回答,瀝風也沒有繼續逼她,隻能將她送到府衙,由府衙去查好了,他隻要李子依沒事就行。 此時的廬陽府衙,李文濤站在大廳裡,看著白書龍,眼裡的寒芒讓白書龍不寒而栗。 白書龍看了看府衙的前廳,隻因李文濤一劍,便轟然倒塌,變成了一片廢墟。 而捕頭已經告訴他,廬陽城東城門,也被李文濤一劍劈開,守城官兵死傷數十人,也沒能奈何他。 這些年,朝廷漸漸擺脫了天劍門的支配,白書龍也就存在輕視天劍門之心,所以他敢直接抓李子依,現在看來,難道天劍門要重新爭奪權力嗎? 白書龍此時,真正麵對李文濤,才知道有些人他惹不起,他絲毫不懷疑,若是李文濤要殺他,他絕無逃脫的機會,他也絲毫不懷疑,李文濤真敢殺他。 李文濤進來後,隻說了一句話:“我叫李文濤,來接我女兒回家。” 白書龍後背已經濕了,他在盤算該怎麼做,若不反抗,直接交人,皇帝追究下來,他又如何交代;若反抗,他也就不用交代了,因為自己已經交代在這了。 他後悔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後悔不該貪功,自作主張的抓人,而是應該先奏報皇帝,讓皇帝抓人。 他在等,等皇帝的指示下來,可是皇帝的指示卻遲遲不到,這深更半夜的估計也不可能來指示了。 白書龍一咬牙,心裡拿定了主意,還是命比前途重要,先放人保命再說,於是連忙說:“嗬嗬!不知真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海涵,本官也是職責所在…” 李文濤冷哼一聲,直接打斷白書龍的寒暄,說:“哼…屁話少說,我女兒若少了一根毫毛,我要你白氏一族抵命。” 白書龍心中火起,卻不敢發作,強行壓下,吩咐左右將李子依請來,又擠出笑容,對李文濤解釋:“真人說笑啦,我保證令千金毫發無損,隻是請她來配合調查一下而已。” 此時的皇宮,皇帝的書房裡,洛文言披著一件大衣,正在和天機閣閣主下棋,夜已深,兩人卻依然精神抖擻。 閣主放入一顆黑子,笑著說:“陛下若再一心二用,這局恐怕得輸嘍!” 洛文言笑而不語,緊跟著丟下一顆白子,朝閣主拱了拱下巴,閣主看著棋盤,哈哈笑了起來,說:“哈哈!大意了,大意了!” 洛文言說:“一心二用的人不是我啊!” 閣主說:“嗬嗬!瞞不了陛下啊!我在想李文濤就真不怕陛下生氣?” 洛文言抬手點了點他,說:“你啊!真滑頭,他李文濤自揭其短,我又為何要生氣?” 閣主笑著說:“看來他白書龍這次是失算嘍!” 洛文言說:“熙熙攘攘皆為利往,人之常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