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花爛漫爭春,江中行船逐浪黃昏。 唐映下班後來到醫院,坐在沙默德病床前,說:“默德,今天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哥過兩天就出獄了,我明天回去接他......” 唐映又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默德,天大的事都有了結果。過幾天,我回來你也給我一個結果,你若是冤枉就起來親自給我解釋!否則,我就相信網上說的,我不想每天糾結在是非當中......” 第二天,唐映開車剛回到長清市區。 高禮如打電話來咯咯地笑不停:“唐映,有個好消息,周添墨嫖昌被抓拘留了,現在網絡新聞都出來了,你看見沒有?” 唐映大驚失色:“你瘋了!禮如,你怎麼還笑的出來?” “為什麼不笑,你知道嗎?新聞線索、相片都是我提供的,除去給他交的五百元罰款,我還賺了一千伍百塊.....” 唐映聽著高禮如的笑聲格外刺耳,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 “禮如,哭出來吧!這樣你……我心裡都會好受一點。” “唐映,我們都不要哭,為這些臭男人哭不值得。帥哥靠不住,醜男一樣混蛋,世上就沒有一個好男人!” 掛了電話,唐映開著車,淚流不止…… “嘭——” 唐映追尾了前麵的一輛黑色小轎車,她驚魂未定,就見前麵車上下來三個年輕小夥,氣勢洶洶的走過來拍著車窗。 唐映隻得打開車門出來道歉...... “喲!女司機,難怪追的這麼緊!”幾個小青年嬉皮笑臉。 一個短頭發的男人從前車下來打量著唐映,說:“這不是唐大小姐嗎?” “哥,你認識啊?”其中一個青年問。 “何止認識?我前任,差點成為你們嫂子的前任嫂子!”男人盯著唐映說:“不認識我了?” “周舟!”唐映連忙說:“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我們報警處理吧!” “哎——一家人,報什麼警!剛子,檢查一下嫂子的車有沒有問題?” “好的,哥!” 幾個小青年連忙躬身查看..... 周舟見唐映眼睛紅腫,似乎剛剛哭過:“唐映,怎麼啦?還為你那禽獸老公,哦,不,是大教授,還為他難過呢?” 唐映說:“我賠錢給你吧!你算算多少錢?” “我這破車無所謂,倒是你這車細皮嫩肉的磕碰了可惜了。”周舟又轉頭問:“剛子,嫂子的車怎麼樣?” “保險杠都凹陷了,掉漆嚴重,車頭得到修理廠看看......”剛子說。 “走吧,把嫂子的車開到花豹的廠子去。”周舟招呼說。 “不用了......” 還沒有等唐映說完,周舟就拽著她坐進他的車裡,隻得跟著他們去了修理廠。 修理廠兩個工人檢查了一遍,說:“還好,過兩天就能修好。” “能不能快點,我明天就要用車。”唐映想著明天要去接她哥。 “花豹,能不能給你嫂子搞快點?”周舟說。 “哥,我們這裡配不上零件,還得出去取,最快也得後天。”花豹說。 他們走出修理廠,周舟對唐映說:“上車,我也正好回家。” 唐映也沒有其他辦法,隻有坐上他的車,一路往郊區開去...... “唐映,你不要這麼拘謹!我又不是什麼壞人。”周舟邊開車邊說。 “你成家了嗎?”唐映隻能閑聊。 “沒,自從見了你眼光就飄了,其他女人高低看不上。” 唐映扭頭看向窗外,不想接話。 “你當年嫌我眼睛有問題,可是,後來你卻嫁了個殘疾,還是個禽獸,我看你眼睛也有問題,我倆還挺般配!”周舟笑道。 “周舟,我的丈夫,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我不說,網上千萬張嘴巴都在說,你也挺能扛!”周舟依舊笑著。 唐映不再理他。 周舟繼續說:“跟他離了吧!我們倆湊合著過得了!我可不像他們那些斯文敗類,隻要你做了我的老婆,外麵的野花我看都不看一眼。” 唐映十分煩亂,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 車到了東坡村,一年多沒回來,遠遠的望見那條平整的公路斜鋪下來,已看不出以前的原貌。 “這麼陡的坡都能填平,人還有什麼坎過不去的!”唐映望著前方感嘆。 “你們東坡村也是禍福相依,鄉民填個大坡就上了新聞,市裡還將為數不多的村道硬化指標給了你們村,水泥鋪路到家戶。”周舟說。 “到路口停下吧,我想自己走回家,謝謝你送我回來!” 周舟停車在路邊,但是並不開門鎖,轉過身來問: “你明天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謝謝!你開下門。” “我剛才說的話,你考慮一下。”周舟依然糾纏。 “不用考慮,快開門!”唐映已然有了怒氣。 “對,就是這個脾氣,我就喜歡你這心高氣傲的樣子!”周舟嬉皮笑臉的靠近唐映。 突然,“嘭”的一聲響,一把鐵鍬拍在車頭,兩人都嚇得轉過頭來,隻見唐尹娥手持鐵鍬站在前方怒目圓瞪。 周舟趕緊開門下車,唐映也乘機打開車門下來。 “小映姐,這個流氓想欺負你?”唐尹娥問。 “沒有,是個誤會!小娥,我們走吧!”唐映不想得罪人。 “別走!你們這姐妹倆一個脾氣!小娥是吧?結婚沒有?”周舟嘻笑的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兒子都上武校了!”唐尹娥板著臉。 “好嚇人!”周舟說著就趕緊上車開走了。 姐妹倆沿著新公路往回走著...... “小娥,小元上武校了嗎?”唐映邊走邊問。 “嗯,他爸爸接去那邊上武校,小元也喜歡舞槍弄棒。” “你原諒......他爸爸了?” “說不上原諒,是非恩怨怎能說的清,自願開的局,手握一把爛牌,也要纏鬥幾回,不論輸贏,圖個快意恩仇!” 唐尹娥倒是看開了,唐映卻還在局中沉浮。 “小映姐,姐夫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 小娥看著堂姐神情黯然,勸說道:“我們打牌時扣下的底牌,並不都是無用的牌,還有底分,為的是確保自己能穩中求勝,最後再把底分翻回來,你說是不是?” 唐映停下來,望著遠處綿延的群山...... 小娥也站在她身旁,繼續說:“小映姐,你肩挑負累如何殺出重圍?我還是佩服你以前一個人單槍匹馬、橫沖直撞的勇氣!” “年輕時不甘命運,僅憑自己一身傲骨躋身江湖,躲不開瀟瀟隘路,鬥不過人間疾苦,不論屬不屬於自己的芝蘭玉樹,我都抓不住!”唐映說。 “人的命運不是獨自孤勇,也有他人失控的命運沖撞過來的反作用力!兩敗俱傷己是最寬容的道義。小映姐,我們顧不了許多,隻要對的起自己,其它交給報應吧!”唐尹娥說。