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醫仙之妹 “哦……我們有急事……要馬上離開。”苦兒胡亂編道。 “那也得過完今晚!”女掌櫃衣袖中滑出一把短刀,提起直砍向苦兒。 範遙連忙起腳將她的短刀踢開,給了她一掌,但這一掌軟弱無力,女掌櫃很輕易就避開了。 “哈哈哈,中了我的‘天麻散’,會內力盡失,手足疲軟無力,六個時辰之內,也無法動手過招。所以,你的掌法是傷不到我的!”女掌櫃獰笑道。 眾人暗運內力,但這一時半刻誰也沒法恢復功力,楊逍驚道:“我們與閣下無仇無怨,為何要下毒害我們?如果隻是為了錢的話,隻要你放了我們,我日後一定會以千金相贈。” “為什麼要給她錢?”曉芙拔出玄女劍,斥道:“她設黑店害人,目無王法,你要是給她錢,豈不助長了這種殺人勒索的歪風邪氣?” 苦兒也道:“就是就是,好好的正經生意不做,偏要做賊!真是壞透啦!” 楊逍和範遙沒想到這兩個姑娘如此硬氣,都不禁捂了捂額頭,想起她們說之前曾一起結伴闖蕩江湖,這樣不懂進退的性格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跡。 範遙忙道:“掌櫃的,我等隻是途經此地,借宿一宵,貴店的事,無心窺探,也無意乾涉,還請掌櫃行個方便,放我們一馬,日後必感恩圖報。”他和楊逍均想,教主吩咐的任務尚未完成,決不能在此處丟了性命,唯有先委曲求全。 豈知那女掌櫃冷冷一笑,鄙夷道:“兩個大男人,如此窩囊,貪生怕死,還不如你們的娘子勇敢。”又對曉芙和苦兒說:“我真同情你們,嫁了這樣的慫包!這樣吧,我把活命的機會留給你們。隻要動手殺了丈夫,我就放你們離開,決不食言!” 曉芙把劍一橫,道:“我絕不會為了自己的性命而枉殺他人!” 苦兒也道:“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女掌櫃沉吟片刻,如水的眼波炯炯望著她們,不屑一笑:“是嗎?隻怕你們的丈夫可不會這麼想。”又對楊逍和範遙說:“你們去殺了妻子,我饒你們一命。” 楊逍冷笑:“你也太小瞧我們了。弱女子尚且不怕死,難道我們堂堂大丈夫,反而不顧道義?傳揚開去,還有何顏麵立足於武林?” 範遙見對方根本無意放人,自是免不了一場硬戰,也不再好言相向,道:“大哥,跟她廢話什麼,咱們上吧!”說著,和楊逍攻向那女掌櫃。 眾人紛紛出招,與女掌櫃死戰。女掌櫃短刀一揮,寒光一閃,範遙、曉芙、楊逍當即被寒氣所傷,撲倒在地上。 其實這個女掌櫃武藝平平,但她手中的短刀太過鋒銳,寒氣逼人,隻需輕微使力,仿佛已挾無窮力量,加上眾人無法施展內力,才會被她的短刀所製。 苦兒自顧自地使著“新月劍法”,盡管內力全失,卻因為她招式奇快,竟把女掌櫃逼得連連後退。但任何招式,必須以內力催動,苦兒現在一點內力都沒有,出招越來越浮滑,勉強撐了幾個回合,一不留神,長劍就脫手飛出。 女掌櫃見她失了武器,再無顧忌,持刀繼續攻上。範遙從地上爬起,奮力抵擋,那短刀飛射而來,直刺範遙,若被此等利器擊中,不死也重傷。 千鈞一發之際,苦兒不顧一切地撲在範遙身上,用胸膛擋在他麵前。短刀直插入胸,“啊”的一聲慘叫,她紮紮實實地挨了一刀。 女掌櫃猛地抽回短刀,苦兒胸口鮮血四濺。楊逍和曉芙齊齊出招,合力將她手中的短刀打落,那短刀就如閃電擊地般急墮而下,從二樓的護欄跌落到一樓,正正地插在賬臺上。 “苦兒,苦兒!”範遙連忙摁住她的傷口。 曉芙急忙從包袱中找出傷藥,替苦兒敷上。 