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賤人賤命(1 / 1)

端江之上 見戴 4120 字 2024-03-17

“九臻珠寶”貴賓室,喬晉安正無聊地翻看珠寶圖片。   王建與蘇純玉推門進來,喬晉安連忙起身,說:“阿姨,我對珠寶一竅不通,所以讓王建請您來幫我過過目。”   蘇純玉坐過來笑道:“一家人,客氣什麼,你是想要現成款還是定製?”   “定製吧,豪門千金,不能虧待!”喬晉安說。   “嗯!也好,黎小姐屬相知道嗎?”蘇純玉問。   “屬蛇!”喬晉安說。   這時,一位服務小姐端進來幾杯咖啡侍候著,一位男珠寶顧問十分專業的視頻講解各款式珠寶,蘇純玉也認真的谘詢著。   王建和喬晉安也聽不太懂,坐在後麵喝著咖啡。   “晉安,你就這樣把自己打發啦?”王建問。   “也不算草率,兩邊家長都了解,如果我拒絕,黎家的萬越集團與我們喬安集團便會被別有用心之人挑撥,不利於我們兩家的合作。”喬晉安漠然的似乎在談一樁互惠互利的生意。   王建沉思片刻,說:“你還記得金盧大地震那年,我們跟車運送援助物資去金盧,你在車上對我怎麼說的嗎?”   “忘記了!”   “你說,如果連婚姻都帶上功利,人生該多無趣!”王建盯著喬晉安說。   喬晉安也沉默許久,反問道:   “人生......有趣嗎?”   王建嘆息一聲:   “她,把你害慘了!一朝風月萬古長空......”   端江江邊茶亭。   一處幾乎懸空的江邊人造露臺,白天在此感觸輕舟萬重山,夜晚可賞江映月!   王建開車應邀而來,見到喬晉陽與曹曉棠坐在茶亭等他。   “你們倆......認識?”王建看著他們。   喬晉陽連忙站起來說:“王大哥,曹曉棠是我女朋友,今天冒昧約你來,是我們有些事想與你聊聊。”   王建坐在藤椅上,看著他們倆蹙起眉頭。   “王大哥,我們也見過麵了,我就想了解喬晉安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曹曉棠給王建斟了一杯紅茶。   王建頓了許久才說:“了解了又能怎樣?你如果不是晉陽的女朋友,我還能保你全身而退。”   喬晉陽連忙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晉陽,你不想想你媽當年是怎麼與你爸結婚的?”王建說。   “我那時還是個嬰孩,又與我無關。”   “所以這些年你哥對你還算不錯,但是現在不一樣,你沒看出你女朋友像誰?你們兩兄弟怎麼都喜歡同一款!”王建端起紅茶一口飲下。   喬晉陽也看著曹曉棠說不出話來。   曹曉棠端起杯喝了一口果汁,說:“你是說他會抓住這個機會,利用我報復晉陽媽媽?”   “你也算聰明,但晉安的心機和手段讓我都不寒而栗,除非他不出手,否則你們鬥不過他。這幾天我看他就不對勁,怎麼會突然接受與黎總千金的婚事。”   “這不好嗎?”喬晉陽說。   “你們聽江風吟嘯,卻不傷人分毫!再看江水似平靜,可知暗湧兇猛?我是猜不透他要做什麼,他如果與我商量便有轉圜的餘地。如果他獨自冥想,必不善!”王建對這個異姓兄弟也是比較畏懼。   “說不定,他真心喜歡黎家小姐呢!”曹曉棠說。   “他說過,女人是靠搶的,等是等不來的;權利是靠奪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晉陽媽媽搶走了他爸,逼死了他媽,他連他媽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他現在已經鬥垮了晉陽的舅舅,正閑的無聊,你們倆這個時候出現在他麵前,他會做什麼?”王建說。   “我哥,他不會這麼對我的!”喬晉安緊張的說。   “我相信他本性不壞,否則,不會放過......那個女人!”曹曉棠說。   王建看著她,說:“你最好守拙,慧而弱,大忌!”   “那麼,我猜的沒錯!”曹曉棠又給王建斟了一杯茶。   王建端起杯抿了一口茶,回憶說:“那年,我接到他的電話......”   ......   “王建,找個醫生來我家!”喬晉安電話裡說。   “你怎麼了?要哪方麵的醫生?”   “看頭發的——”   王建帶著一老一少兩名醫生來到玉溪別墅。   臥室裡,他看到一身紅裙的唐映,披著雪白的頭發半靠著躺椅上,迎著窗戶的白光,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一動不動的像個塑膠假人。   醫生扒了她頭發看了看,然後給她抽了靜脈血拿回去化驗,她甚至連疼痛都沒有感應。   三人下來客廳。   老醫生說:“一月頭發花白的人我見過不少,但一月時間完全雪白的少有,這不隻是身體原因,更多的是心裡壓力造成的,一般這樣的人都心地善良,不願去怨恨別人,而把刀尖對著自己,也就是說,她自己把自己逼成這樣的!我建議還是找心理醫生谘詢。”   王建送兩位醫生回去。   喬晉安獨自呆坐在客廳,直到了日光低頭西斜,透過玻璃好奇的探索在這個男人身上。   他起身上樓,輕輕推開臥室門。   唐映仍靠在躺椅上一動不動,喬晉安走到她麵前,唐映也沒有任何反應。他看著唐映像一隻小貓一樣慵懶的閉眼休憩,金色的餘暉那麼生動地灑在她身上,她卻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任憑朝夕!   喬晉安粗魯地抓起她的衣襟拽她起來,唐映被驚醒,站在他麵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眼神空洞的看著喬晉安也沒有任何表情。   喬晉安看著她,忍不住又將她緊緊摟進懷裡,撫摸著她的白發,閉緊雙眼,自己費盡心機搶來的這個女人,卻始終不肯對他說一句“愛”或者“恨”。   許久,他將無動於衷的唐映放開,狠狠地捏著她的下顎,輕聲說:   “賤人!你就是賤命,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你不要,滾吧!去伺候那個廢人,以後,永遠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唐映便轉身走出房間,下了樓,頭也不回的出了廳門......   喬晉安站在窗前望著那個白發的紅色身影走到院子裡,如同當年做保姆的她離開他家一樣,隔著窗戶的玻璃眼睜睜地看著她和她的影子一起消失在自己眼前......   三人坐在江邊茶亭,都沉默了。   時而拂過幾陣江風揪扯著他們的衣發淩亂地擺弄著。   “他媽,是哪一年過世的?”曹曉棠問。   “2000年,他高考那一天,具體日期我也不記得了,他因為那幾日考試,他媽媽在醫院病逝,幾天後已下葬才通知他。”王建說。   “病逝?”   “乳腺癌,這個病也與心情有關,如果真的是晉陽媽媽親手逼死的,以他的行事風格豈是現在這般!”王建說。   “我們確實愧對他,小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我還有個哥哥!”喬晉陽說。   王建說:“我與他從小相識,他以前隻是調皮一些,總打架惹事,但也是個行俠仗義的少年!還是因為那個女人傷透了他的心,致使他變了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