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白雲藥鋪的全景圖。
“白雲藥鋪分上、中、下三等院。上等為乙級所居住,而中等為丙、丁兩級。至於下等,便是藥鋪中的一些尋常下人所居住了。”
說著,莫管事指引陸長生在中等院中尋找喜歡的住處,選好了跟他說一聲便好。
陸長生在全景圖上看了一會,然後選擇了一處相對僻靜的丹院。
“對了,因為這些丹院以往都是有人居住的,所以丹院的名字也是上一個主人所取的,不知陸丹師是否需要更改一下丹院名字?”
“就叫長生院吧。”
莫管事猶豫了一下,道:“陸丹師要不還是換個名字吧,這名字總覺得有些——”
陸長生略一思索,也覺得這名字有些托大。
修仙長生。
自己取長生之名也就算了,若是連起居之地也起長生之名,定是十分惹眼。
以自己目前的修為,多半是扛不住的。
“那就叫雲安院吧。”
雲安為靜,靜無大事,安人靜心。
“陸丹師大才!”莫管事笑道。
選好了院子,莫管事交代了一聲,過兩日,還需要進白雲洞府一趟,進行入門儀式。
陸長生記在心中,離開了白雲藥鋪。
“當下,還是先將子遊和長安他們接過來,然後,便需借助白雲洞府的人脈,解決南瓜和徐竹清她們的事了。”
陸長生心中吐出一口濁氣,大步邁出白雲藥鋪。
回頭一看,卻似有些恍然,門裡門外,似兩個世界一般。
“道友,一道?”
陸續有人考核出來,臉上表情各異,誰也不知道對方的考核情況如何。
陸長生夾雜在人群之中,迎麵便看到牛喜走過來。
對方臉色有些不好,顯然應是考核不順。
“差一點就能考過了,唉,若是早個二十年,說不定就讓我過了。”
走到半途,牛喜終於忍不住感慨。
差一點,是許多人事後喜歡掛著的詞。
是有替自己挽回一些顏麵的借口。
陸長生張了張嘴,沒有直接說自己考過的事,隻是道:“牛道友以後若是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這個承諾也算是還了之前的人情。
雖說,牛喜幫他的並不多,但有時候有這份心和沒這份心是兩碼事。
牛喜點了點頭,並未放在心上。
連去哪找陸長生都沒問,到了岔路口,便與陸長生分開了。
回到屋舍群住處,牛喜有些茫然地坐在二樓上,四周隨意放置了一些生活用品。
回想起自己入贅朱家後,因為性格原因與妻子不合,對方更是因為眼緣問題,出軌了另一名修士。
而對此,朱家選擇的是隱瞞,鎮壓下此事。
或許是心中有愧,朱家的一名練氣中期的族人對他彌補了許多。
這也是他得以在此居住多年的原因。
不過,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從這裡搬出去了。
牛喜忽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朱耳站在門前,臉上滿是沉重。
“牛老弟——”
牛喜擺了擺手,直接道:“不用這副假惺惺的作態,明天我就搬走。”
朱耳沒想到牛喜會直接撕破臉,頓時也不裝了,冷聲道:“既然你那麼有骨氣,便現在搬走吧。”
說著,拂袖而去。
“唉,牛喜,要我怎麼說你好呢?朱耳叔本想讓你在這多住幾天,你這般掃了他的臉,如何讓他不氣?”
原地,一名跟隨朱耳而來的朱家修士搖頭嘆息,但眼中的一縷譏諷卻怎麼都掩飾不去。
牛喜這些年,占據此地,損耗的是朱家的資源。
“若非發生了那種事,族老們何以能容忍他到這種程度?他在那裡,一個月起碼消耗上百的靈石,一年便是過千。”
“我朱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養著他這麼多年,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朱耳在道上等候,身邊站著朱備,見那族人追了過來,冷聲抱怨。
之前在白鏡仙城當值的是另一脈係的人,對牛喜自是多有包容,但現在,換做他朱耳,當然不可能容忍太久。
“那些丹師的考核結果都出來了吧?”
朱耳看向朱備。
朱備點了點頭,道:“出了大部分了,不過考核過的,隻有兩人。”
“兩人也算不錯了。”
朱耳大為滿意。
“等牛喜搬走,屋舍群這裡就交給你來安排吧,不過,話說在此處,不要太過分就好,有些規矩還是要有的。”
朱耳叮囑道。
屋舍群畢竟是家族的財產,若是賣掉或者將屋子弄得一塌糊塗,必然不被允許。
朱備得償所願,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放心吧,朱耳叔,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不多時,三人分開。
朱備與另一名族人留在屋舍群盯著牛喜。
到了傍晚的時候,才見牛喜搬著一些東西走了出來。
一般修士所用的寶庫仙蟲能有一米立方便是不錯,牛喜自是如此。
但如今這局麵,他估計很可能無法再依仗朱家,所以,許多生活用品以及一些煉丹所用的器具都不能扔。
無奈之下,隻能掏出積蓄請了兩名力士幫忙搬運。
當夜色開始降臨之際,牛喜站在屋舍群的入口前,看著四周,內心一片茫然。
他認識不少人,不過,能常年待在此地的幾乎都是看在朱家的份上與他交友,一些真正的好友卻沒那個能力常年待在白鏡仙城。
所以,一時間他也不知要去哪裡。
“陸道友說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他——”想到這,牛喜又搖了搖頭。
仔細一想,他與陸長生的交情還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陸道友現在都自身難保,我過去找他,不過是讓他為難而已。”
終究還是要離開白鏡仙城,牛喜也想開了,當即在附近住了一個晚上,到了
得知此事的朱耳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牛喜是他們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心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關鍵,那一脈係的抱著愧疚心理,以及顧及朱家名聲,不想做這種骯臟之事。
不過——
“怕是牛喜那個傻子都不知道,支持他的族老最主要的還是顧及名聲,等著時間一久,影響淡化了,自然也久可以將他放棄了。”
朱耳心道。
不然,以一名練氣中期的族老掌控的權勢和地位,想要保住一個小小的練氣初期,豈會困難?
一個態度的問題而已。
果然,牛喜
他也不是想要拿回屋舍群的住處,而是想找個門路安置一下自己,不想,到了族中,根本就沒能見到那位族老。
甚至,連許多族中之地都未能踏足。
他一下子,似被朱家從門後掃出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