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尖銳的警報聲驟然炸開。 江橋皺起眉,她揉了揉太陽穴,環顧四下,是在一塊木板上? 於是下一秒,她就發現: 她,江橋,一個風華正茂的妙齡女大,穿、書、了! 按照她多年的閱讀經驗,多半有一個主角自帶的高級係統,幫助主角走上巔峰巔峰人生! 她已經想到自己之後富婆人生,左摟男模右摟奶狗,躺在八塊腹肌的大叔身上曬日光浴的幸福生活! 腦海中的畫麵越來越美,一陣淫鈴般的笑聲蕩漾開來。 “係統?”江橋睜大著眼睛,試探問道。 無人應答,她頓了頓不死心,繼續喊。 “嗶。監測到穿書任務者250438號有違規行為,第一次警告。” 嗯?江橋緊皺眉頭…… “什麼玩意?裝神弄鬼。” 江橋剛想揮舞雙拳,給某個不知好歹的家夥一頓教育,結果尷尬了。 她目光呆滯,如卡頓的少油了的機械般緩緩低頭。 入目就是自己毛茸茸的胸脯,和自帶白手套的小爪子。 以及之前被認為是木板的貓爬架…… 一瞬間,平日裡博覽的眾多小說,在這一刻,如飛奔在曠野的駿馬疾馳而過。 草泥馬! 她破防了。 這一刻,她如有實感:一盆冰冰涼涼的大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她喜歡貓,但這不代表,她不想做人啊! 裂開了的二分之一,江橋,透心涼…… 破碎女大,海王夢碎。 她還沒做夠人啊。 “阿門,信女一生積德行善,菩薩保佑,就當是一場夢,醒了還是人……” 她剛想雙手合十,結果還沒適應自己的新身體,就因為站立不穩摔了個屁股蹲。 屁股開花!痛痛! 小貓皺著臉,表情復雜。 “撲哧,這貓真有意思。”一道清亮的男音沒忍住,悶悶笑出了聲。 江橋本來就臉著地,更是嚇了個哆嗦,剛爬起來,又猝不及防再次行了個跪拜禮。 他推開玻璃櫥門,繼續補刀,“還會表演雜技嘞。” 江橋渾身僵硬,抬到半空中的小手就這麼一動也不敢動。 好像是看出了江橋的尷尬。 這位陌生男士充分發揮了“紳士”的本能。 他又走進了幾步,盯著她,眼神滿是好奇,“哎,這是尷尬嗎!小貓也會尷尬。” 他頗為好奇地對著眼前呆若木雞的小貓,左看右看,轉著圈圈看。 “喵!”江橋內心:廢話!看毛啊! “撒嬌呢。” 江橋更氣了,嘴角擒著一抹悲傷欲絕的,額,白胡子。 你看吧,做貓不努力,連生氣都會被別人以為是撒嬌。 可惜了,本來想突然講人話,嚇嚇這個傻子的。 卻不知道什麼原因,開口就變成了喵喵叫。江橋本貓,對此表示十分遺憾。 沒錯,江橋已經把眼前這個,對著貓轉了不知多少圈的男人定義為了傻逼。 腳步聲由遠及近,又來人。 “你聽,好聽吧。”聽聲音有耳熟。 江橋很快想起了他的身份,他就是這裡的老板。 隻是他緊接著下一句,洋洋得意道,“這是咱家的頭牌,聲音可脆可脆了。” 耳畔咋咋唬唬的聲音還是不止,“我和你說,這隻銀點是個粘人精,脾氣可是整條街有名的好脾氣,誰都給摸,從來不哈人……而且你看這毛色,她爹媽可都是賽級的,之前在M國拿過獎的,有證書有血統的……” 雖然聽著有點吵,但是不得不說,哪怕是隻小貓,被誇了也還很高興。 江橋小貓咪豎起蓬鬆的大尾巴,墊起漂亮的小爪子,邁著優雅的貓步,走到毛茸茸的小窩踩奶。 咕嚕咕嚕咕嚕。 她忍不住舒服地哼起小歌。 好像做貓也沒啥不好的,有吃有喝,還有有人誇…… 就是沒男人暖床。 寂寞江橋,半夜流淚。 “貓科動物在睡覺時最為警覺,任何風吹草動都會驚醒它們……” 江橋是在某位按摩師的按摩中悠悠醒來。 