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啊，別怕，媽現在回家啊！”楚母聽完消息後，腿都軟了，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媽現在回去，你在家等媽媽。” 　　此刻的楚悠然腦子一片空白，就這樣爬著沒動過。過了一會兒，開門聲，楚母走了進來，“然然。” 　　看著這樣的楚悠然，楚母的一顆心揪了起來，“然然，你睡著了嗎？” 　　“沒。”趴著的楚悠然甕聲甕氣地回答。 　　“然然，這樣趴著也不舒服，你躺好。”說著就想把楚悠然扶坐起來。 　　“我頭暈，我想趴會兒。”楚悠然趴著沒動。 　　“怎麼了？怎麼會感覺暈的。”楚母焦急。 　　“沒事，做了增強核磁，打了藥水，醫生說各人反應不同，大概我是第一次做，反應有點大。”楚悠然慢慢地爬起來。 　　楚母幫她脫去鞋子，扶她躺下，拿起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再倒杯熱水過來。 　　看到楚母後，楚悠然有了主心骨，慌亂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往床裡挪了挪，楚母脫鞋，上床，把女兒擁到自己懷裡，輕聲地問道：“醫生怎麼說的？” 　　“醫生說大概要開刀什麼的，我也沒有記清楚。”楚悠然將頭靠進母親的懷裡。 　　“明天媽和你一起去醫院，看看醫生具體怎麼說？別怕，媽在呢！”楚母輕輕地拍著女兒的後背。 　　兩個人躺了一會兒，楚母心情也平復了下來：“我去弄晚飯，你自己躺會，飯好後，媽再叫你。” 　　“媽，我不餓。”楚悠然沒精打采地說。 　　“不餓，就先不吃，等餓了再吃，媽去稍微做點。”楚母起身去廚房。 　　楚母走進廚房後，打電話給錢爸：“他錢爸，明天你在班啊，我想找你幫個忙呢。” 　　錢爸：“在呢。你來吧，怎麼了啊？ 　　楚母：“是然然呢。” 　　“丫頭怎麼了啊？昨天還說要拍片子的。”錢爸在電話那頭問。 　　“然然她..”楚母剛說兩句，就想流眼淚，回頭看了眼女兒的房間，壓低了聲音：“錢爸，咱們市哪家醫院腦外科強啊？” 　　“腦外科？不是說是鼻子嗎？”錢爸問。 　　“一直以為是鼻子，鼻子也查過幾次了，這次查的是頭，查出來了。”楚母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了。 　　“別急啊。明天來醫院找我，我帶你們去找專家。”錢爸在電話裡安慰道。 　　“麻煩你了。”楚母說。 　　“我們兩家，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客氣哦。”錢爸說。 　　“嗯，那我先掛了。”楚母又看了眼女兒的房間。 　　再說楚悠然躺在床上，在網上搜索腦部囊腫的相關信息，各種各樣的病例，其中有個帖子是這樣安慰大家的：“現在科技發達呢，有個病患，頭腦裡長了好幾個瘤子，醫生把他的頭骨打開後，用鑷子一個一個把它摘下來，然後再把頭骨縫回去，就好了。”看到這個帖子，當然知道誇張的成分過多，但是楚悠然的臉色全白了，但凡是個活物經過這樣弄一回，那還能活嗎？ 　　錢沐凡發來信息：片子呢？ 　　楚悠然看著這條信息，眼眶變紅：錢爸明天帶我去找陳主任，有結果再告訴你，別擔心。 　　錢沐凡：有事你就找你錢爸，知道不。 　　楚悠然：知道的。 　　第二天，楚母找到錢爸，錢爸領著娘倆兒又找到了陳主任。 　　陳主任打開反光背板，指著片子上的囊腫部位對楚母和錢爸說：“這顆囊腫的位置長在馬鞍區，大概是導致她鼻子聞不到的原因，我的建議是要做手術把它拿掉。防止後期再長，壓迫到腦內其它的神經。” 　　楚悠然昨天就聽過一遍了，一夜過來，能接受這個現實了，楚母和錢爸第一次聽到，兩人臉色都很不好。尤其楚母，眼淚當時就流了下來。 　　“陳主任，這手術咱們醫院能做嗎？”錢爸說。 　　陳主任看了眼錢爸說：“親戚？” 　　錢爸搗頭如蒜：“家裡妹妹，自己孩子一樣。” 　　陳主任又看了眼片子，說：“這個位置特殊，不似頭頂或者後腦勺部位。這個手術如果在我們醫院做的話，我們肯定要從S市請專家過來的。但是專家前後所有的費用都是患者出的，這裡好多部分還不能走醫保。”停頓了一下，看了眼錢爸，接著說道：“都是家裡人，如果時間允許，就去S市的H醫院看，這樣有些費用就不需要花了，藥費反正都是從醫保走的。” 　　“那S市哪個醫院啊？”錢爸繼續問。 　　“我們請的是L院的，你們自己去的話，就掛H醫院的，那是全國最好的神經外科之一，找書苑 www.zhaｏshuyuan.ｃom 我們這些城市的水平，無論硬件還是軟件都趕不上人家的。”陳主任坦誠地說道。 　　錢爸聽後，連連道謝，一行人就退了出來。在錢家和陳主任的幫助下，楚悠然順利地預約到了S市H醫院三天後的神經外科專家號，該專家張主任也是醫院手術小組的組長。 　　娘倆坐車去了S市，就診當天，五樓的神經外科，憑預約信息換候診單，再候診。 　　就診區的辦公室門口掛著就診醫生的介紹。楚悠然環顧四周，都是人，各種口音，有病患有家屬，大家來自全國各地，癥狀也各不相同，但都是慕名而來。有人似乎呈現出一種昏睡的狀態，有人似乎連走路都有障礙，看著這些病患，楚悠然覺得自己的癥狀是最輕的，緊張的心態也緩和了下來。 　　楚母一直牽著楚悠然的手，叫到楚悠然的號後，兩人敲門進去。 　　張主任坐在桌前詢問：“什麼情況啊？” 　　“頭腦裡長了個囊腫。”楚悠然乖乖的答道。 　　“片子帶了嗎？我看看。”張主任說。 　　楚母遞出片子，張主任把片子放到反光背板上。看了一會兒，轉過身體繼續詢問：“現在有什麼癥狀？” 　　“聞不到味道了。”楚悠然說。 　　“癥狀有多長時間了？”張主任說。 　　“沒有注意過，等發現了，才發現聞不到了。”楚悠然說。 　　“嗅覺不似其它器官的功能，譬如聽覺和視覺一旦失能，立刻就會發現。還記的第一次鼻子出現異樣的時間嗎？”張主任說。 　　楚悠然聽了後，搖搖頭，表示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