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商如意走進膳廳,一直走到宇文淵的麵前,先對著他們夫婦行了個禮,然後陪笑道:“爹,您可千萬不要責怪二哥,都是我不好。” 宇文淵有些餘怒未消,對她口氣卻還是緩和了三分:“你不要護著他。” 商如意忙道:“其實,是我讓二哥帶我去軍營的。” “你?你為什麼?” 商如意笑道:“小時候時常跟著父親在軍中出入,如意有些懷念那個時候,所以讓二哥帶我去看看如今的軍營是什麼樣。” 提起這個,宇文淵倒像是陷入了回憶,沉默良久,慢慢說道:“是了,你爹當年治軍,也是一把好手。” “……” “怎麼樣,今天去,可有收獲?” 商如意笑道:“小時候的事情其實也記不太清了,但今天去軍中看到士兵們操練勤奮,軍紀森嚴,令行禁止,想來爹治軍比我父親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宇文淵頗為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還是假模假式的謙虛起來,擺了擺手道:“你可不要給我灌迷魂湯。” 他這一笑,膳廳裡的氣氛立刻變得好了起來。 而商如意也順勢坐回了宇文曄的身邊,不動聲色的看了一旁的慧姨一眼,對方也冷冷的看著她。 剛剛,慧姨那話顯然是拿著她的“名節”做文章,但其實,如今世風移易,尤其先杜皇後不僅參與議政,她提倡創建的國學院中還收了女弟子,不僅宮中,朝中甚至也出現了女官,所以,閨閣之風早與之前不同。 再加上,商如意提起自己自幼便出入軍營,算是家風,慧姨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官雲暮輕聲笑道:“老爺,還是先吃飯吧,一會兒菜要冷了。” 宇文淵也笑道:“是了,先吃飯吧。” 於是,眾人都拿起了麵前的碗筷。 宇文淵一邊拿筷子夾菜,一邊又轉頭對著商如意道:“如意啊,你嫁進咱們家,也要學著管管事。這家裡的——” 話沒說完,他突然道:“你的手怎麼了?” 桌上的眾人原本聽到他的話時神情各異,這一下全都看向了商如意拿筷子夾菜的手,才發現她的手指腫脹,尤其食指指尖更是淤青發紫,頗有些嚇人。 宇文曄頓時皺起眉頭:“你受傷了?” 商如意急忙將手縮了回來,尷尬的笑了笑:“沒,沒有。” 宇文淵已經沉下臉,卻是對著宇文曄道:“你怎麼回事?怎麼讓你媳婦受傷了?” 宇文曄剛要開口說什麼,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喧鬧聲。 一桌的人都轉頭往外看去,隻見一個仆人急急忙忙的從外麵走了進來,對著宇文淵道:“國公。” 宇文淵道:“什麼事?誰在外麵吵?” 那仆人道:“國公,黃公翼上門了。” 商如意的心裡咯噔了一聲,跟宇文曄對視了一眼。 “黃公翼?” 宇文淵一聽,倒是神情凝重,忙問道:“他來做什麼?可是軍中出什麼事了?” 仆人搖搖頭,有些尷尬的道:“他說,他來拜見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