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錯。” 白凈肅雅的大殿內,一道金色光芒收回,正殿上方的人宛如判官,聲音冷的像刀刃般割人,眼神冰冷看向底下的人。 景纏受了兩鞭,師尊的千骨鞭是他最厲害的武器,被這個打中能感受到人魂分離的痛苦,連著骨頭都像被侵蝕。 靈根弱的景纏難以撐住,被打趴在地上,發出輕微的痛吟,她努力撐著手臂起來,目光堅定,艱難重復說: “我無錯。” 在場沒有人為她發出任何聲音,明明一起長大,怎麼就都向著那個來了不到兩個月的葉芝。 為什麼,大師兄,二師兄……還有師尊,怎麼一下子全變了。 她強忍著淚水,臉上算是倔強,夙彌看到卻成了另一種味道,那就是死性不改。 “冥頑不靈。”夙彌道:“是吾枉教了,天宗派出了你這個善妒虛偽的人,不服管教之人,既如此你另尋別處吧!” 五雷轟頂。景纏怔怔地,一動不動,隻有淚水在流,這是要將她逐出師門嗎。 “師尊,小師妹隻是年紀小不懂事,您饒了她這一回。”一旁被大師兄攙扶的小師姐開口求情,她著急的和景纏說:“小師妹,我不怪你的,你就認認錯沒準師尊就心軟原諒你了。” 當時門派裡的人幾乎都來了,認定是景纏作惡推蕭靈下九臺,夙彌最快跳下去救人,蕭靈被大家圍著,所有人都在那邊,唯獨景纏不知所措,與他們成了對立麵。 明明是她自己跳下去,為何說是她推的。 她忘不了師尊看她的表情,眉頭皺著,眼睛裡密密麻麻迸發著刺,她差點體無完膚,整個天宗派她最信任他,最願意跟他親近,師尊亦是如長輩一樣疼愛她。 變了,什麼都變了,輪回幾世,越跟什麼事物親近越是能傷害她,她怎麼就執迷不悟呢。 人是最難測的。 前兩世的教訓還不夠,不同的宗派,她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好,換來的是次次拋棄,千帆過盡,這一世在選了天宗也是這個下場。 “不需要了。” 少女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她聲音疲憊,撐著身體起來,身體勉強才站穩,還有些搖晃,千骨鞭威力太大,她現在渾身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我會離開天宗派,這些年景纏謝過師尊和師兄師姐的幫助照顧,出了門派,天地道行,生老病死,皆我所悟。此去,流水潺潺,不必相見。” 不必回頭,不必再見。 字字句句落在他們耳中,夙彌眼中微震,隨即心中莫名一怒,她不是慣會巧言令色,怎麼現在一點軟都不服了,這才是她的本性嗎。 “景纏,你要考慮好,認個錯服個軟對你輕而易舉,何必搞成現在這副樣子。” 二師兄說道,語氣不好。 因為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就要沒尊嚴的認錯? “謝二師兄,不過是我想走了,師尊向來言出必行,我何必惹師尊不快。” 是她想走了。 是她想走了。 什麼意思,不願意待在這裡了。 二師兄臉色微變,景纏快撐不下去了,拿出一個珠子,往地上一扔。 夙彌出手想阻止,可是來不及了,原本景纏的地方出現一團霧,霧氣散開,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師尊,弟子去找她回來。”大師兄看了一眼那個位置,道。 “她已不是本宗的弟子,她愛去哪去哪。”夙彌說完,袖子一揮,他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