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秋桐等人便伺候我起床更衣梳洗打扮,我那去而不返的好日子沒了,以後活得還不如早八打工人。思及此,我化悲憤為食欲,早膳都比平日多用了不少,最後不情不願的往拙院的方向去。 路上,我小聲嘀咕:“無自由,失自由,傷心痛苦眼淚流……” 突然,舒月問道:“姑娘可是在說話?” 我清了清嗓子道:“無事。”好險,差點忘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 來到拙院,女夫子正拿著書籍細細品讀,她身著一件淡藍色棉麻長袍,束起發髻,用一根素玉簪固定,別人看了說不定以為是位光風霽月的郎君。我朝女夫子作揖,隨後落座於左上首的書案。 宋朝注重嫡庶有別,庶女極少獲得學習經史子集和圍棋的機會,官宦家的庶女大多鉆研歌舞書畫,平民百姓則是以女紅為主。 但是在丞相府,陸夫人尤為重視子女的培養,哪怕是庶子庶女,也要跟嫡出一樣,上學堂,緊跟時事。當年為了讓庶出子女擁有同樣的學習機會,陸夫人還與陸大人爭吵過幾次。陸夫人曾說,大家族裡,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雖是庶出,可是出了這個門,他們便都代表著尚書府的顏麵。當時仍任禮部尚書的陸大人最後妥協了,全按陸夫人的意思辦。 不得不說陸夫人這格局大,而且不像電視劇裡的,整天跟小妾內鬥。其他庶姐妹陸續落座後,便開始了第一天的學習。 今天的學習內容居然是論語,還有陸曦澈的棋藝得到了女夫子的贊賞。可我疑惑不解的是這個朝代不存在於後世,但是論語確實是後世的我有學過一點的。 散學後,我回到水雲軒。秋桐見我悶悶不樂,詢問道:“姑娘可是有心事?” “我有許多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姑娘可否說來與我們聽聽,我們幾人雖不才,興許也能為姑娘解答一二。” 我轉念一想,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如果這世界是真的,那就不僅隻有我這個後世人,如果這是我的夢,那證明我還活著,可能昏迷,也可能是植物人狀態。 “今日見二姐棋藝得到肯定,想著我也要努力,不辜負母親的期望罷了。” “二姑娘打小就喜愛圍棋,而且性子沉穩,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吃過晚膳,我給自己加了個晚自習,回顧今天學的內容,然後預習次日的學習內容。同時讓清風和明月把以前學過的書籍整理出來,有空我得多學習一下,這樣等我回去以後,說不定就有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女氣質。想到這,我不禁笑了起來,在旁伺候的秋桐見我這麼開心,也跟著笑了。 戌時,秋桐悄悄退出房間,往蘅蕪院走去。 蘅蕪院內,白雁進來道:“大奶奶,秋桐候在門外。” “讓她進來吧。” 秋桐進來行禮後,道:“大奶奶,姑娘今日學習比以往用功,其他一切都好。” “怎麼說?” “許是今日女夫子對二姑娘的棋藝頗為贊賞,姑娘說要努力不辜負大奶奶的期望。咱們姑娘回來用過晚膳便拿起書籍認真研讀了。” 陸夫人聽完後笑了起來,而後道:“你們要伺候好姑娘,備好茶水和夜宵,早些伺候姑娘休息。” 秋桐退下後,雪萍小聲在大奶奶耳邊道:“那二姑娘如此出風頭,需要奴婢……” “夠了,說到底是丞相府的小姐,雖是庶出,得到女夫子贊賞也是好事的。” 說罷,陸夫人突然想起,又道:“白雁,去把我那副白玉棋子送去淮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