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記檔(1 / 1)

香宜清凈心 伶點金 3131 字 8個月前

北冕不由得蹙緊了眉頭,想來這血雨宮的此件血案,自從他師徒二人開始查證起來時,就顯得尤為撲朔迷離,仿佛有一隻幕後黑手一直在乾擾著他們的進程。   梔子不由得將這部記檔交到了身旁的北冕手中,自己又在那集滿灰塵的桌案上翻找起了其餘的幾部記檔,可都沒有再提及三年前的修行比武大賽那件事了。   她不由得嘆了口氣,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尖,忽而目光不覺移到了一旁腳邊踩著的一頁夾連紙上——   那是一頁被人不知從哪裡撕下來的記檔,上麵寫著一排小字:“血雨宮三年一度的修行大賽結果,前三名分別是第一名第二護法萬純,第二名第一護法玉真子,第三名……”   寫到第三名之時,不知是有人刻意為之,還是真的是這頁夾連紙記檔被蟲蛀了個大洞,卻剛好出現在第三名之後那個位置。   “師父,這裡記載了三年一度的血雨宮修行大賽結果,第一名居然是萬純,第二名才是玉真子……”梔子撿起這頁夾連紙記檔,舉著燭火拿到北冕眼前。   “想不到,這三年前的修行大賽,第一名居然是第二護法萬純,他的修為顯然比兩位護法都要高一些。”北冕沉吟了片刻道。   梔子也點點頭,若不是如此,那萬純又怎會在那兇嫌下了毒後,又中了一掌,還能吊著一口氣呢?想來也是功力高深的緣故。   她忽然注意到一個關鍵,並指了指那頁夾連紙的下方一排小字,“此次大賽的前三名皆是以水係法術取勝。”   如今兩位護法已經死於非命,那隻要找出第三名是何人,是不是就能知道此人與兇嫌之間的一些關聯了呢?   二人不覺精神一震,又仔細辨認了那第三名之後蟲蛀的位置,可惜那裡的名字已經模糊不清,北冕不覺以手指摸了摸那頁夾連紙,“怎麼會這麼巧,剛好在第三名的位置被蟲蛀了呢?”   梔子在這頁夾連紙上再也找不出什麼蛛絲馬跡,就又低頭在地上找尋是否還有一些被人撕掉的記檔,可連續找了幾頁記檔,都沒有提到相關的記錄。   忽然,耳畔傳來了幾聲“吱吱吱”的叫聲,二人低眉循聲一看,竟然是從那案幾旁地上的一堆廢棄竹簡與夾連紙記檔中傳來的。   “是有老鼠嗎?”梔子麵色變了變,不覺握緊了手中的白虹劍,雖然在瑞雲莊,她是時常見到這種鍋邊偷油的玩意兒,可她對老鼠就是有種懼怕,以往家中有爹娘在時,她對此都是敬而遠之的。   可如今要想查出證據,指不定那堆做了老鼠窩的竹簡與夾連紙中,或許就有相關的線絡,她不可以忽視掉。   她盯了身旁的師父北冕一眼,北冕見她神態有異,就問,“怎麼了?”   梔子搖了搖頭,她不想讓師父知道她對於老鼠這種東西的俱意,隻得咬了牙,強忍住了心頭的惡心,以劍鞘去挑開那堆胡亂堆放的竹簡和夾連紙堆……   隨著一陣“吱吱吱”的亂叫聲,一群老鼠從那堆竹簡下四散而出,那情形看得她後背直發毛,兩隻手臂上都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梔子又以劍鞘打了那堆竹簡幾下,又扒拉了一通,見沒有老鼠再跑出來,這才暗自舒了口氣。   北冕見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不覺唇角微微上勾了勾。   梔子舉著燭火,從那堆竹簡開始察看起來,又過了許久,她總算從那堆竹簡中間夾著的幾頁夾連紙記檔中,發現了又提及三年前血雨宮的那次修行大賽的結果。   這一次,北冕與她發現,那記載著大賽以水係法術獲勝的第三名的記檔位置那裡,也是有蟲蛀痕跡的,隻是不知是兩人幸運還是怎的,他們都清晰地從那頁被蟲蛀痕跡的淡黃的夾連紙上,看到了第三名的位置那裡,赫赫記錄著一個“吳”字。   那豈不是就意味著,那個三年前以水係法術獲得第三名的人是一個吳姓的人。   “雖然這頁記檔上,並未記載三年前血雨宮的修行大賽第三名的身份,卻也寫著一個‘吳’字。”梔子想了想,舔了舔嘴唇,推測道:“那會可能是第三護法吳正廷嗎?”   雖說沒有記錄獲勝人的身份,但能在眾人當中勝出,又獲得第三名,與兩大護法的修為比肩,那說明此人的修為必定不低,至少在血雨宮中應該是身居高位的人。   而又是“吳”姓之人,在血雨宮身居高位又是這個姓的人,梔子師徒二人隻知道吳正廷。   二人又想起了他方才以蟲蛀與積塵為由,命人先打掃過這臥雪軒之事,還耽誤了將近兩盞茶的功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明明二人來此臥雪軒並未覺得他先前派的人打掃此處有多乾凈。   若他派的人不是來打掃此臥雪軒的,那是來乾什麼的呢?   兩人對視一眼,不覺都想到了一處,北冕看著梔子,麵具後的雙眸似染上了燭火般,“不如,我們試一試他便知了。”   離開了臥雪軒,因為已經入夜很深了,二人便各自回了寢殿休息,打算第二日再找吳正廷談談。   可第二日,梔子剛醒,就聽到了她寢殿內的兩個小雜役交頭接耳的低聲對話,對話的內容大致與襲擊殷和正的事有關。   雜役甲:你聽說了嗎?如今整個血雨宮都傳遍了,原來那日在地牢襲擊殷和正的人,竟然是第一護法玉真子與第二護法萬純的元神。   雜役乙:啊,這怎麼可能?   雜役甲:怎麼不可能?難道你不知道,兩大護法的修為都是以禦水術見長的嗎?按我說啊,一定是那殷和正害了兩大護法的性命在先,兩大護法死不瞑目,元神才以禦水術攻擊了那日正在地牢裡的殷和正的。   雜役乙:真是這麼回事?不能啊,那日襲擊殷和正的不僅僅是禦水術,還有奔雷咒啊,那又是何解?難不成是……死去掌門的元神?   雜役甲:可不是,整個血雨宮誰不知道,咱們掌門方祖元是以修習奔雷咒見長的?   ……   梔子聽了這麼一耳朵,心中存了疑惑,若說是元神禦術殺人,的確古來有之,可……那非得是修為在生前已經達到了元嬰境的高手,在死後,元嬰元神才會離體,擇人奪舍重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