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照耀，黑暗隱去，望著天邊的金黃，宙澹早早起了床，決定去找老師報到。 　　今天就去找恩夜老師，成為軍隊的一員！ 　　“起這麼早？”這時，周螢已經起床，推門進來，詫異看到宙澹居然起得這麼早。 　　“因為今天要去老師那裡報到嘛。”宙澹露出微笑，一身的輕鬆。 　　周螢神情舒展，沒再多說，拿上洗漱物品前往樓下接水洗漱。 　　等到用過早餐，周螢去上學，宙澹用手和小刷子將衣服的褶皺撫平，骯臟弄去，讓它恢復了整潔，然後一襲樸素的衣裝出門，就像去參加麵試。 　　軍區的樹江街有點遠，宙澹住在學院區金江街，怕錯過和老師約定時間，所以他今天早早起了床，沒有步行過去，而是看向活像個插滿了大頭針的巫毒娃娃——軍用科技魔犬。 　　剛剛下樓的時候宙澹就接到物業的通知，早上的時候，樓下運來了一輛屬於他的車，他想著物業當時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感覺有些好笑。 　　他還記得方葉跟他說過，魔犬渾身全是尖端技術，兩個武器位可以加裝全尺寸炮塔或者導彈發射器，不過現在還空無一物。 　　“我會讓你慢慢豐滿起來的，”宙澹默默說了一句，然後像撫摸情人一樣摸了摸車門，車門滑動，宙澹進入魔犬內部，“軍事氛圍還真是濃鬱。” 　　車內很寬敞，宙澹首先注意到的是魔犬的風擋，“防彈裝甲板嗎？”宙澹眼神一亮，“內側貼合了水晶球技術的最新式屏幕。” 　　“老師說得沒錯，如果要送別人下地獄，那魔犬確實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敵人永遠不知道車裡有多少人，宙澹卻能把外麵看個一清二楚。比起考核時駕駛的霆威科爾比，宙澹感覺自己更喜歡魔犬。 　　“不愧是軍用科技，怪不得說論汽車製造，軍用科技可能算不上數一數二；但要說到裝甲車，他們絕對是獨一份。” 　　宙澹啟動魔犬，引擎發動的聲音讓他熱血沸騰，雙手放到方向盤上，雙手攥緊又鬆開最後握緊方向盤，腳踩油門，向軍區的樹江街出發。 　　這次宙澹沒有像考核時那樣燒胎，隻是正常啟動車子，以正常的車速前進。 　　“裝甲車身，還有六個結實防紮的輪胎，底盤做到了真正的堅不可摧，大概能夠化解地雷爆炸產生的沖擊。”雖然開的並不快，但是宙澹表情很認真，在感受魔犬的每一寸呼吸。 　　“真舒服，怪不得說這輛SUV乘坐起來都猶如浮空車。”仔細摸透了魔犬每一寸肌膚，宙澹把油門踩到底！ 　　“你特麼不要命了？”一個光著上身，紋著“古德拉”，看起來脾氣很暴躁的大叔搖下車窗，對著前麵喊道，但魔犬早已不見了身影。 　　“開得這麼快都沒撞到？真是個瘋子！” 　　...... 　　很快，宙澹到了軍區的樹江街，看見了畫著“軍隊和義體”標誌的酒吧。 　　宙澹像是從車裡拋飛出來一般，在魔犬開始減速還沒停穩之前就下了車，在空中轉了一圈單手撐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向酒吧，伸出右手，用力推動，喧囂的聲音和浮躁的熱浪奔湧而來。 　　宙澹進門之後，魔犬緩緩停在百米之外，沒有撞到任何東西。 　　因為是早上，酒吧裡沒有多少顧客，有的隻有尋覓機會的臨時工人，等待著被雇傭，還有一些喝到天亮，用酒精麻痹自己的人，時而大聲歡笑，時而大聲咒罵。 　　雖然是早上，但酒吧裡麵頗為昏暗。 　　“新麵孔？”一道機械合成音傳來，宙澹轉頭望去，一個人工智能女酒保邊擦杯子邊抬頭看著他，“黑麥啤酒1便士一杯，恩馬特啤酒2便士，南威爾啤酒4便士，或者你想來一杯純麥芽釀的朗齊？” 　　“我找恩夜先生。”宙澹直截了當地開口。 　　人工智能女酒保酒保吹了聲口哨，對旁邊喊道：“老頭，有人找恩夜。” 　　“誰啊……”一道含含糊糊的嗓音冒出，吧臺後麵站起了一個醉醺醺的老者。 　　他揉了揉眼睛，看向宙澹道：“小夥子，你要安裝義體嗎？” 　　“不是，恩夜是我的老師。”宙澹回答道。 　　老者一下子清醒過來，瞪大了雙眼，恩夜收學生了？ 　　沉默了幾秒鐘，老頭嗬嗬發笑道：“恩夜在樓上。” 　　宙澹快步上樓，逐階往上，他看見了標誌： 　　義體和軍隊和恩夜的名字。 　　...... 　　咚！咚！咚！ 　　“進來吧。”恩夜低沉和煦的嗓音傳出。 　　宙澹輕輕推開門，看見裡麵一頭白發的恩夜，穿著昨天那款黑色風衣，悠閑地喝著咖啡，手裡擺弄著骨架一樣的東西，骨架上隱隱散發著紅光。 　　