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陸辛錚剛畫完一幅畫,方斯語走到書桌前看到了那幅畫,眉心頓時緊緊一壓。 畫中的女孩長著一張鵝蛋臉,有著帶笑的眼眸,柔美的柳葉眉,瓊膽般的鼻子,優雅的仰月唇,明顯不是她。 她也很快認出來了那是楚月魚。 隨即,心中的嫉恨令她目露兇芒,她很不服氣的想:“他居然還在想著她……” 陸辛錚回來,發現有人進了自己書房,頓時麵容一沉。 “是你……”他望著正在發呆的方斯語。 陸辛錚忽然回來了,著實把方斯語嚇一大跳,臉色瞬間煞白,也望向他,“啊……辛錚……” “你怎麼在我房裡?”陸辛錚又問她。 很快她還是鎮定下來了,恢復正常表情,還走向陸辛錚答:“我來找你,沒想到門開著,我以為你就在裡麵,便鬥膽自己進來了……” “哦?這樣……”陸辛錚應,語氣依然很冷,盯著她的眼睛看,好似想要拆穿她的謊言。 方斯語卻又笑了笑,還伸手扶住他的一隻胳膊,撒嬌說:“別生氣嘛……辛錚,好久沒見你了,我刻意過來你家看你……” 陸辛錚輕輕甩掉她的手,自己走向書桌邊,暫且不再說話。 方斯語跟過去。 陸辛錚拿起楚月魚的畫像看,方斯語假裝很好奇,“這是月魚妹妹吧?” 陸辛錚點頭,“是。” 方斯語真是努力討好他,又笑著說,“五年不見她,沒想到如今她長這麼漂亮……辛錚,你跟她說,讓她有機會來城裡跟我一起玩吧……過幾天正好又是我祖母生日,六十大壽,在我們小時候,我祖母就最喜歡她……” “好。”這一回陸辛錚應得很爽朗。畢竟他一直想接楚月魚來城區住,可是一直連像樣的理由都沒有。 有了好的理由陸辛錚便去跟父母說,在征得父母的同意後,他又來到鄉下找楚月魚,並邀請她去城裡住一陣子。 原本楚月魚沒有答應,想想之後還是答應了。因為最近劉鳳簫病了,前天鎮上大夫給她開了藥方,但是其中有味草藥沒貨了,鎮上其他藥鋪也沒得賣,她去深山幽穀中采挖也沒見,《玄鳥圖》上也無顯示到底哪兒有,所以她覺得她可以去一趟城區,她想城區的藥鋪肯定有得賣。 有時候她也不得不感慨,這鄉下確實沒有城裡方便! 正好這兩天劉鳳簫的病情好轉了一些,她同意楚月魚去城區。於是,在家吃完午飯後,楚月魚便跟陸辛錚一起出發了。 臨出門時楚月魚也斟酌了好久,那就是她出門到底要不要把《玄鳥圖》帶在身上。 最終她決定:這次她不帶圖。 這次回去楚月魚的內心其實是興奮的,並且充滿了期待。畢竟她跟劉鳳簫離開城區搬到鄉下已經整整五年了,她很好奇現在的淵州城變成了什麼樣子。 到達城區之後陸辛錚先帶她溜了半圈,她發現這裡倒也沒多大變化,隻是大街小巷來往的人更多了。 這得益於這幾年陸元欽在此地為官,加強了對這邊的治安管控,還特別重視農業商業的發展,所以人丁越來越興旺,所以陸元欽其實也是很得民心的。 傍晚時,陸辛錚領著楚月魚回到家中。原本她是想住客棧的,可是陸辛錚讓她就住在陸家。因為陸辛錚擔心她一個小姑娘住外麵不安全,而且不住一起他去找她時也沒有那麼方便。 陸辛錚和楚月魚剛走到後院,正好碰到了陸元欽和溫鳳儀。看到是楚月魚來了,本要出去散步的他們,稍稍挺住腳步,站在那兒不說話。 雖有五年多不見,但是他們夫婦依然能夠一眼認出楚月魚,楚月魚也一眼認出了他們夫婦。 楚月魚分得清好歹,連忙上前行禮打招呼,“陸伯伯好……陸伯母好……” 陸元欽很快打量楚月魚一眼,然後側身昂頭背手站得筆直,語氣冷冷應著,“嗯。” 溫鳳儀也低眉打量楚月魚一圈,楚月魚的穿著明顯比較鄉村化,純樸而土氣,她看著不經意地撇了下唇,眼神和表情滿是嫌棄,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這樣不禮貌,又沖楚月魚輕柔一笑,溫和地說:“幾年不見,都長這麼高了,大姑娘了……鄉下住久了,來城裡看看也好,這些年你母親可好?” 剛才她的行為其實已經刺激到了楚月魚脆弱的自尊,但是楚月魚在情緒上並沒有流露什麼,平靜回答她,“謝謝關心,我母親挺好,就最近生病了,但也不礙事……” “哦,這次你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畢竟從你們鄉下進城一趟不容易。還有,到了這邊後就換身衣服,沒有新的晚點讓辛錚給你買一套新的。”溫鳳儀又說。 楚月魚抿抿唇,不知道再說什麼。 這時候陸辛錚說話,對溫鳳儀說,“娘,月魚是我專程邀請過來的客人,我會好好招待她,你放心。” 溫鳳儀又撇了下唇,聲音懶懶地說:“那行……”說完又提步往前走,並望了望一旁的陸元欽。 陸元欽也再次提步,準備繼續散步。隻是,提步的同時他又偏頭暼了一眼楚月魚背在肩上的包袱。 楚月魚又正好捕捉到了他的這個目光,看似無意,實則精銳有心,不禁把包袱帶子抓得更緊。 楚月魚也明顯感受到了,陸辛錚的父母很不重視她,甚至都沒正眼瞅過她。待在陸家時,她挺壓抑,挺不自在。 晚上睡覺時,楚月魚把門窗栓很緊。這一晚她也睡得極為香沉,睡著後沒了任何知覺和意識,甚至連一個夢都沒有。第二天清晨醒來,她感覺腦袋很沉悶,身體四肢酸軟無力。她覺得不對勁,便先在房間裡檢查了一圈,隻見房門依然安然反鎖著,但是東側的窗戶開著一條狹窄的小縫。 她感到詫異,這戒備森嚴的知州大人的府上居然也有小偷!那麼,她一個從鄉下來的小姑娘身上又有啥值錢的東西可偷? 想著想著,她發覺事情很不簡單,立馬提高了警惕! 她想:難道是因為賊人知道《玄鳥圖》在我身上? 她也感到慶幸,這次她並沒有把《玄鳥圖》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