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本相所知,詭藺花喜寒,隻生長在蒼起國天山斷崖之間,殊不知,國師何時去了蒼起?” 聽容欽這麼一問,裴祈自己也納悶,她從不知道什麼詭藺花,也沒聽裴雲江提起過,更沒去過蒼起,那群西域人到底為什麼覺得她能用來養那母蠱? 裴祈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聳聳肩無奈搖頭:“這我哪知道?興許是他們搞錯了。” “你們也想的太簡單了。”裴祈話音剛落,席卿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進來:“西域人能在帝都隱匿這麼久不被發現,做事定然十分謹慎,怎麼可能把這麼大的事兒搞錯?” 隻見他拖著一個沉重的藥箱走進來,見屠攸在門口站著,二話不說便將藥箱丟給了他,自己則如釋重負般的走到桌子前,抓起裴祈麵前沒動過的水一飲而盡。 他抬手擦了擦嘴,又道:“她之所以會被西域人抓,還不是因為體內的不見天。” “不見天的配方我曾有過研究,其中一味藥草,正是天山詭藺花,而她中不見天也有些年頭了,用來養蠱最適合不過。” 提及不見天,裴祈的眸色不自覺的暗了下來。 原來如此。 裴雲江,又送她上了一條死路。 “那師娘呢?”容離歪著頭看向百裡青冥:“她為什麼會與那詭什麼花有牽扯?” 此話一出,就連席卿的目光也跟著轉向了百裡青冥。 百裡青冥直起身,將手上的酒壺放在一旁,淡淡道:“她是蒼起的人。” “我曾問過她,為什麼會在緋月樓這種地方謀生,她說……” “她本是蒼起的商戶名門,卻因為一次意外家道中落,那群討債的人窮追不舍,爹娘在途中慘死,奶娘迫於無奈,才帶她來了大晟。” “隻是即便到了大晟,她們的生活也並不如意,僅剩的銀錢被扒手摸走,那個奶娘為了活命,就把年幼的她賣進了緋月樓。” “至於她體內為什麼會有詭藺花……這個,我也無從得知。” “原來師娘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容離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那麼好看的一個人,卻活的這麼慘,還被那群可惡的西域人抓去了,實在沒有天理。 “如果玉生煙真是蒼起國人,那我們去錦江這條路,便沒有找錯。” 容欽抬眸,起先他隻是猜測玉生煙會被綁到錦江,準備去那碰碰運氣,現在倒有八九分的把握了。 “若真如此,隻怕你們要馬不停蹄的奔向錦江。”裴祈想起自己落入烏爾蘭手中的遭遇,不禁麵露擔憂:“為了養成適宜母蠱生存的宿體,烏爾蘭會事先將人浸泡在特質的藥草中,整整七日。” “我聽她說過,那藥浴雖然不會要人性命,可會讓人逐步失去五感,徹底淪為一個廢人。” “那藥浴我受過,失明的雙眼,就是例子。” 好在她當時中毒不深,席卿幫她解了毒,可這七日藥浴一旦完成,席卿到底能不能救,誰也說不準。 所以,容欽必須要趕在藥浴開始之前,救出玉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