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睜開眼睛,仔細地看了看麵前的這朵雲。它差不多有一個人大小,白白的一坨,好像一床小被子,飄浮在池塘上空。 雲朵很小,也不太密,距離能下雨還差得遠。 容容想親眼看看,水靈氣能讓這朵雲發生什麼變化。於是,再次運轉慧靈訣。 這次,她睜大了眼睛,一邊盯著麵前的雲,一邊用心感受周圍的水靈氣,將它們運向手掌,再湧進麵前的小雲朵裡。 雲朵裡湧入了越來越多的水靈氣,變得越來越密,漸漸變得不再飄渺透明,顏色也由白轉為了淺灰色。不過大小卻並沒什麼變化,仍是跟一床被子差不多。 “滴答!”一滴水從那朵雲中落了下來,掉進下麵的池塘裡,濺起了一圈漣漪。 緊接著, “滴答”, “滴答”, “滴滴嗒嗒”…… 掉下來的水滴越來越多,在池塘上空的一小塊地方下起雨來。 哈哈!成功啦!容容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她在心裡對小咕嚕道,“小咕嚕!你快來看,我這小雨下得怎麼樣?” “嗯!真不錯!你的姿勢像模像樣的。這雨雖然有些小,但看上去跟那些內門弟子布的幾乎一模一樣呢!”小咕嚕誇了容容兩句。 “哈哈哈!”容容的心裡樂開了花,眉眼也彎彎的。 “而且,你還沒有他們布雨之前那些晃來晃去的多餘動作。我覺得,這樣更快更好!”小咕嚕繼續道。 “嗯嗯,那些動作對我來說都沒用。不過,要是需要,我也可以隨便比劃幾下,嘻嘻!”容容笑道。 “嘿嘿嘿!”小咕嚕也跟著笑。 “就是這片雲有點小,若是能再大些,就更好了。”容容在心裡喃喃道。 “慢慢來吧!我記得你去縣裡布雨的時候,那兩個散修都煉氣四五層的修為了,才隻能布一兩畝地的範圍,你現在隻有煉氣三層,不用太著急了。”小咕嚕安慰著她。 “嗯。嘻嘻,小咕嚕你真好!”容容笑起來,停止了往雲裡輸送水靈氣。 雖然沒有了湧入的水靈氣,但水池上空的雲已經形成,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 容容又想起昨日知務師兄運起的那個水盾,於是伸手一揮。 麵前的池水裡,瞬間湧出一股水柱。 不對!太厚了! 容容又一揮手,水柱“嘩啦”一聲,又落回了池塘裡。 她站在池邊想了想,再次揮手時,隻伸出了兩根手指。 雙指並攏,朝池水一晃,水麵又一陣波動。 這次湧起的是一麵水簾。 容容抬起手臂,水簾也隨之抬起,立在水池上方。 這道水簾有兩尺來寬,三指多厚。它雖然不如知務師兄的那個水膜薄,但是如果用來擋雨也差不了太多。容容這樣想著,就沒有再收回手,而是用手指在空中水平劃過。水簾隨著她的手指橫了過來,懸停在那朵雲下麵,形成了一道水盾。 “嘀嘀嗒嗒……”雲中的雨水滴落在水盾上。 容容回想著昨晚的領悟,感受著滴落的雨滴。她沒有像以前一樣,把雨滴彈出去,而是任由它們融入水盾裡,變成了水盾的一部分。 從遠處看,小池塘的上空變得有些怪。 一朵白雲飄浮在池塘上。 雲下,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 小雨的下麵,一片平平的水盾懸浮在空中,好像一個托盤,接住了掉落的雨滴。然後,這一塊池塘的水麵便沒有雨滴再落下了。 “哈哈!這個很容易嘛!”容容在心裡笑道。 “容易嗎?我怎麼覺得,跟昨夜看到的水盾不太一樣呢?”小咕嚕喃喃道。 “不太一樣嗎?”容容看了看自己弄出來的這個“水盾”。 “昨夜那個水盾是有弧度的,現在這個太平了,而且也太厚了些。”小咕嚕道。 “嗯……”容容點了點頭,手指微動,水盾的中間立刻微微拱起,厚度也又薄了些。但是,水盾的麵積也隨之變大,完全遮住了池塘上空,一滴雨都沒有再落進池塘裡。 池塘上空,沒有了水靈氣的注入,下了一會兒雨之後,雲就漸漸自己消散了。 容容一揮手,水盾也落入了池塘裡。在容容看來,這次搞明白了水盾的原理,已經很好了,剩下的就是熟練了。 接下來,要玩的是水彈術。這個法術是要凝出一個水球,用來擊中對手。 在容容看來,這個法術可比小靈雨訣容易多了。她朝水麵輕輕彎了彎手指。 “嘩啦”一聲,一股胳膊粗細的水柱從池塘裡湧起。 為了形成水彈,容容沒有要太多水,隻在空中凝出了一個跟臉盆差不多大小的水球。 看著空中凝好的水球,她手猛地一揮,水球呼嘯著朝對岸飛去。 “嘭!”地一聲,水球擊中了對麵小樹林裡一棵淩梓樹的樹乾。 