那女掌櫃趁勢提掌再攻,瞥見包袱裡的一瓶紫菁玉蓉膏,立刻收回掌法,驚道:“你們為什麼會有紫菁玉蓉膏?” 曉芙氣惱道:“你有種就殺了我們,問那麼多乾嘛?” 女掌櫃一怔:“你們……難道是明教的人?” 楊逍見她臉上似有愧疚驚惶之色,不由一愣。這一路上,他們都不敢透露身份,是怕途中會遇到彌勒宗的敵人。但眼下光景,說出身份,說不定能震懾對方,令她有所顧忌。 楊逍朗聲答道:“沒錯,我就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楊逍!” 範遙也道:“我就是範遙。” “啊!”女掌櫃下意識地退後兩步,怔怔地凝視著兩人,半晌,忽然“撲通”一聲跪下,顫聲道:“屬下胡青羊,不知是左右二使駕臨本店,有所冒犯,實在罪該萬死!” 楊逍的眼睛猛然一睜,其餘眾人麵麵相覷,他難以置信地問:“你……你是本教醫仙胡青牛的妹妹,胡青羊?” 胡青羊的臉色一白,垂眸點頭:“正是。” “豈有此理!你在搞什麼鬼?”範遙沒想到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害自家人,喝道:“好一個胡青羊,待會兒再找你算賬!”說著抱起苦兒,她的傷口流血不止,心下不免擔憂,道:“先救苦兒再說。” 眾人連忙將苦兒抬回房間,替她療傷。 原來,那瓶“紫菁玉蓉膏”,是胡家的獨門藥物,所以胡青羊一眼就認得。她的哥哥是明教的軍醫,這種藥十分珍貴,隻有明教的高層弟子才能使用。她此前一直在貴州分壇效力,是以從未見過二使。而她的大嫂名叫王難姑,也是明教弟子,毒術極其高明,這無色無味的“天麻散”,就是她大嫂的傑作,沒想到今日卻被她用來毒害了自己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時間又內疚又害怕。 眾人見苦兒敷了止血草,傷口仍在不斷滲血,可見傷得極深,隻怕心臟也被刺破了。範遙也慌了,苦兒是為救他才受傷的,一急之下,勃然火起,怒罵道:“胡青羊,苦兒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著陪葬吧!” 楊逍勸住範遙,心想當務之急是救人,對胡青羊道:“你的哥哥是‘醫仙’,你的大嫂是‘毒仙’,我聽說你醫術毒術都有所涉獵,你若能救回苦兒,可將功折過。” “是,是!”胡青羊連忙察看苦兒的傷勢,用手在她胸口輕輕按壓幾下,說道:“放心、放心!她隻是胸口脈絡受損,才會血流不止。隻要繼續用止血草摁住,再過片刻就能止血。” 範遙道:“心臟當真沒事?” 胡青羊道:“這位姑娘的心臟異於常人,尋常人的心臟位於左側胸腔,而她的心臟偏右,屬下那一刀,偏離她心臟半寸有多。”說到這裡,連她自己也鬆了口氣,剛才她一心要置苦兒於死地,好在此女心臟不同常人,否則就鑄成大錯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苦兒的血就止住了。大家這才鬆了口氣,走出房間,留下曉芙照顧她。 楊逍和範遙來到一樓大堂坐下,此時他們的內力也逐漸恢復了。胡青羊跪在地上,心虛地等候著二使發落。 楊逍臉色一沉,問道:“胡青羊,你身為明教弟子,為何不在貴州分壇效命,卻在此處開設黑店,謀害人命?” 胡青羊臉色慘白,眼淚滾滾而下:“請左右二使為屬下做主啊!”聲淚俱下地說起去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