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平頭哥這邊剛結束,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我們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去,隻見平仙兒那隻修長的大腿剛剛收回。 這時,王明義捂著胸口,麵色痛苦地連連後退。 原來,就在那一剎那,女孩的慘叫聲讓王明義分了神,結果平仙兒趁機發動攻擊,一記重腳直接踢中了他的胸口。 平仙兒迅速收回長腿,單腳在原地輕盈一轉,猶如一朵盛開的白蓮花,朝著王明義旋轉而去。 就在王明義還未從剛才的一擊中回過神來時,平仙兒的手指已經點在了他的眉心。 王明義悶哼一聲,身體如同被抽去了骨頭一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平仙兒臉上露出一絲輕鬆之色,轉過頭嫵媚一笑。 我站在一旁,目光復雜地看著地上躺著的師徒兩人。平頭哥撿起小道士掉在地上的長劍,遞給我道:“計小哥,有時候必須果斷出擊,斬草必須除根,才能不留禍患。” 我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隻是此事畢竟因我而起,他們夫妻二人並不願沾染這個死仇,最終還是需要我來動手。 我從平頭哥手中接過長劍,一步步朝著小道士走去。 小道士的丹田已經碎裂,剛才被疼暈了過去,此刻已經醒來。她見我提著長劍走來,軟弱無力,眼中充滿了驚恐之色,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卻都被嚇得發不出聲音。麵對死亡的威脅,任誰都會感到恐懼和無助。 我雖然殺過生,但那些都是動物。 殺人,對於我來說還是第一次。一想到要剝奪一個人的生命,我的心裡就充滿了恐懼和壓力,心跳加速,身體微微顫抖。 我蹲下身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試圖刺激她,讓她罵我、激怒我。 這樣一來,我或許能夠摒棄心中的恐懼和顧慮,果斷地動手。 然而,女孩已經被恐懼擊垮了理智,她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平仙兒走到我身旁,輕聲道:“龍虎山的勢力很大,你今天若不殺他,明日就會有無數人來找你的麻煩。你現在看他可憐,但總有一天她會反過來可憐你。同情敵人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些道理我當然明白,但真正要付諸行動卻並不容易。 畢竟,殺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隻有當你手裡握著刀,麵對著即將失去生命的人時,你才能真正體會到那種壓力和沉重。 平頭哥也走了過來,提著花褲衩說道:“你小子前幾天對我下手的時候不是挺狠的嗎?現在怎麼這麼慫,你行不行呀?” 我想反駁他:“那是因為你是畜生!”但看到一旁的平仙兒後,我忍住了。 平頭哥還想繼續說話,我回頭瞪了他一眼道:“你給我閉嘴!要不然你來動手!” 平頭哥顯然敢殺人,因為在它眼裡,人類和我眼裡的雞鴨一樣,都是低等的生物。 但是它並不會因為與我之間的恩怨而沾染這個因果。然而,我不能因為它不願意動手就放任自己逃避。 我蹲在地上,看著女孩那張充滿驚恐的臉龐,我的後背已經濕透了。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恐懼和壓力。 但是,我也知道我不能退縮。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準備下手。 一股難以名狀的惡臭突然彌漫,令人作嘔。我驚愕地發現,那竟然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她被恐懼逼到了失禁的邊緣,男子都會被嚇到,何況她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 死亡,這個冷酷無情的現實,此刻顯得尤為真切。我從未如此接近過死亡,那種絕望和無力感讓我心生恐懼。 然而,我深知,此刻若放她離去,不久的將來,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會是我。 那時的我,或許會後悔今日的猶豫,心態也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但現在,我真的無法下手。 我拋棄了手中的長劍,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仙兒姐,你把他們困在山裡幾天吧!”我請求道。 平仙兒似乎有些不悅,她瞥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我知道,如果我殺了人,龍虎山會緊盯著我不放。而如果放他們離開,她也會受到牽連。 她轉向小道士,目光深沉。“丹田崩碎,若不及時救治,他恐怕難以活過今晚。”黃仙兒淡淡地道,“小弟弟,姐姐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和決絕,似乎是在逼我走上絕路。平頭哥這個平時看似憨厚的家夥,此刻卻撿起地上的,塞回我的手裡,勸說道:“眼睛一閉,一刀下去就什麼事都沒了。” 他走到女孩跟前,一頭撞在他的腦門上,直接將人撞暈過去。看著女孩昏倒在地,我心中湧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非殺不可,這樣也好。我深吸一口氣,再次走向小道士。心中的猶豫已經消失殆盡,恐懼也似乎變得微不足道。 然而,就在這時,我猛地停了下來。目光越過墓群,投向了百萬大山的深處。一股恐怖的威壓正以風卷殘雲之勢席卷而來,讓我無法忽視。 平頭哥和平仙兒也不約而同地朝著我所看的方向看去,隨即就像被定格在了原地一般,動彈不得。黃仙兒的麵色變得驚恐萬分,聲音顫抖著道:“來了,大山裡的東西來了。” 話音剛落,一團巨大的黑霧便籠罩了遠山,舒卷中迅速朝我們這邊移動。黑霧所過之處,一切都仿佛被黑暗吞噬,讓人心生驚恐,膽顫不已。 黑霧的速度極快,跨越大山隻是瞬息之間。眨眼的功夫,它就到了墓群裡,停了下來。霧氣散開,裡麵顯露出十幾個人影。 他們全身包裹在黑色的布條裡,隻露出一雙同樣黑暗的眼睛,如同變得邪惡的木乃伊。他們給我的感覺,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巨大的壓迫感讓我呼吸困難,仿佛有座大山壓在胸口,天空也在塌陷。每說出一個字,我都要承受著巨大的恐懼。 為首的高大黑影看向我,發出冰冷的詢問道:“山主呢?”他的聲音如同來自深淵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山主,什麼山主?”我心驚膽戰地問。這種巨大的壓迫感,讓我幾乎無法思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黑衣人冰冷地看向平頭哥,“小妖怪!”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平頭哥急忙磕了一個頭,表示自己在聽著。 “你跟他說。”黑衣人用命令的語氣道。平頭哥不敢反駁,卑微地應了一聲,起身走到我旁邊,拉了一下我的褲腿道:“小子,他們是你老……那個女人的家裡人。你也別廢話了,趕緊把她抱出來。” 我此刻也猜到了一個大概。但整整十五年過去了,哪怕是丟條狗也會找上門來。 如今麵對這恐怖的大山裡的東西和他們的家人,我知道自己無法再逃避下去了。 多年來,他們如同消失了一般,無人問津。然而,當那神秘的丹香彌漫開來,他們卻紛紛湧現,難道他們的目標,正是那傳說中的屍丹?麵對這樣的局麵,我心中不禁生出了疑惑。 看到我臉上的猶豫,平頭哥的表情顯得無比絕望,他再次拽了拽我的褲腿,低聲說道:“計小哥,這世界本就是欺軟怕硬,你得認清這個現實。在這件事上,你並沒有選擇的餘地。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快把那女人帶出來。” “沒得選……”這三個字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是啊,人在弱小的時候,又哪裡有什麼選擇的權力呢?難道我應該咆哮,怒發沖冠,發誓要對抗到底,展現出那種不怕死的精神嗎?然而,那隻不過是在別人眼中顯得可笑罷了。 我緊握著拳頭,心中的憤怒與無奈交織在一起。最終,我隻能選擇妥協,為了生存,為了不被這個世界所淘汰,我隻能選擇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