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有兩個理想。一是搞錢,二是想辦法搞錢。當然這都是在法律的允許下的,不然法律裡那麼多的賺錢項目,隨便一個都能夠暴富。 我記得我小時候就是如此,隻要聽說什麼能賣錢,我就乾什麼。為此,我撿過廢品,挖過野草,拾過桑葚和知了皮,還弄過馬蜂窩。由此可見哈,我那個時候就是一個小財迷。不過好像隻有廢品賣了點錢,野草好像是扔給了兔子,桑葚喂了豬,至於馬蜂窩和知了皮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裡。當然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享受賺錢之中的快樂。你想啊,一邊做著賺錢的事,一邊想象著賺了錢之後的事。總之就是一句話:賺錢使我快樂。 後來慢慢的長大,就有點要麵子了,也感覺撿廢品、挖野草賺不了幾個錢,於是就把這幾個職業給拋棄了。但是,想賺錢的這個想法卻刻在了腦子裡。 直到上了初中,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在立冬以後,黃鼠狼能賣錢,不論大小,隻要逮到一隻就是五十塊。由於我們那裡不像是東北,有黃鼠狼是黃家仙的說法,所以這個消息一下子讓我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我當時上學那會,因為家裡離學校比較遠。所以都是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一個星期回家一次。而我則是和小譚、阿坤、小甲四人合租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房子,別問為什麼,問那就是窮人家的孩子,能省一點是一點。。 在出租房裡,我把想要逮黃鼠狼賣錢的想法和他們說了以後,一個個也都摩拳擦掌起來。於是我們各人從生活費裡拿出了十塊錢,一人買了四個鋼製的夾子,又找了些鐵鏈和鐵棍,用鐵鏈將夾子和鐵棍鏈接起來後,賺錢的工具算是準備妥當了。 下午放了學之後,我們四人開始一起在附近溜達,看似漫無目的,實則是在尋找放夾子的地點。等待著天黑以後,拿上手電筒和夾子就可以工作了。在這裡我說明一下,因為此處是重點,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拿筆記一下哈。天冷了以後,黃鼠狼一般會在河溝或慌宅活動,而我們則是在河溝的緩坡處,模仿老鼠打動的方式挖出一個洞,讓洞裡的土一點一點的順著洞口自由的往下落,挖出來的土越細越好,也不必挖太深,大概有個十公分左右,最後將夾子支好放在洞口,在用一層薄薄細土覆蓋住夾子就行了。而慌宅就要簡單的多,直接將支好的夾子放在慌宅有洞口的地方,找一些枯葉或乾草蓋住就可以了。至於能不能夾的到,那完全就是運氣的事了。但是,為了防止逮到以後被別人給拿走,所以,天不亮就要起來,不論有沒有收獲,都要把夾子收回來。 第一天就夾到了一個,雖然其他十五個是空的,單這一個,四個人的本錢就回來了,多出來的十塊錢還可以再添四個夾子,挺好。隻是看著那上躥下跳齜牙咧嘴的黃鼠狼,一時間犯了難。由於第一次沒經驗,哪知道他蹦躂的這麼歡啊。這時候,小譚從附近找來了一根木棍,直接就向黃鼠狼砸了過去,那動作真叫一個穩準狠。隻一下,黃鼠狼就四肢抽搐的倒了下去。 回到住處,隨手就將黃鼠狼和夾子丟在了屋子的角落裡。中午放學回來的時候,一打開門,差點沒暈了過去,房間裡臭不可聞。原本應該死去的黃鼠狼竟然活了,可能是早上的那一下隻是把它敲暈了。於是我們四人一合計,還是讓小譚出馬,用鐵棍把它給解決了,誰讓他早上手下留情來著。 隨著後來的幾天在村子裡都沒有收獲,我們開始了向村外發展。在村外放置的地點則是河塘和墳地,黑燈瞎火的,四個人在墳頭扒拉著,破有一種盜墓的感覺。雖然陣地轉移到了村外,但是收獲也不是很好。不過也是由於在村外的原因,偶爾也能收獲野雞野兔啥的,雖然不能賣錢,但是吃著是真香。 最後一次的時候,我們和往常一樣,先是在墳地裡忙活了一陣,然後就走到了一條大河附近。我們從岸上下來,我找了一個靠近水的位置放了個夾子,就在我放好了以後,他們三個卻不見了。我用手電照了一周,手電光所照之內任然不見人影。於是我便喊了幾聲,隨著風聲,隱隱約約的能聽到前方有人說話。我便順著聲音的方向追去,可是追了十幾分鐘,仍然隻是聽到隱約的說話聲,就連他們的燈光都看不到。我是一邊走一邊喊,此時一個人在這黑夜裡,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就在我準備掉頭回去的時候,隱隱約約的看到前方有亮光。於是我又加快了腳步,可是到了跟前才發現,那發出亮光的地方卻是一座廟宇。 隻見那廟宇黃瓦紅墻,大門兩邊是兩個栩栩如生的石獅子,朱紅色的大門虛掩著。透過門縫能看到兩根粗大的紅色蠟燭在劇烈的燃燒著。那蠟燭的光芒簡直就和燈泡一樣,將屋內照的通明一片。在蠟燭光亮的映照下是一尊怒目圓睜的神像,神像前的香爐裡還有徐徐燃燒的香。這大半夜的,是誰來敬奉的香火呢?放眼望去,整個屋內霧蒙蒙的,根本看不清是那尊神的塑身,隻是那怒目圓睜的神情一下子就烙印在了腦海中。 看到此處,我二話沒說轉頭就往回走,也不敢在河床上走了,找了個地方上了岸。 沒走一會,就發現他們三個向我走來。與他們匯合後,阿坤便問我上這邊來乾嘛,要不是看到這邊有亮光,還以為我先回去了呢。我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沒事,便與他們一起回去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回到住處以後,我卻感到渾身發冷,來不及洗漱,趕緊將被子蓋在身上,可是還是很冷。小譚見我一回來就裹著被子一言不發,變問我怎麼了,我隻說了一句很冷,隻是這兩個字,從我嘴裡發出來,明顯的都帶著顫音。 小甲見狀便把被子往我身上蓋,可是即便他們把所有的被子都壓在我的身上,我依然冷的直發哆嗦。最後他們帶著我敲開了一家診所的門,可是醫生給我檢查了一遍之後也說我沒有問題,就讓我回去多喝點開水。沒辦法,這一夜,我喝了一夜的熱水。天亮的時候,我才感覺不到冷。還好那天是禮拜六。 就在我要睡去的時候,他們三個回來了。由於我渾身發冷,沒有和他們一起去收夾子。便把我放置夾子的地點和他們說了,所以是他們三個去的。 可是他們回來後卻說,那些夾子一個都沒有了。聽到此處,我也沒有了睡意,賺錢的工具都沒有了,那怎麼行?於是便和他們又走了一趟,結果依然沒有。不僅如此,我固執的帶著他們沿著岸邊走了一遭,直到走到大河的閘口處,這一路上,連我昨晚見到的廟宇也不復存在了。 他們疑惑我為什麼要帶著他們走這麼遠,難道是我在此處也放了夾子?於是我便把昨晚遇到廟宇的情形和他們說了,我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向他們講完。他們則是嘲笑我是不是眼花了,然後都開始跑了起來。 直到我們跑回了住處,才算作罷。隻是自這以後,我再也沒有因為賺錢而在冬天捕捉過黃鼠狼。不隻是冬天,任何時候我也沒有再抓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