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柳很快帶著戚晚棠回到秦府。 “為何如此著急?秦珝?”戚晚棠是手上提著自己的小藥箱闖進她的院子裡。 聽到動靜的秦珝趕忙從屋子裡出來,“畫柳!我不是說向晚棠要些藥來便好?” “不怪她,受傷了?傷哪兒了?”戚晚棠擺擺手將手上的藥箱遞給畫柳,趕緊圍著秦珝轉了一圈又一圈。 秦珝一把拉住她:“不是我!是九安,你快停下。” “莫不是,她又……”戚晚棠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說出口,略帶疑惑的看著秦珝。 “被罰了家法,應是被鞭了腿,問柳說見著意桃在外尋增肌生骨的藥。” “能見著她嗎?藥若用不善,這腿怕不是要廢。”戚晚棠打開自己的小藥箱翻著裡麵的瓶瓶罐罐。 “問柳去陸府了,得是等她回來。” 戚晚棠世家從醫,自幼跟著祖父上山采藥看病,醫術也是了得,與秦珝在書院一見如故,後麵秦珝帶著陸九安三人自然也是成為了朋友。 “阿珝,這兩個是止血愈傷的,你先拿去給她用著,這個是止痛的,還有還有這個膏藥,這是我從父親那裡偷學來的可以快速愈合傷口不留疤!”戚晚棠把小藥箱裡大半的小藥罐都拿了出來,一一排列好,“我在這些個瓶子上標明用法,應是對她有幫助的!” “這……晚棠,這該如何……”秦珝還是被她的這般嚇到。 “如何如何?哎呀,小安那般我也心疼,你說,怎會有這樣的父親!怎會這般對待自己女兒?如若能見到,那是最好的!” 問柳不一會兒也回來了,“小姐!我見著意桃了!” “慢些慢些,喝口水再說。”秦珝倒了杯茶放在問柳麵前。 “陸小姐被用了家法,被罰在祠堂反省五日,近日是在養傷,陸小姐已將腐爛的肉自行剮掉了。小姐,我與意桃約了夜色後見麵。” 秦珝越聽眼圈越紅,“那日!明明是陸從翌從中作梗!怎麼倒成了安安受罰?” “陸伯父嘛,素來心疼他的小公子,問柳你把這些給意桃。阿珝,定要在近日帶我見她,怕是傷著筋骨,我先回去製些藥,放心有我在,不會讓她腿出事的。”戚晚棠抓住了秦珝的手,堅定的看著她的眼睛。 “晚棠,謝謝你……” “咱們姐妹之間說哪門子謝謝!我走了,不用送了。” 戚晚棠走後,秦珝讓問柳遞話過去,得到的回應是陸九安的安心二字。此後秦珝試了很多法子都無果,著急之下便請了自家母親幫著給他們下帖邀請來家品茶,卻被許華芝以身體不適回絕。 “現下……怕是見不著她了。”秦珝坐在窗前撐著頭喃喃著。 畫柳替她披上披風,“早些休息吧小姐,夜風涼,小心著了風寒。” “罷了罷了,我再給她寫封信,明日讓問柳送去,畫柳你同晚棠說一聲應是見不著安安了。” 翌日,太子府外,馬車匆匆停下。 “華楠,你哥呢?”楚天闊火急火燎進了太子府便瞧見了在院裡曬太陽的華思宸。 “在箭場,我差人去喚他,你且在這兒等等?”華思宸搖了搖扇子。 楚天闊擺擺手:“罷了,我去箭場尋他,走了,”臨走之際又折了回來,“阿楠,陽光毒了些,一會兒便進屋吧。” 華思宸還未來得及回話,楚天闊已然離去。 箭場 還未見著人呢,這不停的贊許盡數傳入楚天闊耳中。 楚天闊輕笑一聲,腳步快了些,“這人真是……” 華思殷在箭場待了一早上了,手感極佳,心中卻始終不痛快,盯著靶心半晌開口:“今日就到這兒吧,回府。” “喲,太子爺累了?”楚天闊打趣著。 “楚玉,你何時來的?” “此刻,太子爺這臉色陰的要替雷公電母降雨一般,這是為何?” “自是有事要煩的,走。” “我尋思來這兒跟你比試比試,這不掃了興?”楚天闊麵露苦色。 “過了年關同我出征,咱兄弟倆有的比。”華思殷淡淡開口。 楚天闊一聽此話連忙向外走去:“這就不必了,弟弟我不是這塊料,還請哥哥手下留情,快些回去吧。” 華思殷隻跟在後麵輕聲笑笑,快步追上前去,一同回了府。 “與墨。”楚天闊沉聲,暗中走出一人。 “主兒。” “小心著。” 與墨再次回到暗中,華思宸命人在屋邊放了蟈蟈,冬日裡反倒引得人心煩。 “冬日何時有了這蟈蟈?”楚天闊蹲下望著盒子裡。 華思宸微笑:“讓人好生養著的。” “還得是阿楠,心思跟個女兒家似的。” 華思殷一腳踢上楚天闊的屁股:“瞎說什麼呢!進去!” “我近日發覺,三皇兄與朝中重臣的接觸頗為密切。”華思殷沉聲。 “你排行第五,阿楠是小十三,如今你被立為太子,卻一心打仗,阿楠又體弱、才學深藏。依我看,怕是要逼你交出太子之位。”楚天闊掂著腰間的玉佩。 華思宸輕搖頭,“我看未然,朝中武將不少,哥的本事高也並非不可舍棄。” “阿楠,是否有風聲?” “陸誠,聖前的紅人,似是在接觸。父皇很是器重,此人能力不差,怕是不簡單。”華思宸微微皺眉看向華思殷。 後者聽著,手指關節有節奏地敲打著桌子,“秦家近日如何?” 陸誠?也不知她近日如何了,被鞭了腿現下也不知好些沒…… “秦將軍向來厭惡這些事,不過敷衍了事。”楚天闊嘆了一口氣,“動手嗎?” “不可,再等等,目前前朝重臣多是偏向太子,若他想收買人心也未必能成功。” “也不可全無行動,三皇兄向來動作快,莫要等到窮途末路才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華思殷勾了勾嘴角,“楚玉,秦陸兩家不可讓,戚晚鈞和江悟定是要爭取來的。” “可……”華思宸擔憂的看著兩位哥哥,“秦將軍可不是位好相處的,便是賞識哥哥也……” “這就不必擔心了,秦家大小姐我頗是有意,定是能讓她變了心意的!”楚天闊想起秦珝臉上便笑了起來。 “若是她不願呢?” “現下我同她家有生意來往,想必以後機會多得是,不急一時。” 華思殷的嚴肅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那你可要想點法子了,秦小姐雖好相處,惹得生氣了倒也未必能給秦將軍留得好印象。” “陸誠呢?”楚天闊冷不丁說了句,望著華思殷,他自是明白華思殷在調侃他。 剛剛還笑著的華思殷瞬間拉下臉:“這倒也不好辦,或許那小少爺是個突破口。” “為何不從陸家大小姐?”楚天闊步步緊逼。 “那姑娘冷冰冰的,怕是也不好相處。”華思殷應著,楚天闊似是看出了什麼。 “莫要掩飾了,上次見著她,你眼睛可曾移開過半步?不過,陸誠近日好似在物色好人家,不如你去提親,於陸大人而言,好兒郎自是可以提攜他,助他仕途光明,更何況他多疼陸小少爺,你稍顯幫襯之意,這事如何不成?一箭雙雕豈不美哉?”楚天闊放下手中茶盞。 “若是成了,強迫人家,豈不是賊匪?也為難人家姑娘,容我再想想。”華思殷揉了揉眉心。 許久未開口的華思宸笑了笑:“如此看來,兩位哥哥都有了意中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