那樹有兩人多粗,被水球擊中,樹身晃了晃。散開的水球還擊落了幾片樹葉,飄落到了地上。 “哎呦!不好!”容容趕緊繞過池塘,三步兩步跑到那棵淩梓樹前。她可記得穀規上說過,不得隨意傷害淩梓樹的。 走到近前,容容抬手摸了摸淩梓樹被擊中的地方,除了濕了一大片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 她又用力晃了晃這棵樹的樹乾,嗯……晃不動。 應該沒有事吧?容容想著,卻不敢再隨便玩兒水彈術了。 她從地上撿起那幾片剛掉的淩梓葉,想著明日可以拿到淩蠶舍去喂淩蠶,就把葉子放進了儲物袋裡。 過了一會兒,“咚咚咚……”前院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容容一驚,心道不好,怕不是執法殿知道自己打落了幾片淩梓葉,派人來興師問罪了吧? “咚咚咚……”前院的敲門聲又響起來。 容容隻好硬著頭皮,去前院開了大門。 門外站著一位築基期的內門弟子。他身材粗壯,滿臉胡須。 “咦?知路師兄!”容容一愣。 “唉!我就知道是你!”知路看見她,一臉的無奈,“你在自己的住處不好好呆著,動淩梓樹乾啥呀?執法殿都感應到了,讓我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兒!”說著,他邁步走進院子裡。 “哦……”容容垂下眼瞼,一臉無精打采。 “唉!你們這些新來的弟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知路嘆了口氣道。 “啊?”容容沒明白他的意思。 “前幾日,有個新弟子,剛來的第一日就砍了淩梓樹的樹枝燒火做飯,被執法殿扣了貢獻點。”知路邊抬頭看著院子裡的淩梓樹,邊道。 容容低著頭,跟在他後麵,也不說話。 “你動了哪棵樹呀?帶我去看看!”知路沒看出來院子裡的樹有什麼不妥,於是回過頭來問。 “在後院,師兄這邊走。”容容趕緊快步走到前麵帶路。 兩人穿過前院,繞過小池塘,來到後麵的小樹林前。 “就是這棵樹。”容容指著剛才那棵淩梓樹道。 知路上前查看了一番,除了樹乾和地麵上分別有一大塊濕之外,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 “沒什麼問題呀!”他摸著樹乾自言自語。然後又回過頭來,問,“你剛才乾了什麼?” 容容心中緊張,小聲道,“我……拿水潑了這棵樹。”水是水,不過少說了一個字,是水球。 “你潑它做什麼?”知路不解地問。 “我……我……”容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知路看她緊張的樣子,又看了看樹下的地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道,“嗯,這裡的地麵是有些太乾了。讓我來猜猜,你剛才是想給這些樹澆水嗎?” 容容聽他這麼說,驚訝地抬頭看著他。 “哈哈!被我猜中了吧?”知路笑起來。 “嘿嘿!”容容也跟著他笑起來。 知務又抬頭看了看那棵樹,然後圍著樹轉了兩圈,又走進小樹林,把樹林裡的淩梓樹也都看了個遍。見都沒有什麼異常,於是,嘆了口氣,神色輕鬆地走回來,對容容道,“樹都沒事,可能是執法殿太敏感了。那就這樣吧!而且,你本就是淩蠶舍的弟子,照顧淩梓樹也是應該的,下回小心點兒就行了!” 容容一聽自己沒事了,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大聲道,“謝謝師兄!” 知路擺擺手,走回了前院。他又看了看前院的幾棵淩梓樹,邊看邊感嘆道,“你這前院還挺熱鬧,種了這麼多瓜果蔬菜!” “嘿嘿。”容容聽他誇自己種的菜,早把剛才的緊張拋到了一邊,“師兄,你來得正好,這黃瓜正是最好吃的時候!來,你嘗嘗!”說著,她從架子上掰下一根黃瓜,遞給知路。 “是嘛?嘿嘿!那我嘗嘗。”知路接過黃瓜,“哢嚓”咬了一口。 黃瓜鮮嫩多汁,還帶了一點點清甜。 “嗯……不錯!”知路嘴裡嚼著黃瓜道。 “對了師兄,我這幾日還釀了些米酒,你要不要也嘗嘗?”容容從儲物袋裡拿出兩罐米酒,塞給知務。 “米酒?哦?難道,最近穀裡新出現的這個好喝的東西竟是你釀的?”知路抱著罐子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