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也沒想到有這一茬,和雲欲晚對視一眼都能看見雙方眼中的震撼。 臥槽!!! 祝卿安詫異:“對啊,你沒見到他?” 雲欲晚已經開始後悔了:“我聖誕節的時候在倫敦。” 另一邊,和幾位董事聚過之後,溫仰之和江鑒清留在包間裡。 江鑒清順手給溫仰之倒茶:“去年你去比利時鋼鐵集團談的那筆生意怎麼樣了?” 比利時是世界上工業最發達的地區之一,很多人都不知道,比利時的鋼鐵工業發達,歐洲效率最高的鋼鐵企業西特瑪廠就是比利時的。 當地某個鋼鐵大企正打造新產業鏈,需要銀行的金融支持,溫仰之飛過去就是想談合作。 剛剛幾位董事還說著類似的生意。 溫仰之鴉睫下一片深沉,簡明扼要: “沒做成。” 江鑒清放下青瓷公道杯:“難怪你第二天馬上飛回國了,但怎麼搭紅眼航班?” 溫仰之完全平靜,徐徐道:“航班十六小時,到的時候算上時差剛好是比利時的早晨。” 原來如此。 江鑒清轉而試探:“剛剛那幾位董事提起去私人莊園,你怎麼,沒意向?” 溫仰之淡淡道:“沒興趣。” 江鑒清也知道,那種聚會多少帶點酒色性質。 仰之從不出去亂搞。 但江鑒清還是開口了:“那次去比利時,你確定有生意要做嗎?” 那家鋼鐵企業,素來是和六大行合作的。 溫仰之一直有一個原則,是商行不得罪六大行。 他抬起眼皮看著江鑒清: “很好奇?” 溫仰之上位之後,眼神太有壓迫感,有時江鑒清都會覺得不敢冒犯,忍不住退了一步: “沒有,隻是想著你從來不會自己一個人出國,那次連助理都沒帶,有些吃驚。” “我有我的打算。”溫仰之沒有多說。 也是。 溫仰之從來不會做計劃外的事,既然他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在。 江鑒清清了清嗓子,轉而談起剛剛那場邀約:“雖然說那場聚會你不去也正常,但這些年我是真的沒見過你和異性走得近。” “不喜歡的不想碰。”溫仰之直長如竹心的中指抵著茶杯背腹,大拇指握在另一邊,風流清薄。 江鑒清沉默了一下:“那你結婚怎麼辦?” “感情可以培養。”溫仰之不多說。 江鑒清覺得更離譜了: “你培養過?怎麼那麼篤定同一屋簷下真的能日久生情?” 溫仰之放下茶杯,如同渡鴉一般鴉青的睫毛隨著薄薄的眼皮半垂:“我確定。” 江鑒清一時都怔住了。 連感情都可以強求,一定情況下,反而是意味著極度薄情。 是誰都可以,隻要目的明確,什麼都可以強求。 “那付玉追你的時候,為什麼不答應,還是說你不喜歡女明星?” “不是同階層生長,沒有共同語言。”溫仰之從西裝內袋取出煙盒。 並非香煙原帶的紙質煙盒,而是扁正方形的蜥蜴皮鉑金扣煙盒。 有身份的人一般香煙盒子極其講究,不會用自帶紙盒,拿出來多少掉價,在上海做生意不像廣州那些地方,自由開放到有錢人和普通人同穿人字拖。 上海生意人尤其講究派頭和腔調,言語壓君子,衣冠鎮小人,多的是先敬羅衣後敬人的人,在燈光奢華的上海灘,生意人從頭精致到腳,更何況數一數二的溫氏獨子。 再加上,有些煙本身就是煙草局的特供香煙,市麵上並不流通,隻供給特定人群,白皮煙本身沒有煙盒。 他掌心的蜥蜴皮煙盒紋路張狂,質感卻柔軟,長指抽出煙那一刻,身邊的侍者立刻捧著復古飛碟機給他點煙。 煙霧繚繞間,濃烈的眉宇更心緒莫測。 江鑒清應他:“誰叫你要有共同語言了,總要有女人陪在身邊。” 溫仰之呼出一口白霧:“這樣和動物有什麼區別?” “哦,我懂了,你喜歡門當戶對的才有共同語言。”江鑒清終於懂他意思,“但你是溫氏的獨子,要和你完全門當戶對怎麼可能?你自己去找找,哪裡有這種人。” 他隻是在繚繞的煙霧中淡淡道:“有。” 而另一邊,祝卿安幾乎是壓抑不住自己八卦的心。 誰能吃到溫仰之的瓜啊! 她都恨不得馬上舞到溫仰之麵前,和朋友們一起嘲笑他“原來你這麼純情。” 溫仰之這人從來不表現什麼喜好。 除了和他很不搭的看漫畫,十幾二十歲的時候,朋友們都知道他有一整個書房放漫畫書。 從少女漫到熱血漫,韓漫美漫日漫到國漫,什麼都有,葷素不忌,他都會看。 也不知道他看那些抓馬情節時,那張冷臉是什麼表情。 現在他的愛好終於又多了一個,性別男愛好妹。 祝卿安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一直在國外念書,豈不是和仰之都沒什麼見麵機會?怎麼不留在國內?” “學藝術,當時首選是國外藝術院校。”雲欲晚對溫仰之來過比利時這件事,仍自我陶醉。 祝卿安本來沒多想的。 但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你學的不是音樂吧?” 雲欲晚覺得有點奇怪:“是美術。” 祝卿安一時間,好像窺破了一個一直以來沒有能理解的秘密。 難怪他會看和自己格格不入的漫畫,原來不是喜歡看,而是要和喜歡的姑娘培養共同愛好。 以前他們還猜溫仰之根本買了不看,現在看來,他看不看重要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共同話題可以和雲欲晚搭話才是真! 難怪,難怪。 一切終於有了合理的解釋。 雲欲晚不知對方為何表情隱隱帶著震驚興奮。 祝卿安明說了:“你哥哥真的好喜歡你,他從來不會半夜坐航班飛出去的,沒想到你竟然不在比利時,他肯定想給你驚喜來著。” 聽見哥哥的朋友都知道了哥哥喜歡她這件事,雲欲晚有些羞赧:“要是我知道就呆在比利時了。” 說不定那個時候溫仰之就打算和她當麵告白。 溫仰之剛好和江鑒清從包廂出來。 雲欲晚還沒上前。 沒想到還懷著孕的祝卿安比她還急,一個呲溜,從雲欲晚那邊滑到了他麵前,故作淡定優雅地拿起一杯香檳,實則急切如野狗吃屎: “溫董,上次和我爭的那條項鏈是送給了你妹妹嗎?” 溫仰之伏羲眸抬起,視線落在雲欲晚身上。 穿得很收斂,但她的作風卻沒有收斂。 雲欲晚正羞怯難當。 溫仰之眼底漠然:“嗯。” 從溫仰之口中得到答案,祝卿安終於確定了自己那一係列猜測。 雲欲晚卻感覺溫仰之剛剛那一眼太過疏離,驚覺他那一眼的意思,是不是以為她到處說項鏈的事情? 溫仰之抬步離開。 祝卿安終於感慨:“原來他是喜歡你。” 雲欲晚羞怯卻擔憂:“我哥哥好像生氣了。” “拉倒吧,你哥哥嘴比命硬,你知道我們怎麼說他的?天塌下來有溫仰之的嘴頂著。”祝卿安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