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得“嗶嗶啪啪”的霜凍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她眼角餘光瞥到那四雙桎梏她的手臂上也結了一層冰霜,隻是或許是她結印不成的緣故,玄冰訣的威力無法發揮出來,隻結了薄薄的一層冰霜。 而那桎梏她的四雙手臂,絲毫力道未減,力氣大的驚人,且似乎他們不怎麼害怕冰凍係的法術,雖然明顯感到他們的動作慢了一些,可她依舊掙脫不得。 她心中難免有些著急,“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抓我?” “無冤無仇?未必吧?”身後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緊跟著一張繡著桃花枝的紅絲帕在她眼前一揚,若桃花瓣般從她頭頂散落,又蓋在了她的頭上,頃刻間,梔子仿若嗅到了一絲絲濃鬱的鬱金香的花香味,那花香味似乎還夾雜著別的什麼味道,是她從未聞過的。 才剛剛這般一思量,她頓覺渾身酸軟無力,眼前的景物也逐漸迷蒙起來,原來那張絲帕有問題…… “娘親,娘親,快醒醒……快點醒醒,你被壞人抓了!再不醒,就火燒屁屁了……大事不好了……” 梔子朦朧中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不斷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那聲音軟萌可愛,很熟悉的感覺,可等梔子有了一些知覺時,那聲音又告誡她:“娘親,現下還不能睜眼,你要繼續裝暈……偷偷用我割斷繩索……” 在那個軟萌可愛的娃娃音不斷地提示下,梔子逐漸清醒過來,她忽地意識到,那不是耳朵聽到的聲音,而是靈識傳音,是什麼在與她靈識傳音嗎? “千年人參?你的聲音幾時變得這麼可愛了?”梔子嘗試著與之靈識交流。 那軟萌的聲音忽地哇哇大叫了一聲,“哎呦,娘親,怎麼你的心裡就隻惦記著那隻千年老參啊,是我啊,我是小玉種啊……” 小玉種? 梔子猛然想起她與倪安智在翠玉軒無意中獲得的那塊透明度非常高的帝王綠冰種翡翠,最後她是聽了千年人參的建議,將它從石塊中整體剝離出來的,它當時就喚她為娘親,還變作了蛇形玉鐲附在她的手腕上,蛇口還銜著一朵花青色的小花。 她平日都以一些靈力滋養,也不見它多說話,怎麼這會兒卻說要讓她用它來割斷繩索了? 梔子雙目微閉,聽從小玉種的建議,繼續裝暈,但她輕輕動了動手腕卻發覺自己雙手不知被什麼強韌度很高的繩索捆住了。 也不知剛剛是誰偷襲了她,還能讓她動彈不得,隻是那聲音陰惻惻的,聽來很熟悉,而且那張繡著桃花枝的絲帕也很奇怪,那上麵的氣息,似乎有某種特殊的作用。 “娘親,你稍稍運轉一下體內的靈力,看看能否施展法力教訓這幫壞蛋?”小玉種的聲音又竄進她的腦際。 梔子不動聲色,依言行事,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像是遇到了什麼強大的阻礙,根本無法調用。她怎麼也會出現這種無法施展任何法力的情況呢?那張古怪的桃花絲帕上到底摻了什麼?為何會這樣? “娘親,有個大大的好消息……”小玉種靈識傳音的聲音又出現了,“我能變成一柄小玉刀,切割普通的繩索應該沒問題。娘親試試看?” “好。”梔子也以靈識傳音回它,她偷偷瞇著眼,瞄了一眼眼前的境況,隻是瞄了一眼,卻大吃了一驚,跟著泛起了一些惡心與反感。 因為眼前那溪水邊站著的矮瘦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約莫兩個時辰前闖入她暖心殿差點看光她的那個猥瑣男——汪季同。 她是不會認錯他的,雖然她偷看時,那男人隻是側麵對著她,正在擺弄她的那柄白虹劍,可他那矮瘦的身形,以及他身上穿著的那件極其“炫富”的桃花枝金絲繡線的長袍,她卻一眼便能認出。 那朵朵盛放的桃花花蕊中,都鑲嵌著一顆顆透亮的晶石,整個太虛山除了汪季同,不會再也第二個人如此穿戴了。 而梔子很快注意到,站在汪季同身後有四個身材極其彪悍魁梧的男人,隻是不知為何,他們麵部都沒有表情,眼神空茫一片,也絲毫沒有注意到梔子偷偷瞄過去的眼神。 方才定是這四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桎梏住了自己的雙臂,這才讓那汪季同拿那張桃花枝的絲帕迷暈了她。 梔子不知這汪季同到底想乾什麼,若是他隻是想找回方才在暖心殿吃大虧的場子,應該不會有如此完備萬全的手段來對付她。 她一邊偷偷以小玉刀切割那縛住雙手的繩索,一邊回憶方才自己被迷暈時的狀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總覺得這汪季同的打算不簡單,倒有點像是蓄謀已久,不然如何在短短兩個時辰之內,就做好了如此周密的計劃來對付她? 可他到底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她微微一低頭,發現夜來香還在自己的身上,想來它原本就是一個少女香囊的外表,不易讓人起疑,因而還未被這汪季同搜了去。 “娘親,有一個大大的壞消息……”小玉種的聲音又竄進她的腦際,它的聲音依舊軟萌,可卻透著一絲焦急,“這繩索怕是非比尋常,我切了半天都切不斷……” “是一點都不能切斷嗎?”饒是梔子再如何沉穩鎮定的性子,如今也有一絲著急起來。 小玉種的聲音,忽地沉默了,沒有出現。 “依老參看,應該是龍筋。”千年人參的聲音忽地也出現在梔子的腦海中,它也開口與梔子靈識交流了起來,“若非情勢危急,老參是不會多話的,免得小丫頭你總怪老參話多……” “龍筋?”梔子後背冷汗直冒,那不是專門對付修士的龍筋嗎?一旦被縛住,就相當於靈脈被封,根本不能施展法術了呀,難怪自己方才覺得無法調用靈力? “娘親,您盡量拖延一下時間,我會努力。”梔子背後的小玉種化作的小玉刀開始使勁地挫起那根縛住梔子雙手的龍筋來。 “臭小娘,喂,暈了這麼久,也該醒了吧?”那汪季同走過來,提著她的白虹劍,態度囂張跋扈地使勁踢了踢梔子的腰側,梔子隻是盡量裝暈,若非如此,她恐怕早就因為疼痛而蜷曲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