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笙坐在滄縱邊上聽說客給滄縱上眼藥,雙方都是硬著頭皮,一個聽一個說。說客來了一個又一個,溫笙的心反而大了起來。聽這些人對自己或如實或誇大其詞的話還挺有趣的,更有點有靠山可以躺平看跳梁小醜的快樂。 胡思亂想琢磨時,也明白了滄縱的意圖。以滄縱的實力和地位,若是不想聽,直接打回去便是,現在卻認真地聽,然後用正理歪理駁倒說客。 某個回去看到上司與對象恩恩愛愛的說客突然悟了。感情劍尊是秀恩愛呢這。就無語。 蕭硯在窗下旁聽了一番,也是無語住了。 蕭硯原本是勸說滄縱的第一人選,然而他深知滄縱脾性,也不來討嫌,找個借口推了。卻也沒想到滄縱能忍下這群人在自己耳邊聒噪,心下好奇,便來看看,卻沒想到見到這樣一幕。 “進來。” 滄縱的聲音從窗內傳來,蕭硯索性推開窗翻了進來,對上溫笙略微窘迫的臉。 蕭硯來時滄縱便和溫笙打了個招呼,溫笙有了心理準備。但此時正麵對上熟人,還是有幾分尷尬。 蕭硯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小姑娘臉皮薄,他不好出言調侃,便直接問滄縱:“之後你如何打算?仙門比不會輕易放任。” 滄縱是仙門的精神支柱,許多降妖除魔的事也需仰仗他。兩人的事若是傳出去,亂倫、通魔,甚至於有心者還挖出溫笙極有可能是危星樓之女。如此種種,仙門無法自處,便要將事情過錯推到兩人身上。 滄縱淡聲道:“他們阻止不了。過些時日,我會向宗主辭行。” 蕭硯蹙眉:“你要脫離宗門?” 那仙門更要肆無忌憚了。 “東躲西藏終非長久之計,他們的小動作也足夠讓你們煩擾的了。” 蕭硯用心籌謀,卻聽滄縱道:“何須東躲西藏。” 蕭硯不由啞然。是啊,世人都道含光劍尊心懷天下,救世人於水火。然而他又何曾將這天下放在眼裡呢? 眼珠轉向溫笙。她一直安靜地傾聽,麵有憂色,卻沒有多大畏懼。 這位師侄少與人打交道,可以說不懂,也可以說不屑。在意他人的看法卻又在某些事上固執地驚人。 顯然她在這件事上展露了堅持。蕭硯苦中作樂地想,至少滄縱地幸福是有點保證的。 滄縱脫離玄劍門的消息果然掀起軒然大波。 世人議論紛紛,出於對滄縱的信任,認為是仙門有不公之處逼得滄縱離開。諸多人跳出來指責仙門處事不公。有的確有其事,有的是蓄意誣陷。 仙門怔愣過後急忙采取了對應的措施。然而一則失去先機,二則沉屙已久,雖然勉強挽回聲譽,聲名卻是一落千丈。更無暇往滄縱兩人身上潑臟水。 曾彧趁這個機會與仙門談和。當此之時,仙門急需為溫笙的身份洗白,好為滄縱開脫。危星樓之女的身份是空穴來風沒有實證,含糊即可。魔女的身份有目共睹,若與曾彧談和,這一層就迎刃而解。至於師徒相奸,這是道德問題,談不上有多十惡不赦,仙門便視作禁忌,不予評價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