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最後是誰勝誰負。 馬車的停滯,讓二人的沉浸戛然而止。 “回去上好藥,早些歇息。”虞江亭鬆開手,輕聲叮囑道。 “嗯。”溫汝韻垂著頭,鬆開手,整理了下微敞的衣襟,含糊應道。 看著溫汝韻迷糊的模樣,虞江亭的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殿下笑什麼?”溫汝韻一臉茫然地看向虞江亭,“我臉上可有什麼?” “沒有,隻是覺著把你養得愈發好了。” 溫汝韻一聽這話,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麵紅耳赤霎時卷土重來。 再度揣摩他話中的意味,溫汝韻恍然大悟——他莫不是覺得她發福了? 溫汝韻摸了摸自己的腰,又比量了自己的腿,也沒覺著自己發福多少。 “殿下嫌棄我?”溫汝韻失落地走在虞江亭的身後,瞧見腳邊的小石子,她冷不防給了它一腳,“那還給我買糕點吃作甚?” “你怎會這麼想?”虞江亭看著那顆無辜的石子在地上滾動了許久才停下,轉過身來牽住溫汝韻的手,她的手溫溫熱熱,“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那糕點可是我所喜之物,自然要同所愛之人分享;再說,把你養得白胖些,你的病也會早日痊愈。” 溫汝韻若有所思地頷首,看來是在自己思慮過多了。 不知不覺間,二人一路走回了寢殿。 殿外,齊鈞上前迎接。 “殿下,又有一批奏章呈上來了。” “好,我稍後就去。”虞江亭輕輕地摸了摸溫汝韻的頭,溫柔地說道,“去吧,今日你也乏了。” “好……” 溫汝韻駐在原地,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直至被黑夜吞噬殆盡,才依依不舍地轉過身去,拾級而上,步入屋內。 燭影綽綽,長夜漸濃。 齊鈞守在燈火通明的書房外,隱隱聽到在那片風吹草動之中,夾雜著不和諧的聲響。 看來殿下猜得沒錯,她果然來了。 齊鈞輕笑一聲,走到不遠處的柱子前,作揖說道:“太子妃,進去吧。” 柱子後緩緩探出一個身子,那人臉上露出意料之外的神情——“齊大人何時察覺我在此處?” 她分明悄無聲息地溜進院內,一路匍匐,以風聲為掩,與夜色作伴,沒露出一點蛛絲馬跡,這滴水不漏的計劃怎會出了差池? 聽著溫汝韻一番自我分析,齊鈞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指了指書房的門說道:“您快些進去吧,切莫受了涼。” “那我進去了?”溫汝韻輕聲說道,忽然想起什麼,回首留下一句,“齊大人,你也別冷著了啊!” 溫汝韻言語裡的關心讓齊鈞感到措不及防,他看著她偷偷摸摸地伏在門上,隨後開了一點縫,瞄了幾眼,緩緩打開走了進去,門再度合上。 她還是她,未曾變過。 齊鈞欣慰地笑著回憶起那些關於小溫將軍的片段,但他又想起一件事——溫汝韻失憶了,這意味著現在的她是以太子妃的身份留在殿下身邊。 倘若有朝一日,她想起一切,“小溫將軍”會重新回來。 她和殿下之間會再度有一道難以沖破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