“坐吧，起的很早啊，考慮好了嗎？確定要加入軍隊嗎？”恩夜放下手裡的骨架，微笑問道。 　　宙澹取坐到一旁，表情認真，點頭道： 　　“老師，我確定。” 　　“那你看下這份合約，嗬嗬，以前大家喜歡叫合同。”恩夜拉開桌子抽屜，拿出了一式兩份的合約。 　　一年合約……2000氘勒的月薪，100氘勒的吃飯和交通補貼……宙澹一一讀完，正色回答： 　　“我沒問題。” 　　“那就簽了吧，一年時間也不是很長，一個剛剛進入軍隊的小菜鳥月薪是500氘勒，你的薪資待遇是按照研究員助理待遇開的，應該足夠你日常的花銷了。” 　　宙澹深吸了口氣，在兩份合約的對應位置都簽上了自己名字：宙澹。 　　按上指紋。 　　恩夜收回合約，從抽屜裡拿出一枚印章，分別蓋於末尾和幾個重點處。 　　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一手遞還一份合同，一手摸向宙澹的頭： 　　“宙澹，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軍隊的一員了，同時，你也是我的學生。” 　　宙澹跟隨站起，邊接過合同，邊笑道： 　　“老師，我真沒想到你的工作地點會在一個酒吧裡。” 　　“是的。”恩夜笑了笑，“下班後可以去樓下喝一杯，還不錯。” 　　“您把工作地點定在這裡，要是有不屬於軍隊的人上門委托您製作義體，那怎麼辦？” 　　“接啊，為什麼不接？我是夜之城的義體醫生，可不隻是軍隊的義體醫生。”恩夜語速平緩地回答，“而且就算是軍隊的人來找我製作義體，我也不一定會答應他們。” 　　“老師，我們這個研究員小組，一共有多少人啊？”宙澹就著這個話題問道。 　　“研究員本來就少，整個夜之城的正式研究員也不超過10個，咱們的研究員小組以前隻有我一個人，嗬嗬，算上你現在有兩個了。”恩夜不急不慢地回答。 　　宙澹點了點頭，終於開口問起了最關心的事情： 　　“老師，我什麼時候可以融合義體？會有什麼風險嗎？” 　　“在此之前，還有一些關於義體的知識是你需要了解的。” 　　“如果說人是萬物之靈，那麼義體就是天地之精。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成千上萬種義體的製作材料。它們就在我們的周圍，在礦土裡，在植物中，在野獸的體內。” 　　“義體是在100年前的核武器世界大戰時出現的，義體可以說是人類繁衍生息的過程中最大的進步。已經融入義體，操控義體，達到各種目的的人，我們統稱為賽博師。” 　　“第一次融入義體，找書苑 www.zhaoshuyuａｎ.cｏm 就是一名菜鳥級的賽博師了。” 　　恩夜侃侃而談，在他的對麵，端坐著的宙澹，聚精會神的聽著。 　　此時的他和以往隻要聽到理論知識就昏昏欲睡的他截然不同。 　　賽博師的神奇和強大，早就深入夜之城每一個居民的內心。因此恩夜講述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著宙澹。 　　“老師，賽博師似乎有資深級，非凡級的區別，您能詳細講述一下嗎？” 　　恩夜點點頭：“賽博師一共有三大級別，從下到上，分別是專家級賽博師，非凡級賽博師直至傳奇級賽博師。每一轉大級別中又分三個小級別，以專家級賽博師為例，剛融入義體就是菜鳥級，下個級別就是資深級，最後一個級別就是專家級。” 　　“若是今後你努力修煉，級別自然就會提高，一年之內晉升資深、專家級也有可能。” 　　“當然了，資質越高，晉升的可能性就越大。” 　　“E級資質，身體上隻有兩三成的部位可以融合義體，往往一輩子就是個賽博菜鳥，隻有很少一部分能僥幸突破到資深級。D級資質，身體上有四五成的部位可以融合義體，大概有百分之5左右的人能突破到專家級。C級資質，身體上有六七成的部位可以融合義體，成為專家的概率大大提升。B級資質，身體上有八九成的部位可以融合義體，這樣的人自然賽博天賦很高，很有希望突破到非凡級別。” 　　說到這裡恩夜不由自主地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宙澹，自己這學生就是B級資質，恩夜有信心在自己的幫助下，宙澹一年內必成專家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