從頭到尾巴,力道剛好不輕不重,每個角落都被細心撫摸到。 江橋隻覺一股暖流湧現四肢百骸,不知何時就開起了拖拉機。 咕嚕咕嚕咕嚕。 引得好心“按摩師”一陣輕笑。 他的笑聲很輕,像是一片羽毛劃過湖水,給人心頭蕩起一圈圈漣漪。 在周遭的寧靜下一點也不突兀。相反,江橋覺得還有點好聽。 莫名地她有些好奇聲音主人。 春日的陽光有些刺眼,她瞇著寶藍雙瞳,慢慢適應。 陽光有些模糊了他的輪廓,金色光線勾勒邊緣。 朦朧中,江橋猝不及防撞進了一雙純粹澄澈如赤子的雙眸。 她一下子忘了動作,隻覺他的眼睛真是好看得有些過分了。 太乾凈了,以至於透著幾分在男性身上極為少見的破碎感。 是未沾染一點塵埃和汙垢的清澈,仿佛空山新雨後的湖泊。 都說男人的魅力來源於脆弱感,以前她還不以為意。 直到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這句話的分量。真的有一種美,無法用言語來描述半分的風采。 過了很久之後,江橋回憶起今天,後知後覺又品出了幾分包容萬物和憐憫眾生的平和。 她呆呆地看著這位人美心善的按摩師,半張著欲要打哈氣的嘴。 在多看幾秒,毫無疑問,晶瑩的小珍珠就要流下來了。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溫柔地替她遮住眼睛,另一隻手隨意地撓了撓她的小腦袋。 “有點亮,我去拉點簾子。”男人咳了下,側身要去拉簾子。 “喵。”別,太陽暖和,本喵還沒曬夠。 男人自然沒聽懂,隻是聽到了回應,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 他拉了一半的簾子,陰影剛好吞沒江橋的小腦袋和小部分身體。 既能曬到陽光,又能不刺眼睛。 妙,太妙了。 這個人類很得本喵心。 於是她短促地喵了聲,在暖洋洋的窩裡調整了更最舒服的姿勢,等待按摩師的光臨。 倒不是她臉皮厚,實在是這人的手法過於優秀了,讓她舒服得隻想在這溫暖鄉裡天荒地老。 過了一晚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江橋對於穿成貓這件事,她表示接受良好。可以不用上班不用上學,白白有人養,現在還有這般美人侍寢。 甚好,妙哉。 當然,她的好日子沒持續幾分鐘。 “林哥!”是昨天老板的聲音響起。 吵人清夢,小貓懶洋洋地翻了個肚皮。 “啥時候回來的?”年輕老板人未到,聲音先至。 隻見他一拍腦袋,“害,我真是睡傻了。肖順昨天都來了,你也肯定回來了!” 他急匆匆地拉著男人坐下,“晚上有空聚聚?沒空的話明天?還是老地方怎麼樣?我把人都call過來……” 年輕老板執行力真是杠杠的,說罷就要打電話喊人。 男人咳嗽著,擺擺手。 “王瑾,別了,這次沒呆幾天。”他頓了頓壓下去嗓子裡的癢意,“而且有點感冒了。” 感冒引起的鼻塞,讓他的聲音悶悶的,削弱了幾分清冷感,多了幾分戰損感。 “行吧。那你多注意休息,最近這天氣變溫快,一冷一熱……”老板應了下來,給他倒了杯熱茶。 直到他們坐在沙發上,以江橋的視角才徹底看清男人的模樣。 毫無疑問,他生得極為標誌。 男人的眉眼生得極為出色,如造物主最得意的作品,江橋回顧自己見過的男男女女,竟無人能與他相比。 與這種美形成強烈反差的,是他身上超越時間的平和與淡然。 萬事萬物,仿佛都與他無關。 禮貌又疏離,還有,好看。這是江橋對他的初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