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五 揭過(1 / 1)

香宜清凈心 伶點金 3139 字 8個月前

“姐姐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那張妻和其他富戶人家竟然自行撤回了狀紙,不再提告姐姐了。”   阿南在對梔子等人講述這件奇事時,眉角眼梢都飛揚著喜悅的神采,畢竟在他看來,方美華煉藥害了人家的事,算是就此揭過了。   而且,因為這樣一件案件,令方美華煉藥的本事更是一傳十、十傳百,如今幾乎整個東洲府,大到官紳豪門,小到尋常百姓家,都知道了方美華是煉製丹藥的奇才這件事。   一時間,方氏醫館的生意更加好了,如今求方美華丹藥醫治的人,已經從太華鎮鎮東頭排到了鎮西。   可梔子這邊,依然進展緩慢,幾乎是沒有開張。   梔子細細聽完阿南的講述,心中暗忖:看來這方美華手上還是有些本事的,若然不是如此,為何那些被方美華丹藥絕紅塵害得家破人散的富戶之家,會輕易揭過此事呢?   幾人又去了東洲府下轄的安永鎮,此地人流較為密集,以販賣各式手工藝品聞名於天赫大陸,鎮上的人,大都是工藝巧手,尤其是以年畫、刺繡以及剪紙見長。   梔子剛來到安永鎮,就被一幅龐然大氣的“牡丹爭春”剪紙給吸引住了,那頁剪紙上一共有九九八十一多牡丹盛放著,而且整幅剪紙沒有一處是剪斷的地方,都是一角接著一角,斷不是那種尋常拚接而出的剪紙可以比擬。   安和見姐姐難得喜歡,便打算買下來,可就在這時,梔子的眼前又飄來一隻橘色的紙鶴傳音書,安和一見便皺了眉頭,“怎麼又是那個緣起嗎?還真是陰魂不散?”   梔子細細一探查,那紙鶴傳音書上湧動著磅礴的靈力,她搖了搖頭,“不是他,他的靈力斷不可能這麼強大,或許是師父的紙鶴傳音書,且找個落腳的地方,再打開聽聽。”   正巧龍樂音陪著梔子和安和閑逛了半天,也覺得有些乏了,於是三人便到了最近一家客棧辟出了三間廂房住下了。   梔子等到了廂房內,關上了房門,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這隻紙鶴傳音書,這一回的紙鶴傳音書中那一頭靈力渾厚得湧動著,儼然她的師父玉麵北冕已經等在紙鶴那一端許久了。   “梔兒,舍得聽為師一言了?”   梔子一聽到北冕那厚重熟悉的聲音裡夾雜著些許的不快,就猜到定然是自己讓他等了許久,他才會不高興了,於是小心謹慎的回應著:   “哦,不是的,師父,方才徒兒和龍師叔一道正在找合適落腳的地方,故而晚了些,抱歉啊,師父。”   “龍師叔?他怎麼會和你一道兒,前段日子,跟在你身邊那個小子呢?”北冕指的是安和,聲音中依舊有不快之意。   梔子便將如何遇到龍樂音,如何與方氏醫館的方美華打賭的事一並告知了北冕,可卻對那幅神畫的事隻字未提。   因為她本能地覺得,那幅神畫中那個神秘的人曾特意警示過的話語,曾提過不要讓除了安和以外的人知道這幅神畫的存在,更不能將神畫給其他的人看。   北冕聽她答得仔細,半晌,才又像是平復了心緒,又問:“為師曾傳授你誆術的心法與修煉的法門,你可有仔細修煉過?”   梔子一提到誆術,就不覺皺了皺眉頭,這誆術若是憑她的天資,想要學得得心應手倒是一點都不難,隻是那誆術,梔子一直認為,那都是需要以欺瞞為前提的修行術法,有違本心,故而隻除了在太虛山北冕教過她的那一日,其他時候,她將其拋在腦後,根本沒有學。   於是,她低聲心虛答了一句:“沒……沒有怎麼學?”   “為何不學?”北冕言談中的不快之意又出現了。想這誆術乃是自己的成名技,此天赫大陸上不知有多少修仙之士妄圖拜入他門下,學到他一兩分精髓,可他誰也沒選,隻教給了梔子。   誰曾想……這丫頭居然不學?   “有……有點難……”梔子小聲嘀咕了一句。   北冕知道她恐怕是不想學,而並非是畏難,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哪裡難了?你若覺得難了,為何不問問為師?為師可以悉數都傳授給你的。”   梔子那一頭卻沒有了話語,北冕隻得跟她反復強調學習誆術的重要:   “梔兒,你得明白,行走江湖,人心叵測,定然不是你一個小丫頭可以一觀便知全貌的,唯有習得了此術,懂得以虛探路,以虛迎實,才不容易被人輕言欺騙,而且……日後你若學得高深了,什麼騙術都騙不了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梔子微蹙了秀眉,想了想,又問:“那……師父可會熟練運用此術已經到了高深的境界?”   北冕麵具下的臉約有得色,“那是自然。”   他隻覺得梔兒問自己這個問題有點犯傻氣,這誆術分明就是他的成名技,既然是成名技,他如何能不熟練運用?必然是已經達到了某個高度境界才會聞名於整個天赫大陸啊。   梔子心下疑惑更甚,莫非師父也常常以此誆術四處瞞騙別人,隻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嗎?   “哦,徒兒知道了。”   但她本能地出於對師父北冕的敬重,這樣的困惑並沒有問出口,隻是話鋒一轉,對北冕道:“那……師父還在生徒兒的氣嗎?”   北冕想到她說這話時,約顯嬌俏麗人的容貌,那平素端麗秀雅的徒兒,眼下難道不是已經有了些許對自己撒嬌的意味了?   他唇角不自禁的上揚起一個弧度。   師徒二人又聊了一會兒,梔子便與北冕結束了對話。   安永鎮清新的街頭,梔子擺出了醫攤,坐在路邊,耐心的等待著看診的人上門。   一張白布上寫著“懸壺濟世”四個大字,白布被懸掛在一根竹竿上,安和幫梔子擺上了一張桌椅,站在旁邊陪著她。   可與她曾經遭遇過的情形一樣,路過的百姓,先是注意到她的醫攤,緊跟著是看到了坐鎮的人。   梔子年輕明麗可人的小臉,讓幾乎所有路過的人都不自禁地搖了搖頭,有的甚至臉上還出現了鄙夷輕視之色,看梔子的眼神,像是看待一個江湖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