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六爺……” 那沈旦剛想喚住槐六問個清楚,卻見槐六麵有得色的走到那月牙白衣裙的女修麵前,正自得意:“你應當是三人中修為最低的,怎麼樣,這出竅散的滋味如何啊?方才你連連出手,害了這莊裡百十號人,你說說看,我該怎麼命令你才能消氣呢?” 他伸出一隻手去勾梔子的下巴,卻聽一句法訣自梔子的唇邊溢出,“玄天弗成,千秋奧義,冰封千裡——” 槐六是金丹中期的修為,若是正麵交鋒,梔子斷然不可能在修為上討到什麼便宜,可她勝就勝在出其不意! 等槐六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玄冰訣一旦使出,刺骨的寒霜與冰刺,順著他整個胳膊一直蔓延而上,乃至頃刻間便凍住了他整個身體,一時間,他想要脫身就難了。 一旁的玉草與玉瑤不約而同地喊了一聲,“做得好,梔子。” 隨後二人也跟著直起了身子,走過來,以手中的仙劍逼近了槐六的脖頸。 “你們……你們居然沒有中出竅散?怎麼回事?”槐六有些難以置信地盯著這三個女修看。 一旁的沈旦見槐六也中招了,縮了縮脖子,往屋頂下看了看,又挪了挪步子,似乎有想要跳下屋頂逃走的打算。 梔子冷冷一哼,白虹劍一指,便指向了沈旦的咽喉,道:“早料到你等都是卑鄙小兒盡會使些手段,吾等三人又豈會絲毫不防備?” 玉瑤也對著那槐六啐了一口唾沫:“早在你撒下出竅散時,我們三人就自然屏住了氣息。” 槐六瞪圓了眼,那鯰魚般的胡須顫動了幾下,“你們……你們好陰險……” “我呸——”梔子斥了那槐六一句,“我們不過是用你們用過的手段來對付你們罷了,倒是你,一個金丹中期修為的人,居然枉顧道法修行的大道,跑來此地做這幫人販的幫兇,倒是讓吾等開了眼界。” 玉草拿著仙劍逼著那槐六,“說吧,你是受何人所命來此地助紂為虐的?你師承何門何派?” 那槐六哼了一聲,丹田卻偷偷運轉靈力,妄圖突破那凍住他身體的堅冰。 玉瑤卻一聲嬌笑:“看他這人也不是很聰明,居然把一手好牌打爛,說不定他的師父也是個蠢貨!” 那槐六被玉瑤那張嘴如此相激,也不言語半分,隻是依舊暗暗運轉靈力,想要突圍。 梔子提著沈旦跳下屋頂,將沈旦交給安和,又沖著麵前的百來個神情麻木的升平莊之人微微勾動唇角,笑了笑,“既然你們這個莊裡的人都盡做惡事,那本仙子就罰你們全部自扇耳光,沒有我喊停,不許停!” 她話音剛落,那升平莊的人竟然都“啪啪”打起自個兒的臉來,還一個比一個扇得響。 安和笑嘻嘻地盯著梔子滿臉夷光的臉頰看,“姐姐,你這個法子可想得真好!” 那沈旦見狀,張了張嘴求饒道:“仙子,您如此殘害我莊裡人,可不厚道啊!” 梔子瞥了那沈旦一眼,白虹劍指著沈旦的前胸,“你兒子已經歸西伏法,眼下就是送你這老狗上路了!” “什麼,我兒子慈兒已經死了嗎?”那沈旦聞言,嚎啕大哭,居然一點都不擔心梔子會在他身上刺出幾個血窟窿,反而是一心為自己兒子的死悲憫著,哭泣不已。 梔子難得與他廢話,正思忖著要如何從沈旦口裡套出那幕後主使的訊息,忽然,屋頂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不少的堅冰渣子從屋頂碎裂而下,落了滿地,有些還砸中了屋頂下站著的那些自扇耳光的人。 “不好!定是那槐六脫身了!”梔子看了安和一眼,忙不迭的吩咐了一句:“看好這老狗!” 說著便飛身又上了屋頂,抬眼一看,見玉草與玉瑤正使出渾身解數與那槐六顫鬥在一處,打得不可開交。 但聽玉瑤道:“梔子,快封住他退路!” 梔子聞言,頃刻提了白虹劍便阻住了槐六想要逃跑的退路,可她的修為是三人中最低的,還僅僅是煉氣後期的修為,連玉瑤也是築基中期,因此,一旦動起手來,梔子在武力值上根本不夠看。 而槐六似乎也看準了這一點,專攻梔子的弱點,方才還未與梔子對敵時,他便已經看到了梔子一瞬息間使出的招數:蒼雲九宮劍法、縛地寒刺玄訣,以及他後來也中過招的玄冰訣。 對於梔子的打法已經有數,因而,這一回梔子不斷在這三套招數間切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槐六到底是金丹中期的修為,卻像是早就看透了她的路數一般,每每梔子揮出一招,他都能不緊不慢的以凝聚法力的掌風與劍術化解掉。 “小姑娘,你這樣的打法可不妙啊!” 那槐六這廂以掌力牽製住梔子的動向,那廂同時與玉草、玉瑤二人比拚劍術修為,而玉草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劍術上並不拉下,與築基中期的玉瑤的劍招配合得當真是姐妹齊心、天衣無縫。 隻是二人的修為加在一起,都僅僅隻是能與金丹中期的槐六戰個平手而已,若槐六想要脫身,就得花點功夫專攻梔子這邊的漏洞了。 他連接了三位女修上百招,卻打心眼裡看不起三人的修為,越打越散漫,招數也越接越得心應手,於是方才故意出言相激,就巴望著梔子這廂能出一個紕漏,這樣好下狠手,徹底破了這三女圍攻抗衡之局。 又這樣僵持不下拆了五十餘招,梔子卻愈發覺得越打越費靈力,隻因不知為何,她一旦調用周身的靈力,可隻要是經過小腹的氣穴之時,總感覺有什麼力量在那裡吸引她周身調用的靈力,最終傳到手掌上的靈力卻微乎其微了。 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該怎麼辦才好? 梔子額頭和後背都冒出了涔涔冷汗,後背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槐六好不容易見到一個空檔,突然對著梔子拍出一掌,梔子身形虛晃一下,堪堪避開。 “梔子,你做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舍不得調用你的靈力嗎?本來就修為最低,還藏著掖著什麼?”玉瑤忍不住急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